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一辆红色的小车驶来,我给它开了电闸,可它还是停着不走,喇叭响个不停,我刚要上前去看个究竟,车窗的玻璃慢慢落了下来,是个戴墨镜的女的在里面,对着我笑,正当我懵了的时候,她递出一样东西来,我认出是我的雨伞,原来就是昨天借伞的那个姐姐,我连忙接过雨伞,再看她,真有些认不出来了。
“谢谢你,小兄弟,改天我请你吃饭。”她摘下墨镜,笑着看过来。
我忙说没事不用,她听了笑的更开心了,等她把车开走,我拿着伞对小军说,军哥你看人家把伞还我了,这回你可以放心了。小军歪嘴哼了一下很不耐烦的说:“还不还你管我屁事!”,在留生转身出门的时候他又小声骂:“**一个!”
没几天我就调到另一组了,同组庆哥只大我一岁。
“陈留生,你以后叫我庆哥就行了。”庆哥对我说,之后又问我,“陈留生,你是怎么来这里的?”
“我?我是坐火车来这里的。”
“不是,谁还不知道你是坐火车来的,你不坐火车来你还有本事跑着来?我是问,这里你有亲戚吗?还是有老乡?”
“没有,我是通过我们那里的劳务输出才来这里的。”
“你来这里多长时间了?”
“快一年了。”
“我可比你出来的时间长,快三年多了,我比你还小就出来的,在这里我都混熟了,几乎哪里都去过了,我——留生,过去看看那个打手机的胖子,他在路边停车很长时间了,让他把车开走,小区规定不允许在这里停车。”
真是,那辆黑色的小车在路边停很长时间了,过往的车辆进出很不方便。我走上前去,等那人打完了电话,很客气的对他说:“先生您好,要是您有车位,请您把车停在您自己的车位里,要是没有停车的地方在那边。”我按着培训的语言和手势恭敬的指给他。
“我就喜欢停在这里。”那人看都不看我。
“先生,停车场就在那边,很近的,在这停车其他车进出不方便。”
“你给我滚,你是个猪啊,你有病是不是,再不滚我揍你这贱东西,你妈怎么生的你这么贱的东西。”
他的骂招来了许多人,我从没和人争吵过,也从没人这样没头脑不讲道理的骂过我,我强忍着泪水,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那人还在不停的骂,对围观的人说,你们看这个乡巴佬,不懂规矩还来教训我,回家让你妈重生了你吧。
“你干什么?一个男人说这样的话也不害臊!”有人站出来为我说话,“有专门停车的地方你为什么不去?还满口脏话,这跟随地大小便有什么区别?人家还是个孩子,你就这么骂人家,不怕作孽?”
我认出是借伞的那个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