我出去买了几条财鱼和一个煲汤的土罐子回来,用小火熬才鱼汤。婆婆不时提醒不要给姜,不要给盐,病人喝的汤要清淡,我一一照办。硬是熬了一天,鱼成了渣滓,我和婆婆合作把汤小心翼翼的用纱布过滤了好几遍,盛了碗给剑端上桌子。白白的浓汤上有一层膜,我轻轻吹开让热气散发,嘱咐剑别烫着了。剑喝汤,我和婆婆吃晚饭,剑喝完了汤我接过碗,婆婆立刻拿纸巾给剑擦嘴巴,搞得剑笑起来说我们把他当小孩子了。烧了水给剑擦了身子,剑躺下后婆婆出来了,我准备去厕所洗,婆婆跟着问:“你今天睡哪里啊?”就两个卧室我还能睡哪里呢?问的好奇怪,我说还睡我自己的床,婆婆说不可以,我问怎么了?婆婆说:“你要踢到剑怎么办?”我说我不会睡得那么死的,婆婆还是说不行,我问她什么意思?婆婆要我和她挤着睡,打死我都不会和她挤着睡,我不同意,婆婆就七里八里的说了一大堆,我说:“剑要喝水我也可以帮他到啊,一个人都不在他跟前,叫口都没个人,不好吧?”婆婆说:“那我陪着剑睡”,我一下恶心的要吐了,不想和她说了,关门洗澡。洗完了开门,婆婆还站在那里等着呢,我不理她回卧室把门关了。
准备去上班,也做好了被辞退的准备,因为我休息了八天。我自己数着排班应该是中班,我就按着中班时间去上班了。走到超市门口我就看到进进出出的好多工人,超市里拆的乱七八糟的,木板木条油漆遍地,装修?怎么突然装修了?我小心翼翼的绕过梯子架子走到超市里面,同事们都在仓库,货物堆成了山,我问怎么了?她们都很神秘的用手指放在嘴上“嘘”。我只好去办公室找老板,没找到,看到小王就问老板呢?他说什么也不要问洗货架去,我捡了块抹布洗货架去。看着小刘大声吆喝着工人,几天不见小刘俨然一副小老板娘的架势了。等小王也去吆喝装修工人了,小李一把把我拉到僻静处问剑的阑尾割的怎么样了?我说很好,不等我问店里怎么了,她就小声告诉,店被老板的前夫的现任老婆来砸了,啊?还有这样的事情?我在这里做了两年都没看见过老板的前夫,我这走了才几天,前夫和现任老婆都出场了,还这样的轰轰烈烈。我问老板呢?小李说老板去派出所救儿子去了。嗯?儿子又怎么了?小李说老板的儿子知道了,去把自己的老子捶了一顿,进医院了,后妈把儿子送派出所了。真热闹!我问小李我这几天没来老板没说什么吧?小李说老板忙自己的事去了,没怎么在店里,店里现在二老板管着。二老板?我问是谁啊?小李指指小王,又指指小刘,做了个不屑的表情。
我们正小声聊着,小李走过来叫我的名字,不是叫馨姐了。我直起腰问干什么?小刘很严肃地问我休息了几天,看她那副德行真把自己当二老板了,我说:“八天”小刘:“准了你几天假?”我说:“问老板去啊”小刘很不高兴,大声告诉我老板只准了我三天,我说我请假时说过三天不够,最少要七天。小刘很不满意我的态度,说了句:“你还来干什么?”我也生气了,很不客气的回答:“我来干什么用不会着告诉你”小刘要我离开店子,我说辞退我,也要等老板亲口来说,小刘气得大叫小王,小王来了也不知道说什么,我很心平气和地说:“辞职也好,辞退也好,都是要结算工资的,也要和老板面谈的,我等老板来”,小王把小刘拉走了。半下午老板才疲惫的回到店里,我跟着她进了办公室,她问剑怎么样了?我说家里休息呢,她说店里现在没营业,我要是有事就别来了,我以为被辞退了,就说“行,结算工资吧”老板很惊愕:“怎么了?不做了?”我:“你不是要我别来了吗?”她苦笑了一下,问我她现在说话是不是很难听懂了,我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就看着她。她缓和了一下,说:“我现在这里乱得一塌糊涂,要快点搞好营业,你要辞职不做了,我哪里去慌人?我的意思是趁我现在装修你可以回家照护你老公,把老公照护好了,好好来上班”,哦,是这个意思啊,我明白了。我说我不敢不来了,刚才还被小刘训了一顿,问我来干什么?老板听了眉头一皱,要我别理她,我答应着退出来。小李连忙凑过来问情况,我故意大声说老板要我回去照护老公,店里装修好了再来上班,还不许辞职。小李她们起哄叫好,小刘远远的瞪着我们,我把抹布一甩,边往外走边对小李说:“开业了打我电话啊”,姐妹们一起“拜拜,带问剑哥哥好!”
