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我还在酒吧里慢慢的喝着酒,小鱼似乎有些困了,上下眼皮已经在不停的在打架了,我看到她背过我都偷偷打了好几个哈欠了。
“好了,我走了,你也早点休息吧,今天出了这么多事情,你也累坏了吧,等明天下午你和我一起去露露那吧。”我站起身,对小鱼说道。
“都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啊?就在这里休息吧。”小鱼对我说道。
“不了,我直接回去了。”我拒绝了小鱼的好意,虽然还不知道今天晚上去哪里睡。
“都这么晚了,你睡这吧,我回去睡了。”小鱼揉了揉眼睛对我说道。
看着她的样子,我实在不好拒绝,晚上也没地方去,所以就点了点头,答应了。
送小鱼上了出租车,我回到了酒吧,把门锁好,就到后面的休息室躺下了。
鼻子里传来阵阵的香味。很熟悉,似乎在哪里闻过。
小鱼还真是有心,一个休息室都弄的这么有情调。我笑了笑想到。
脑子里突然有东西闪过,我想起来了,这个味道,好像是小鱼身上特有的,这么说来,这间休息室只有她一个人在用了。
女孩子的闺房是很私密的地方,能进到其中的,只有最亲、最近、最爱的人,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说不出来是为什么,虽然这只是间休息室,但在一定程度上来说,这和她的闺房没什么区别了。
想到我这是第二次进到这里来,我终于明白我的不安来自于哪里了,第一次我喝醉,小鱼就扶我躺到了这里,按理说这绝对是不应该的,为什么?
想起刚才小鱼闪闪烁烁的眼睛和遮遮掩掩的态度,我心里一惊,难道说她以前真的认识我?或者说我和她有过交集?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为什么?我拼命地回忆,却什么也想不到,突然发现我有一段记忆是空白的,怎么会这样?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记忆的断裂让我陷入了恐慌。
我想打电话给我的父母,给我的兄弟,手机都拿到手里号都拨好了,到了最后却没有拨出去。
也许是我累了,一时想不起来吧,也许第一次躺在这里也是因为我喝醉了,小鱼实在没办法才扶我到这里休息的吧,以她的善良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露宿街头的,我在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道。
渐渐地,心平复了下来,那段空白的记忆我不再去想了,因为不知道找回它对我来说是好,还是坏,既然老天让我遗忘,那么肯定就有遗忘的理由,只要我记得小迪就可以了。
眼睛感觉越来越沉。一个小男孩满头是血是血,挥舞着小拳头,对群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孩子恶狠狠地说:“你们要是再敢欺负她,我就跟你们没完。”一个小女孩子在他的身后,静静地看着他,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咣咣咣!”一阵敲门声把我从梦中吵醒,我摇了摇头,还沉浸在刚才的梦里。
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看来今天听小鱼讲故事听的太入迷了,不过我有点疑惑的是,为什么这个梦那么的真实,那个流着血的小脑袋,那挥舞的小拳头,很熟悉的感觉,似乎就在我眼前。
“咣咣咣”敲门声再次响起,声音很大也很急促,看样子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
“谁?”我大声的问道。
“是我,开门。”门外的声音,带着哭腔。
是小鱼,我大吃一惊,刚一开门,小鱼就扑到了我的怀里哭了起来,虽然很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看到她哭的这么伤心,我还是忍住了没有问她。
静静地抱着她,轻轻地在她的后背拍着,安慰她,此刻的我心里没有任何杂念。
好一阵,小鱼的声音渐渐地小了下去,可她却仍然在我的怀里趴着,乖巧的像只小猫一样。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看到她不哭了,我轻轻地问道。
小鱼的眼泪再次流了出来,默默地一句话都不说。
我扶着她在旁边的桌子前坐下,我静静地看着她流泪,一句话都没有说。
“潇,你告诉我,感情是不是真的可以不择手段。”小鱼看着我,一脸迷惑的问我道。
听到小鱼的问题,我就明白了个大概,一股无名之火腾地一下从心里升起,就在我准备起身出去的时候,我看到了流泪的小鱼,犹豫了半天,最终选择了坐下陪她。
