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痛快”这个感叹词是否就是用来形容“痛并快乐着”,但我知道现阶段的我就出于这种状态。和丫头相处的日子,我本应该是痛苦的,因为她总是变着法儿地折腾我,使唤我,丝毫不拿我当外人,但我却感到了快乐。甚至我曾一度地认为自己有受虐的倾向,可就在我深入地“研习”了一下心理学之后,终于明白如何去解释我这个很普遍的现象:这男性啊,他们就是皮子痒,甘心受年轻漂亮女人的“虐待”,只是各自的程度不同罢了。
9月10日,是个很有意义的日子,在中国,这一天成为了所有教师的节日,它象征着全体教务员工的无私和伟大,更强调了“老师”这一称呼终于翻身,摆脱了wenge时期“臭老九”的排名,但是光有精神上的鼓励那是远远不够的,所以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物质的补偿自然就成为了首选。每年的这一天,教师们除了能够得到学校法定的奖励外,还会收到敬爱自己的学生所送的各种精美礼物,因此,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教师。
可今年的9月10日,我认为比“教师节”更加具有意义,因为它直接与我们公司的切身利益搭边。就在今天上午十点,“东方文化”和“天宇”宣布合并,我们将组建一个全新的公司——东宇广告有限公司,向上海广告界全面进军。
公司合并进行得很顺利,前期的员工思想工作,老板和郑浩都做得很到位,我们都能互相接纳,虽然以前两家公司既是竞争对手又是合作伙伴,但毕竟大家都要生存,需要养家糊口。既然两家公司合并了,员工自然要聚到一起工作,可由于“天宇”所在的楼层实在没有多余的空间容纳下我们,而我们这一层则正好有一家小公司刚刚搬迁,于是“天宇”很顺理成章地搬了上来。看到原“天宇”的员工和一些搬运工人,将各种办公桌,电脑,资料,打印机,复印机等等都搬到我们这层楼的时候,为了表现我们能与他们融洽相处的诚意,大家也一起帮他们整理收拾。
而此时的我正抱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小思想,搜寻着丫头的身影,因为同样要付出劳动力,我不帮我们家的丫头而去帮别人,那还像话吗?!
可是当我看见一个大约三十出头,高大俊秀的男人和丫头一起忙活着,一会问丫头“这个放哪”,一会又问“那个放哪”,还有说有笑的时候,我的内心突然感觉很憋闷,非常想大口地喘气,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但丫头此时依旧美丽灿烂的笑容,在我看来,却格外的刺眼。可是这时我不会再前去找她,给她带来不必要的误会,由于我和丫头一般到公司楼下就分开走,所以暂时还没有人知道我们住在一起。
“陆哥,你不帮忙,看什么呢?都呆成这样!”一句话将我拉回神来,我一看原来是夏天。
夏天则顺着我原先的方向望了过去,意味深长道:“你不会是在看韩雅静吧!她可是‘天宇’的第一美女啊,现在两家公司合并了,她肯定还是稳居选美榜首啊!更不乏青年俊彦的追求咯!告诉你个小道消息啊,看见她旁边的那个男人没,我们的新总经理——郑浩,据说正在追求韩雅静呢!。”
他顿了顿,看着我又说道,“你呀!还是算了吧,不要多想了!免得将来伤心欲绝啊!”
嘿!这小子什么意思啊,叫我不要多想,还说我将来伤心欲绝,我想什么了我。
于是我鄙视地看了这臭小子一眼,说道:“夏天儿啊!你怎么什么事都打听啊!整个一狗仔队队长!”接着,我似乎找借口般地说道,“还有,我什么时候对她多想了,我只是很纯粹地欣赏漂亮女性同事而已,人之常情啊!可是怎么到了你的这张嘴里就变了味儿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用来形容你呀,恰到其分!”
夏天盯着我看了良久,没看出什么破绽,咂了咂嘴,叹道:“哥们儿啊!现在我当然不会相信你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大家在一起工作,接触时间一长难保你把持不住啊!你看那个郑浩,人长得高大帅气不说,原先就是‘天宇’老总,是人家的上司,现在更是担任我们‘东宇’的总经理,官大一级压死人啊!就他那条件,还没开局,你就已经败了!”
说完,他似乎觉得还不够,拍了拍我的肩膀,算是安慰,摇了摇头转身帮忙去了。
是啊,夏天的话没有错,我和丫头才什么关系啊,只是很巧合地共同居住罢了,顶多算得上好朋友。也许我在她眼中根本就和“闺中密友”差不多,只不过我是个男的,或者她压根儿就没有拿我当男的看。而且从她对我呼来唤去地大吼大叫,对比现在与郑浩谈笑间自然流露的淑女气质,就可以看出我的猜想应该不会错。
算了,好朋友就好朋友吧,虽然我内心十分不舍,但我还是将自己清晰地定位在了丫头的男性“闺中密友”这个层面。有人曾说,“男女之间绝对不会真正存在纯粹的友谊”,对于这种片面的论断,我是不赞同的,马克思的辩证唯物主义早就说明了“任何事情都具有其两面性”,不会存在“绝对”的说法。而认为这种说法正确的人,应该是他们还没有真正达到那份友谊的地步。我自以为是的认为解开心结后,开始帮新同事们收拾资料,整理桌子。
忙了一个下午,大家都累了,不过成果很显著,看着整洁优雅的新公司,我们竟然不约而同地生出一种“战友”间的感觉,很微妙,但是很舒服。最后,老板和郑浩征求大家的意见,决定就近选一家酒楼,订一间豪华大包,开一个“联谊晚会”,一起去庆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