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过去拉住她,可脚下一步也挪不动。就这样,在那个弥勒佛像前,看着她渐行渐远。
叶夕走后,我呆呆的立在原地,扭过头看到弥勒像,依旧傻兮兮的咧着嘴笑,没心没肺一脸欠揍相。隐隐又听到那句承诺,觉得真是“聚也弥勒,散也弥勒”。想起以前写过的一首七绝:“木鱼声声伴青灯,佛前烛泪点点红。梵香袅袅燃不尽,爱恨缕缕转头空”,没曾想还真的一语成谶了。
打开礼品合,是一条棉质的黑色围巾,有漂亮的纹理和心形图案,心里一阵暖流涌过接着就被逆流成河的悲伤湮没。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生气有这么大的反应,现在想来也许她的心里也是不安的,她不确定自己在我心底的位置。也许有时候,真正的感情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坚韧,需要更多的信任和守护。也许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其实我并没有把她看得那么重。
后来的日子里,不管是手机还是QQ,都无法联络上她,也只好暂时放下。新年的钟声敲响的时候,我在院子里轻轻放飞一盏孔明灯祈祷:“若无缘,且永安。”
日子随着手机流量一天天过去,开学的日子转眼就到了,重新回到学校过宅居的生活。有些事只有在时间里慢慢解决,着急也是无用,倒不如干点有用的事。经过了上学期的教训,觉得不能再这么混了,要不叶夕更该看不起我了。提起精神去教室上课。在后排靠窗的位子坐下,扭头看看除了宿舍和诗社的朋友几乎没几个我认识的,看来自己太脱离群众了。翻开从学姐那儿借来的笔记,和老师的课件一对照发现几乎一样的,讲台上那个刚过更年期的女人正对着课件一字不差的念着。
三分钟后我决定离开,不想被这类数着钞票谋杀学生青春的人继续祸害。从后门走的时候被老师叫住了。
“那位同学,现在是上课时间,不能随便走动。”
“抱歉啊老师,走错教室了,打扰你上课了。”说着就走出了教室。
反正她也不认识我,有空子不钻那是浪费。离开教室就去泡图书馆,这是我没得玩又不想睡觉的时候常去的地方。图书馆前面竖着*的雕像,依旧是右手向前呈迎接状。有人说那是***在向我们炫耀:“这世界像我*这样的好男人只剩下三五个了”。
刚进学校的时候看到这座雕像的时候觉得很突兀,寻思着这地方应该放孔子像的怎么把老毛请来做迎宾了。后来才明白这里头的暗示:学校首先应该是政治的,其次才是学术的。不管这个了,和咱一穷学生没关系。在四楼的书架间晃悠,看到满架的鲁迅文集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上学期听来的关于鲁迅和他弟媳妇的绯闻,一下子失了继续看书的兴致。这些被后人捧上天的大文豪其实也挺惨的,生前日子过的苦哈哈的,死了还被人惦记着挖掘剩余价值。
正胡乱想着的时候,杨枫打电话给我说社长开会筹划出报纸的事呢,让我赶紧过去,等我赶到的时候社长袁溪和杨枫等一大群人都在那儿等着。袁溪比我们都小两岁,属于生长素吃多了过早成熟类的,不过做事还是很有两把刷子的。常常一张嘴就是我袁某人如何如何,一派老气横秋的架式,很有做领导的范儿,没一点淑女样儿。当初第一次听到她这句口头禅的时候我立马就想起了袁世凯,不知道那个窃国大盗和她有没关系。
诗社的各部门到现在已经基本完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只是人少了点有些捉襟见肘。报纸的其它问题都不难,大伙儿商量着就办了,难的是没资金来源。这世道没钱啥事儿也办不成,随便一个小活动都得几百块的花费,学校又一毛不拔任我们在苦海里挣扎,着实不好办。最后没辙了,决定全体出洞拉赞助,先把经济基础解决了再说其它的。
也许那段时间正好走狗屎运,那天杨枫和外联部一哥们儿一起逛书店,卖了几本书后和老板攀谈,给老板吹嘘现在大学生的图书市场潜力如何巨大,只要宣传搞好了铁定日进斗金。然后顺势提出诗社报纸的事,搞外联的人也在一边大开优惠条件帮着忽悠。最后还真谈成了,拉到二百的赞助。剩下的钱大家本来寻思着不够的话大家凑一点算了,没想到袁大社长出去配钥匙的时候店主竟然主动提出合作,又多了一百赞助,只是宣传语得我们自己写,作为编辑部的负责人这任务自然落到了我的身上。不过这点小事还难不倒我,回宿舍看了店家的材料下笔如有神助,不仅弄好了言简意概的广告词,而且还写了副对联。
第二天拿去给袁溪交差,结果她还没看完就笑爬下了,整的我很是莫名其妙。
“你笑啥啊,中彩票啦?”
“对…联…哈哈…哈哈”
“钢门铁门防盗门,为您开门;车锁桌锁衣柜锁,替君解锁。没问题啊!”我又念了一遍,还是没发现问题在哪儿。
“谐音,注意谐音。”她终于控制住情绪提醒道。
我这才发现问题出在哪儿了,原来“钢门”谐音“肛门”而“车锁”近似“厕所”,这两者那个都不是雅观的玩意儿。幸好发现的早,略做修改算是没闹笑话,要不该让人笑话了。不管如何,钱的问题解决了,剩下的就简单多了。各部门各司其职努力了一个月,总算把报纸给印出来了。不久,诗社开成立晚会,要排练节目,诗朗诵的一个女孩特别拘束,看起来很不自然,杨枫在一旁急了,本来想说:你放开一点,再放开一点,结果说成:你放荡一点,再放荡一点。众人晕倒,哄笑一大片。
第一炮总算没有变成哑炮。受上次对联的启发,后来诗社又办了次对联灯谜赛,挣了点小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