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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英语故事

自从咱们有了英语课程以来,辛苦辗转的学子们就再也没有消停过。也不知道是哪个古人、怪人创造了ABCD...Z这26个英文字母。你说罢——他没事可以捣弄捣弄咱们中国的方块字不行,为何要捣弄那些单调苦乏无味的字母来,还把它们排列来排列去的折磨下一代的傻子们,疯子们。——而他们却笑了,笑的那样得意!

不管在各个领域,好像一下子也离不开这个让人心烦意乱又绞尽脑汁想钻研精通的字母排列来,这也足见它早已是无孔不入,处处都想独占鳌头的架势。

教我们的英语老师因为要回家乡当村支书去了,据说今天英语课时要来一位新的老师来。大家其实早已精神麻木了,也期待着最好他不来,取消了学英语,那该是多好的事情啊!

第二节是英语课,同学们早已在座位上无精打采地等待着新的英语老师的到来,大家也都盼望着他快些来,但来了之后又不希望再学英语,心里总是这样在备受矛盾的煎熬着。

教室的门开了,进来的是一位20多岁上下、戴着一副金黄色镶边眼镜的女教师。看着她缓缓走上讲台,我不禁一阵惊愕:这不是我那天在考场上给我暗示的那个漂亮的...么?我愈来愈稀奇了,我又揉了揉眼睛,再定眼看去依然是她!这时,她也看见了我,并向我微笑着点了一下头,我也会意地朝她点了一下头。

她首先给我们讲了一下学英语的重要性及学习乐趣等。同学们顿时笑了,哪还有乐趣可言?!随之是一阵嘈杂的“唏嘘”声;谁知她却愈来愈生气了,把课本“啪”地一声摔在讲台上的那张教课桌上,上面的粉尘被高高扬起,把她飘渺在这烟雾里。她显得更美了,好似是一位仙女正在下凡......这时,我好想拥有一部相机,马上给她拍摄下来,相信那一定是人世间最美的照片!

不知怎的,她的到来,早已激起了我们学习英语的热情,其中还有一个我。我早在小学时代对拼音就已经很感兴趣了,每次语文考试的拼音试题我总是做得最好;这时,那些26个英文字母顿时显得熟悉起来了,也许是我更多的留意罢。

弹指间,难忘的几个星期过去了,该是期中考试了。一个学期最重要的两场考试莫过于期中和期末的考试了,所以同学们也是格外的对这次考试投入了太多的辛勤汗水,一向自负的我们总是以为自己都能考的最好。然而,也有一些同学忽忽不乐起来,他们也知道毕竟自己的努力还不够,有的把26个英文字母正确书写也是很困难的事情。

记得英语考试那天,同学们怀着一份忐忑不安的心情极不情愿地走进那令人望而生畏的“检验场”。有的也不觉中后悔起来了,心里在琢磨着:倘是上天再给一些时间让我精通了英语再进入“战场”该多好啊!——不觉中笑了,一刹那悲哀全无了,那26个英文字母应该没有罪,谁让自己鄙薄它们又让它们轻蔑自己呢!就这样,被那26个英文字母“奚落”了一通后,心里有些深恶痛绝,虽然有些想起退却,到一个冷僻处大哭一场,又恐怕同窗们笑话......

热刺刺的阳光无情地照射着考场的每一个角落,被那洁白的试卷给反射回来,直映入眼中,有些眼花,有些朦胧,想发一下唠叨,又听得那计时的秒表在“嗒嗒”地响着,好像一根振动棒在震动着每一个人的心。心里面不禁也像敲小鼓似的“咚咚”地直跳个不停。

还像那次在考场的情景一模一样,她悄悄地走到我的身旁,歪着头看着我手中只有空白的试卷,她的脸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了。我回过头来瞥了她一眼,她早已没了往日的笑容,只看到一张扭曲变形的脸;微风拂拂地吹来,颇感有些夏意了,不觉中后背已吐出汗粒,脸上也挂满了汗珠。

这时,她收敛了刚才的严肃,微笑着向我摇了摇头,一声不吭的走了,望着她的背影,我终于长吁了一口气,忽而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惭愧和内疚。她微笑之前的表情在我脑海里一直在盘旋着,好像是妈妈不经意的责备一样,我顿时黯然神伤起来,才忽然想起正在考试这回事来了。

我很快地平静下来,在几番痛苦挣扎后终于找回了往日对英语的记忆。于是,赶紧提起笔,在空白的试卷上“唰唰”地写了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早已站在我身后了。我做完试题正要复查时,忽然见她正看着我手中的试卷,她笑了,点了点头就走了。这时,我不禁感慨万千,平日里英语对于我来说早已是轻车熟路了,我为何又要多一些烦恼给自己呢?!我也笑了,这时才省悟过来,原来是自己自寻烦恼了。

过来几天的一节英语课,她依旧步履轻盈地走上讲台,还没说一句话就已满脸怒火了。我们心里觉得满是蹊跷,只见她“啪”地一声把那厚厚的一叠英语考卷重重地摔在那张教课桌上,这次她倒是早有防备,是远远地躲开了,那飞起的粉尘在她的一侧悄悄地飞走了,她又用课本对着那粉尘轻轻地扇动了几下,顿时烟消了。

她又似笑非笑,却终没有笑出声来。倒是大家,不觉失声的“嘻嘻”起来。只见她又“啪”地一声又重新摔了那叠考卷,并厉声说道:“肃静!肃静!”

