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女朋友吗?”
“在下目前暂时单身。”
“那正好,做我男朋友吧!”
“你认错人了吧,美女!你知道我是谁啊?”
“你又没告诉我我怎么知道,自我介绍下呗。”她显的很无辜,发了个委屈的表情。
“鄙人姓木名扬,在新乡的S大学汉语言。”这个我没有隐瞒,如实回答了。
“好巧啊,我叫王诗雨,咱一个学校的。”
看着她的回复我第一感觉就是这是认识我的人耍我玩呢,要不这可真的比电视剧还巧,我还不认为自己会有那么好的运气。可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出她干嘛这么做,莫非也是吃饱了闲的?
“你发什么呆呢,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行不行啊?”
“没问题,白捡的女朋友不要岂不是傻子。”
不管她是谁,我都决定陪她玩玩,反正我有的是时间,而且我也很无聊。我们继续聊天,知道她是生科院学植物的,就住在我们楼前面,真是巧到姥姥家了。从那天起,我们常常在网上聊天,乱七八糟的什么都侃。本来以为通过聊天能猜出这家伙是谁,没想到越到后来越觉得她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人,我的朋友圈里应该没这么个人的存在。那段日子我做梦都在想她是谁,可是一直没有头绪,后来索性不管了,顺其自然得了。每日里听她说说一天里有趣或者无聊的事,有时候也像男友那样在她伤心的时候安慰一下。毕竟只有双方都投入角色,这场戏才能演下去。每天听她叫我木头,任她耍小脾气,有点像恋爱的感觉,但是显得特不真实。
有次她给我说明天她会陪同学去摄影大赛的颁奖现场,想见她就过来吧,找到的话有奖。我心里很忐忑,不大想把网络牵连到现实的生活。更何况有人说“网恋=见面,上chuang,下床,黑名单。”虽然我觉得不至于这样,但是对于网络奇缘还是不大相信的。更何况在忘掉某些人之前,不可能有新的开始。
最终决定第二天去兜一圈,远远看一下就离开,毕竟我对她究竟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很好奇。事实证明也许我们真的是两条不能交叉的平行线,最终在那天的颁奖晚会上我根本没见到她的影子。晚上再次上线的时候,她只说了句有缘无份啊好可惜,然后就下线了。从此,她的QQ再也没有亮过。习惯了每天一起聊天的日子,觉得特失落。但是我知道于彼此而言这不是爱情,只是寂寞。
王诗雨的消失并没有跟我的生活带来长久的影响,网络世界里并不缺少聊友。有时候会因为一篇博文加一个人的QQ号,扯一些关于纯文学和理想之类的话题,为理想和现实是否可以共存而争执不休,最终只能是不了了之。
没过多久,就赶上叶夕高考,我又联系不上她,只能默默祈祷了。直到后来她报考后,给我发信息给我,说她报考了东北的一所大学,以后山水相隔,各自珍重,言语间透着略带伤感的决绝。我多想告诉她,山水相隔的缺憾敌不过心的遥远,四年光阴亦可以用等待去修得圆满。若是有希望,等几年又有什么关系呢。爱情有如跷跷板,两人若在爱情上的工夫势均力敌,就会都想控制局面,往往就只能够僵持在那儿,没有乐趣可言。一个厉害点,一个单薄点,由一个人控制局面,才能够翘得欢,你快乐所以我快乐。可惜,她没有再给我机会,我也不再有从前的执着。
事至今日,这样也只会只能徒增伤感,没什么意义。她不会明白,男人不喜欢你,就不会想和你做兄妹,喜欢你就不仅仅想和你做兄妹。整理以前的书信和照片,扔进垃圾桶,过期的感情就像电脑的回收箱,只有及时清理才能有全新的开始。时光渐逝,经历过太多的聚散离合之后,谁也无法揣踱最终共赴轮回的是谁。零九年的夏天,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追求情爱的勇气,身心疲惫。也许一开始我就是错的,一无所有缺乏担当的年生里我需要的也许不是爱情,只是一个克制寂寞的红颜知己,一个可以去关心疼爱的人。暑气正盛的时候,决定出走江南,开始二十岁的第一次远行。
六月只剩下尾巴的时候,我和两个老乡跟着职介所的人一起去浙江绍兴打工,准备自己挣点生活费。夜里十一点半,一大群人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在郑州火车站等车。躁动的广场上刮着流浪的风,颇有些即将四处漂泊的感觉。周围躺着几个同样去异乡打工的农民,躺在一小块儿牛皮纸上睡觉,面容黝黑略带倦容。另一些外出旅游的游客,聚在一片牛皮纸上吃夜宵,看起来很是温馨甜蜜。不得不承认,人和人的差距真他妈的大。只是这时候我没空关心这个,坐在行李包上看着床流不息的人群,心里特激动,心里喊着:“江南啊,美女啊,我木扬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