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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外婆家的小路

回忆总是那么地仓促,但是这条村委连接外婆家的50米石板小路却是缓慢又温馨。

石板路打扫得干干净净,两边错落有致的自建房户户敞着大门。

院子里有收衣服的大娘,有忙着洗菜的大叔。一户三口之家坐在院子里吃着晚饭。隔壁院落里几个男人围着桌子打着牌。

冯大海父子一路走来招呼声不断,角角落落洋溢着浓浓的乡情。

行至外婆家的院门边,冯小海双手提着肉菜欢快地跑了进去,他屁股后的小浩然也跟了上去。

这是一栋朴实的平瓦房带着半圆形不大的院子,石板路横卧在院门口,往前,一条小桥衔接着石板路,清澈的小溪流过外婆家边上然后延着弯曲的小沟壑汇入茫茫大海。冯大海的家就建在外婆家背后几十步开外的土坡上,房子背靠沙滩座东朝西。正好位处于整个村子的中轴线上,简单来说就是沙滩土坡上的房子,背后是海湾,前面是村落。

外婆家院子的烟囱也冒着袅袅的炊烟。一个年轻的姑娘站在石板边洗着菜,石板位于院门进去左手边厨房窗户下。23岁的年轻姑娘小芳洗着青菜见到两兄弟一前一后跑了进来。

“呦,浩然,小海,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啊?捡到宝拉?“小芳边说边将一根青菜叶折下。

见到小芳,小浩然显的分外热情,跑过去就抱住了姑娘的腿,”小姨,小姨,我们去镇子上玩拉,那里可好玩了。我看见一把手枪.........”

“呵..呵...呵乖,小姨在洗菜,先别闹。”小芳放下手上的活转过身来捏了捏孩子胖乎乎的脸蛋。

“小姨好,这是我爸叫我拿给来的。”对小芳说完,冯小海走向厨房门口探头探脑地往里望,“外婆,外婆?”

兄弟俩一高一矮,探着核桃似的脑子出现在厨房门缝边。

“老早远就听到声音类!”外婆耷拉着老花眼镜,斜着眼睛笑着出现在了眼前。她走到兄弟俩面前,掸着小浩然身上的灰尘,抹着孩子摇摇欲坠的鼻涕,说道“看,又跑到镇子上去了吧?”

摇头晃脑似乎是冯浩然小时候的绝技,所以这种时刻小浩然往往都使劲点着头。似乎去镇子上赶集这样的事情在两个孩子的心中显的如此的重要。

“外婆,这是爸叫我拿给您的。”冯小海提起手上的菜对着外婆说道。“这是买的猪肉,这是菜。”

“哦,那你爸他人呢?怎么没进来。”外婆说着悄悄地伸着脖子往院门处望。

冯小海放下菜,跑到院门口看了看又跑了回来,“刚才还在后面呢,恩,爸他没进来。”

“哦.............是这样。”外婆很了解这个女婿的脾气,“晚饭在外婆家吃吗?小海,浩然。”

“爸要我们回家吃。”说完后冯小海转了转眼珠子,“明天可以来外婆家吃。”说完笑了起来。

“外婆,吃糖。”小浩然从围兜里掏出了大婶送的那颗糖,举着手想要送到外婆的嘴边。

外婆笑着捏起浩然的小手将糖又塞会了蓝色的围兜里“外婆不吃,浩然吃。”

“小海,浩然,吃饭了。”说话间,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外婆家的房子后面传过来。

“你妈叫你们吃饭了。小海,浩然,赶紧回家。”小芳冲着两个孩子说道。

“回去吧,明天晚上来外婆家吃饭。”外婆眯着眼睛笑道。

兄弟俩跑出了院门,一只黑白相间的小狗迎面扑了上来,吐着舌头欢快地舔着小浩然的鞋子。

“鸭子,鸭子,怎么这么不乖!”小浩然拍着小狗的脑袋,“不是叫你去海边捉鱼的嘛!不乖。”

这只名叫鸭子的土狗是兄弟俩的宠物,有一次冯大海去镇上赶集,半道从一个鸭场的鸭子堆中捡来的。后来就有了这么一个名字。以至于有一阵子小浩然搞不明白真的鸭子与狗的区别。

"吃饭咯."冯小海自顾自地往前走着,弟弟小浩然跟在身后,鸭子摇着尾巴紧追不舍,小道伸向外婆家的背后,衔接着土坡.

土坡上的人影欢快地跑过,平静的波面微波粼粼地泛着金光,码头上的人群已经散去,只剩下一排排整齐有序的渔船.院子里的小木桌上摆了一两个小菜.冯大海光着膀子坐在桌旁他拿起瓶装啤酒放在嘴边咯吱一下就把瓶盖咬了下来,然后给桌上的两个小杯子内各倒了半杯,接着举起啤酒瓶狠狠地喝上了一大口.打着饱嗝,

厨房内传来菜下油锅的声音,不一会,阿兰端着菜走了出来,想想两个孩子这个时候也应该到家了,便扭头向屋后的土坡望去,她见到两个孩从屋后的土坡朝院内飞奔而来。刚进院子便迫不及待地跑到桌边伸手抓菜。

"快去洗手."两双脏呼呼的小手被阿兰打了回去。

夕阳的大半个脸已经钻进了山里,天边的霞光也渐渐淡了下来,小浩然端着啤酒喝了一口,似乎想到了什么,往蓝色围兜里掏出了那块快要融化的糖.刚伸手想递到母亲嘴里被冯小海一把夺了过去连糖果包装纸一起塞进了嘴巴,惹得一家人哈哈大笑起来.幸福的画面定格在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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