顿时,同学们像汽车来了个急刹车,那“嘻嘻”声顿时嘎然止住,心里也吓得突突直跳个不停。

她四顾了一下鸦雀无声的同学们,顿了顿嗓门,眉间皱起了一条深深的山谷,她扶了扶她那金黄色的眼镜框,似是动了几分怒气,脸也涨得通红,满怀无奈地说道:“看你们这次考试,简直是一塌糊涂!昨晚我本打算吃一碗水饺的,一气之下我一下子吃了两碗!”同学们听到这里,顿时都乐了,心里又多了些安慰的快意。她显得有些忧心忡忡,擎起右手,停在半空中,又轻轻地落下,无奈地摇了摇头。她的手有点索索发抖,显然又要发一些唠叨,可一时间又不知道该如何吐出。

良久,她严肃起来了,这时的同学们不禁又慌张起来了,生怕她提名点将地数落到自己。怕总归怕,但那始终会到来的。

“阿立,你站起来!”她第一个先叫到我。顿时,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门口,怔怔地站在那里,双手的手指在不断地相互揉捏着,这一刻却再也无力看着她那冷若冰霜有些动怒的脸,只等着她那批评责备的话语连珠似的迸出。

过来好久,她并没有动怒,我也是一阵含糊,一阵错愕,她那敬而远之的表情总是令我生畏。我悄悄地抬起眼瞥了她一眼,她笑了。我顿感有些毛骨悚然,不觉中一下子从顶上冷到脚跟。

“阿立,你为什么考的那么好?”她百般不得其解地问道。

我诧异了,马上又欣然起来,不觉中也松了一口气。

她从那叠考卷中抽出我的那份儿,把它的正面对着全班的同学们,大家都睁大了眼睛,上面赫然地写着鲜红的98分!我瞥了一眼,以为没看清楚,再定眼望去,依旧是98分!我的心里突突地跳着,像揣了一只小白兔,心里也像六月里喝了冰镇的雪水。

她示意我坐下。轻轻地走下讲台,径直地朝我走过来,把我那份考卷递与我,我再也遮掩不住内心的喜悦了,竟不由得笑了,她也笑了。等到她把考卷依次发给每个同学后,面带几分严肃地说:“看人家阿立,还是应届生,这次考的这么好!有的复习生才不过70多分,知道惭愧不?”她把四周又环视了一遍,大家低着头,心中满是簌簌地在伤感着。

她和蔼可亲地看着我,似是有些古怪,有些疑惑地问我:“阿立,能不能介绍一下你学习英语的乐趣和方法,给大家分享一下?”

大家“唰”地一下子把目光对准了我这里,顿时,我感到全身的温度好像一下子升高了许多度,涨红了脸,也变得气喘吁吁了。

“别紧张,慢慢说。”她微笑着安慰我道。

“没...没...,我没方...方法。”我顿感话语颇杂夹缠不清。

“没事,大家都是同窗,还能吃了你不成?!”她继续安慰我道。

我听到这里,心里乱糟糟的,要知道,我最怕的就是在大庭广众面前发言,更不必说什么高谈阔论了。我的双手好像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去放置了,在课桌上不断地揉捏着手指,手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像刚从水中捞出一般。

“来!给阿立鼓鼓掌,给他些勇气!”她边说边示意大家鼓起掌来了。顿时,耳边响起同窗们热烈的掌声,心中不禁油然而生一种久违的快意。看着她那疑而且敬的形态,在同窗们这热烈的煽动下,一下子让我感到勇气百倍,自然而然地从心中涌起了无限的勇气,我清了清嗓门,轻轻地说:“譬如你把英语当作自己的朋友一样看待,在你眼里也许就简单多了。”声音小而且发颤,在空气中愈颤愈细,细到没有,周围是死一般的宁静。同窗们用惊异的目光看着我,就连她也睁大了眼睛,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了。

“阿立,你的声音大一些不可以么?”她鼓励我道。

我有些茫然,却还全然不动,心里在不住地思忖着:看来他们今天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架势了。我不禁有些想笑,却又不敢笑;大家只是想分享一下我的经验而已,把自己搞的那样紧张干嘛呢?!......想到这里,我已感到话语不再渺茫,不再单调,愈来愈心里平静了。望着同窗们那渴望的眼神,又望了她一眼,她微笑着朝我点了一下头,我也微笑了。

“其实我的方法很简单,就是经常用手指在自己的另一只手心里默写单词、句子,这也是我从我爷爷那里得到的灵感罢!”