如果她看到我出去,从我的脸上肯定知道我要去干什么,我不想让她担心,给她添乱。
“潇,你告诉我,是不是?”看到我半天没有回答,小鱼追问道。
“感情可以死缠烂打,但是绝对不可以不择手段。”我认真的看着小鱼,很坚定的回答道。
不择手段,如果不择手段的话,我相信小迪现在早已经成为我的妻子,我也不会再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每天在思念她的煎熬中度过了。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会有人不择手段?”小鱼的脸上明显多了一份痛苦,一份迷茫。
我相信如果不是经历了什么让她感觉到害怕的事情,她是不会问这么没有营养的问题的。
我想了想,看着她,认真地回答道:“人和人是不同的,但是我相信大部份的人在感情面前都会坚守底线的,那些不择手段的人只是很少很少的一部分而已。”
我知道她心里有个结急需要别人来给她打开,而我现在必须充当这个角色,如果打不开她心中的那个结,她会变成另外一个人,我不希望这个睿智而又执着的女孩子的世界变得灰暗起来。
听到我的话,她脸上的表情明显安静了很多,不过眼神中却还是有意思迷迷惘。
“为什么,为什么这很少的一部分人会被我遇到,难道说老天就是这样为我安排的么?”小鱼脸上的痛苦之色明显的加深了。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知道她心中的那个结正在慢慢的系死,我赶忙说道:“老天很公平的,对于自己眷顾的人,它会设置很多的考验和障碍,那个被它眷恋的人只有通过了他的考验,才会得到幸福。即便是彩虹,也得经历之前的风雨啊。”
听到彩虹两个字,小鱼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
“雨后。”她轻轻地说道,这杯灌注了她五年时间的作品,让她的心稍稍的得到了安慰。
“老天是很眷顾我的,所以才给了我考验,对吗?”她微笑着,一脸期待的看着我问道。
“嗯!”我重重的点了点头,回答道。
看到她平静了好多,我扶着她走进了休息室躺下。
我刚准备出去的时候,小鱼突然拉住了我的衣角,用乞求语气对我说:“别走,我一个人害怕。”
我无法拒绝她的要求,因为我实在忍不下心让她本来受创的心再一次受到伤害。
“我不走”我在床边坐了下来,轻轻地说道。
听到我的话,她很安心的睡了,可是手却还是紧紧地拽着我的衣角,好像生怕我等她睡着了会走开一样。
我听到了她均匀的呼吸声,她的内心似乎变得平静了,我坐在床边,静静地想我的心事。
很久以前,我也是这样陪在一个女孩子的身边,和现在有所不同的是,我那时是躺着的,躺在她边上抱着她,看着她安然入睡,听着她的呼吸声,幸福满足。
小鱼睡觉的很熟,我听到了她的小鼾的声音,将她的抓着我衣角的手轻轻地拿开,站起来,蹑手蹑脚地向外走。
“潇!”不要走,就在我快要出休息室的门的时候,小鱼突然说道。
我赶紧收住了脚步,回头看了看她,她的眼睛还紧紧地闭着,看样子还在睡梦中呢,害我虚惊一场。
再次打开门,准备到外面的桌子上将就到明天天亮,结果迈出一步,小鱼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
“潇,不要走,不要走好吗?”小鱼的口气中带着乞求,我看着她,心里多了一份心疼,这个傻丫头。
我只好又蹑手蹑脚地回到了床边,坐到了小鱼的旁边,似乎是感觉到我又回来了,小鱼再次传出了小酣声。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包子的香气勾醒的,我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往床上看去,小鱼已经不见了。
我走出了休息室,小鱼正在倒粥,看到我出来了,小鱼向我打招呼道:“潇,你醒了啊。快去收拾下来吃早饭。”
我热真的看着她,她的气色有所好转,不像是昨天晚上那么茫然、无助了。
“去涮洗下过来吃咋反”
“哦,好!”我去简单的涮洗了下,坐了下来,享受着这顿美味的早餐。
“这包子是张婶那里买的?”包子刚进口我就尝了出来,于是问道。
“是啊。”小鱼回答道。
“这白粥是在那个粥摊买的?”虽然尝出了味道,但还是想从小鱼的嘴里确定下。
“嗯!”小鱼点了点头,轻轻地回答道。
我的心里顿时有种被温暖包围的感觉,粥和包子离得很远,但是我吃的时候两样都是热气腾腾的,我能想到小鱼为了买这两样东西时候忙碌的身影。
我有点尴尬地看着小鱼,本来这是我应该做的,可是她在我睡醒之前就准备好了这些东西,是实话我觉得很不好意思。
喝着面前的白粥,吃着美味的包子,我的心里多出一丝异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