我回到家里,婆婆已经买回了才鱼煨在炉子上,剑问我怎么这早回了,我把老板和店里发生的事情说了,剑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婆婆很气愤的骂老板的男人不是个东西,搞两个女人做么事?说得我和剑都笑起来。做好晚饭,饭菜摆上桌,剑喝了半碗汤,把汤碗递过来说我这些时也累了,要我喝点补补身子,我撒娇的把嘴巴伸过去吸了一小口,然后说:“谢谢老公赐汤汤喝”,剑被我的样子逗乐了,表扬我很乖,又赐我喝一口,我就笑着又吸了一,,其实我只吸了很少一点点,主要是逗剑开心,剑还要我再喝,我准备再去吸时,婆婆站了起来,很不高兴地说:“他要你喝你还真喝了,他是病人撒”,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婆婆发这么大的脾气,我解释:“没真喝,吸着好玩的”,婆婆还是不依:“不喝,去吸什么?”,我很委屈:“是剑要我喝的”,剑阻拦婆婆,说我喝点也是应该的,在医院很辛苦的照护了他,婆婆说一码归一码,我讥讽了一句:“是36码还是42码?”婆婆问我什么意思?剑要我不说话了,我闭上了嘴,婆婆终于坐下来继续吃饭,我也不敢和剑玩了,老老实实吃饭,剑很不自在的喝汤。
我在厨房里洗碗,婆婆走过来很严厉的教训我:“剑要你喝汤,那是他疼你,你就不知道疼他,留着给他喝,还吸了一口又一口,提醒你,你还不服气?自己的男人自己疼,还要别人教?”话里好像我不心疼剑似的,我很不高兴,放下手里的活,正面对着婆婆,质问:“我怎么不疼剑了?”婆婆也杠上了:“疼他,你还一口接一口的喝”,我说我没有喝,只是吸着玩了一下,婆婆哼了一声,问吸和喝有什么不同?剑听见我们吵起来了,从卧室出来把婆婆往厨房外拉,婆婆口口声声要教我怎么做人。剑说:“是我要馨喝的,你没看见她都累瘦了?”婆婆说:“她是你老婆,不该受累的?”“妈,你别这样好不好,我们之间的事情你不要管”我又怕剑和婆婆吵起来了,影响剑的心情,对身体康复不好,我大声说:“好了,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剑,是我不心疼自己的男人,我不该喝汤的,我以后不再喝汤了,我知道怎么做人了”。婆婆和剑的争吵是打断了,可婆婆认为我的道歉是气话,不真诚,我不想解释,三人沉默以对站在厨房门口。婆婆最先打破沉默,用力的拖着鞋子回房去了,我抬头很委屈的看着剑,剑一脸的无奈,要我原谅婆婆说过的话,我没有搭腔,剑又说婆婆守寡把他拉扯大,这份养育之恩他一辈子都报不完的,我还是不搭腔,剑说恨自己不是女儿身,女儿身就没有这样的夹缝之苦了,我说女儿身也有女儿身的苦,剑叹气说下辈子投猪胎,下地就不认爹娘,吃了睡睡了吃,我又说猪也苦,苦你们只看见它们吃了睡睡了吃,不知道被杀的痛,一番言语下来,猪也做不得了,我和剑无可奈何的对视着。夜里剑紧紧搂着我,知道他在用这种方法安慰我,也知道剑是疼我在心里,我稍稍宽慰了点。
剑单位工会主席带着一帮人来到家里,一进门就道歉没去医院看望剑,说厂里有事耽搁了,说完把一个信封塞给剑,说是慰问金。很想知道医药费怎么报销?可问不出口,我把婆婆拉进卧室,把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了她,婆婆问我为什么不去问?我说我年轻人说话没有分量,婆婆得意的说知道老有老的好处了吧?。婆婆一回到客厅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家里就剑一个的工资生活,现在医药费用去了这么多,以后的日子不知道怎么过了?都是找亲戚借的钱。工会主席面露难色说医药费报销额度是有规定的,婆婆一下跪了下去,我和剑被婆婆的举动吓住了,领导们也吓住了,扶起婆婆说他们回厂研究一下。婆婆不依不饶的个性充分的发挥,直逼问到工会主席做出承诺“你们家的困难,我们也是现在才知道,岳骁剑在单位从来不说,是个好强的人,他现在是厂里的技术骨干,我们一定不让他背着包袱工作的,回去后我们研究一下,以发放困难补助的形式报销余下的费用”【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