“哦?”大家听后是一阵唏嘘。她反问我:“没这么简单吧?”她疑惑的眼光分明是在怀疑着我。

我慢慢地告诉大家:“咱们可以想象一下,老是手里拿着一支笔在纸上练习单词、句子,那只是感到手中的笔在不停地舞动;而用手指在自己的手心里默写,感觉会从你的手指把这个单词或句子直接记忆在了你的大脑里,所以记忆比较深刻——当然,这也不一定适用于所有人。有的喜欢把单词下面注释上中文的发音,比如‘bee’,蜜蜂,有的把它注释为‘比’,实际上它要比这个‘比’的音要重一些;还有‘bus’,公共汽车,有的把它注释为‘爸死’,‘nice’注释为‘奶死’,‘yes’注释为‘爷死’...大家想一想,不一会儿全家人都陷入一阵悲恸之中了。”

大家听后顿时面面相觑起来,顿是不惑地问:“为啥?!”

“大家想一下,‘爸死’,‘奶死’,‘爷死’,不是全家的老人们差不多都去世了?!——不悲恸才怪!”我笑着对大家说。大家听到我的这席话都大笑了起来,顿时,教室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真的没有想到,大家真的按照我给他们指点的方法去练习了,而且绝不是只是一个花架子而已了。没过多久,英语老师又决定进行一次摸底考试了,大家早已信心百倍,不再对英语惧怕三分了。

果然,成绩出来了,除了两个没及格外,其余都在70分以上,其中80分以上的也不在少数。我笑了,英语老师也笑了。她摘下她那金黄色镶边的眼镜,眼睛不觉中悄悄地湿润了。

她环视了一下大家,无限感慨地说:“这也是我教英语以来见到过最实用的学习方法!”听到这里,我的心里像六月里喝了雪水,宛然一个受宠的孩子一样。她轻轻拭去眼角的湿润,我的视线变得模糊了,只看到她不甚分明的那双纤小的眼睛,闪烁着与众不同的和蔼慈祥的光芒。

这个时候,教室内是一片静寂,大家的精神也分外的爽快。

她看到我傻傻的样子,不禁忍不住“噗嗤”一声又笑了起来,大家都惊呆了,以为她有些神经错乱的。

“阿立,努力吧!同学们都努力吧!你们的明天会更好!”她抑扬顿挫地说。脸上也笼上了一层不尽的喜悦,她重新戴上眼镜,话语倒有点颇错杂无伦次起来了:“刚开始,我以为...以为阿立的学习方法有点...好笑,没想到却这么...管用。”她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很快又镇定了下来对大家郑重其事地说:“其实创新的学习方法也是一种可行的方法。”今天仿佛很好,大家觉得和她之间那种师生的隔膜早就不存在了,开始大胆地谈论起来了。

“老师,你还有更好的学习英语的方法么?”有一个同学问她。

她迟疑了一下,有些愕然,有些疑惑,有些彷徨,嘴里咕噜着:“有是有,不一定大家都适用。”

“说出来听听......”大家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我的学习方法是在脑海里不断重复字母的顺序,也就是强化记忆,智力有点低的不很适用。”她有些感慨地说道,“还是用‘手指法’记忆比较深刻。”这时,我的心里是阵阵的满足,激动得也是满脸抽汗。好久,好久,心里不肯平静下来。心里总是觉得:她愈是这样,我愈是必须努力,争取下一次取得更好的成绩才是,要不她会鄙视我的。

过星期天了,我还是和往常一样,背着书包往家赶;父母亲依旧在家门口等我回来,我把考卷拿给父亲看。父亲的脸上顿时像绽放了一朵玫瑰花。

“人家都说英语难学,看来不难嘛!”父亲显得一副不屑辩的神气来。

“Yes!”

“什么?!你爷爷今年才死的!......你这孩子!”

“不是啦,爹,‘Yes’就是‘对’,‘是’的意思!”我辩驳道。父亲听后爽朗地笑了,用手指轻轻地指着我笑道:“你这孩子!还说起外国话来了!”

我笑了,父亲也笑了。然而,不一会儿,他的脸色却变得严肃起来了,也或是什么又勾起了他的回忆,也或是他又想起来了奶奶生前那渴望的眼神,也或是他还有更高的对我的期望。只是他的期望切近,我的愿望渺茫罢了。

希望本无所谓有,无所谓无,也正如着地上的路,愈来愈分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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