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门上挂着非凡博艺传媒的牌子,看样子还是刚做的。里面的摆设很简单,几台电脑,一张大点的办公桌,两台打印机,一张折叠床和其他一些杂物。为了省点房钱也可以方便工作,我就直接住这儿了。由于公司刚开业,接不到多少业务,顶多只是做几个简单的网站,收入都不高。我负责的是报纸这一块儿,由于资金问题只印了一期就停了。第二期的赞助费一直拉不到,只能干耗着。幸好软件开发这块儿隔三差五都会有点儿进账,要不还真难以为继。
由于公司的收入一直都不好,到九月初的时候公司里的人一个个儿慢慢选择离开,只剩下浩凡和我。浩凡是舍不得公司,毕竟当初是他一手拉扯起来的,这里有他的梦。我则是喜欢这个工作,咱别的兴趣没有,就是喜欢文字。
一天夜里我们喝完第八瓶青岛啤酒的时候,决定怎么着也得把公司延续下去。第二天,我们卖了多余的东西,只留下两台笔记本,业务也只剩下报纸了。报纸分了两类,一种是商业性的,几乎全是广告,中间加点笑话之类的做调剂;一类是文学性的,市场在郑州的高校。这么一来效果是有的,但是报纸的发行仍然是举步维艰,那段时间可以说是最郁闷的了。
那天用方正飞腾排完报纸已经十二点多了,可是我一点睡意也没有,精神的跟夜猫子似的。打开空间进去溜达,看到叶夕更新了相册,忍不住想进去看看。不为别的,只是想知道她最近过得怎么样。照片上的叶夕依旧笑的阳光灿烂,嘴巴依旧调皮的上翘,穿的依旧像个小企鹅,只是她的身边却多了男的。“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我自言自语的说,可是心里却不得不承认,那人长得比我帅多了。
本来就没睡意,现在更睡不着了。我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虽然我早已经不再奢望什么,但是心里依旧会不爽。拿起手机不由自主的给萧瑜拨了电话,拉着她聊天。我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最后实在困得不行了才把手机挂了。
第二天下午,萧瑜很神奇的降临在浩凡的学校门口,就像上次出现在新乡火车站一样突然。看到她的时候感觉她特别像奥特曼,每当我特不顺的时候就会降临在我面前,然后和我一起面对生活,面对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带着萧瑜进了我和浩凡的窝,她毫不给面子的说我们的窝比猪窝还够呛,味儿的要命。边数落我边帮着把散在床上的文件整理了一下房子在桌子上,然后开始大扫除。我去帮她,还被打成捣乱派,只得站在一边看着。但是不管她说什么,我一点都没生气。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幸福。
“有两个独立的房间,各自在房间里工作。一起找小餐馆吃晚饭。散步的时候能够有很多话说,拥抱在一起的时候觉得安全。不干涉对方的任何自由,哪怕她还在和旧日男友联络。不对彼此表白,表白是变相的索取。很平淡,很熟悉,好像他的气味就是你自己身上的气味。不管在何时何地,都要留给彼此距离,随时可以离开。想安静的时候,即是他在身边,也像是自己一个人。有一致的生活品位,包括衣服,唱片,香水,食物等等。不太会想起对方,但累的时候,知道他就是家。”
这段从林极为推崇的文字也是我所追求的一种爱情,建立在婚姻之前的爱情。我想,也许萧瑜正是我等着那个人。
因为萧瑜的到来,我们的房子里多了一整套餐具,我和浩凡也结束了以泡面为生的日子。有时候萧瑜会和我一块儿去为报纸拉赞助,发传单,毕竟她在社会上打拼的时间久些,而且人长得也不磕碜,让我们在拉赞助上省了不少力。后来又靠着在学校里办了几届征文比赛,有了一点点名气。虽然报纸的刊发量还是少得可怜,但是基本上已经不赔钱了。总之,因为萧瑜,我们的公司运营状况有了好转。正在这时候,我又收到了杂志社寄来的样刊,寄出去大半年的小说终于面世了,可以说是意外的惊喜。
每天看着萧瑜在我身边穿梭,就会觉得特满足。这时候我才明白也许幸福就是这样的,两个人在一块儿做饭,散步,偷空去吃烧烤,晚上十一点的时候一起夜游,白天忙着本来该很枯燥的事儿,有时候相对一笑,有时候沉默相对,不需要说什么,又什么都明白。也许这才是最好的状态,平淡中有淡淡的温暖。
圣诞节的晚上我拉着萧瑜去放孔明灯,五个通红的灯笼上写着“萧瑜我爱你”,然后轻轻松开手,看着它们慢慢的飞走。
“看吧,我说了要是给我舞台我比李伟那小子更会玩儿浪漫,不知你满意否?”我说。见她盯着孔明灯远去的方向不说话,我笑着说:“给我个答案呗,要不我这孔明灯就白放了,一个十块钱呢,心疼死我了。”
她被我逗笑了,“净会贫嘴,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假的,看表现再说,不过我会给你个机会。”虽说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但是这已经足够了。
也许,爱情本来就无关学历亦或出身,两人看对眼就行,相互不讨厌,可以和和气气的在一块儿,不管是穷是富都能相互体谅,彼此宽容,这也许就是最终的幸福。
后来的后来,我写了一首诗来纪念这一时刻:
孔明灯上闪闪的骄傲
热气球在风里奔跑
焰火照耀下的拥抱
幸福旋转轻摇
浪漫给不了
口袋里没有钞票
只能默默祈祷
每天都能看到你的笑
看着你的长发随风飘
还有微微上扬的嘴角
我的爱在沉默中发酵
希望你知道
萧瑜说我在网上写了那么多诗歌,就这一个像是给活人写的,其他的只有鬼能看得懂。不过即便是这样,我也很开心了,只要她喜欢,一切都不算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