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莫斯林和商远来到华蓉商贸有限公司找申冷的时候,华蓉商贸已经易主了,更确切的说应该是物归原主了。
接待他们的是一个50岁左右的老女人。女子有着一副臃肿的身躯,历尽沧桑的脸上化了很浓的妆,打扮的还算时髦,脚下登着一双极高的高根鞋,看起来,有点像踩高跷,她自称自己为‘蓉姐’。
商远问及申冷的事,蓉姐满面怒火的说道:“那死鬼,不是个东西,我养他这么多年,又是给他开公司,又是帮他创业的,他到好,在外面赌牌,赌球就算了,还在外面给我乱搞,我生气就把他的权力架空了,这段时间我媳妇生孩子,我一直在家照料,没空理他,不知道他又背着我干了多少坏事。”越说越气愤,蓉姐拿出烟来,吸了起来,袅袅的烟气从她那厚实而红艳的唇中飘了出来,弥漫在她的周围。
“这么说华蓉商贸并非申冷的。”商远有些懊恼,他以为是夕夕的同学,就没有去归根到底的做调查,大意失荆州呀。
莫斯林也追悔末及,他主观的认定与商远是个做事有条理的人,与商远是合作伙伴,便不会有什么纰漏。
“是的,是我的,以前为他开的,法人也是他的名字,我把他权力架空后,就前些日子,他拿了张斯林商贸的支票到财务,想要兑现。我知道这家伙在给我玩路子,不知道背着我干了什么勾当,就叫财务把支票盖了一半章的支票退回,并把他扫地出门,法人也从新变更到我的名下。”
莫斯林心中暗忖,怪不得当初娃娃向他汇报时,说申冷要换张支票,而她认为这张支票没有太大的问题本不需要换的。原来是这样,一切都是有原由的。
“那蓉姐能否为我们提供些关于他的线索,比如说他常出没的地方等等。”商远问的有些咬牙切齿,最好不要让他逮住否则定饶恕不了他。
“这个我也说不好,往年他都喜欢去泰国,去年春天,他在泰国赌球,输的很惨,差点被砍了手,是我拿钱把他赎回的,不知道他会不会死性不改,还去那里。”又吐出一口烟圈说着,都说女人吸烟是漂亮的,可是在这个老女人身上,不但不能把这种美发挥的淋漓尽致,还给人一种适得其反的效果。
商远把眼睛移向别处,不想倒胃口,而莫斯林也吐了吐口水,反感油然而生,不过谈话还是要继续的。
“他身份证还扣押在我这里,我想他是没办法出国的吧?”莫斯林说道,他庆幸当初自己明智的拿了他的身份证。
“呵呵….”蓉姐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又接着说道:“如果他是蓄谋已久的话,我想他可能在给你身体证之前已经办了挂失,或许给你的分明是个假身份证。”虽然话听起来及为的不中听,却也是个不争的事实。
莫斯林捶胸顿足,在他看来,钱拿不拿得回来都是小事了,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找到申冷,然后狠狠的收拾他一顿,以解心头之恨。
直到再也从蓉姐嘴里得不到有利的线索,两人才向蓉姐告辞。蓉姐还吐气如兰的对两人说,若有线索会立刻通知两位,希望二人以后常来,并有机会合作,两人嘴上连连道谢,脚底的功力可不减半分,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出了门商远还打趣的对莫斯林说:“莫哥,我看这老妖婆,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大概有招你入赘的心,莫哥身上散发着一种成熟的魅力呢。”
“我到是看她有招你入赘的心,看你年轻有为,她应该比较喜欢你这种散发着青春魅力的。”莫斯林也与之调侃。
“君子不夺人所好,还是留着给申冷自己享用吧,只不过,通过这件事怕是他也享用不着了吗。”商远面带笑容,深邃的眼眸中却闪过一丝恨意。
“商老弟呀,你还是真是有成大事的魄力。这次损失这么多,居然面不改色,处事不惊,真是难得。”莫斯林诚心的称赞。若换做他人,只怕早已是一只斗败的公鸡,无精打采起来。
“莫哥一样是超世之才,大将之风呀。”商远也不吝啬语言。
莫斯林看看表说道:“时间不早了,要不要一起去吃点东西?”这一天都在为这事劳心伤神,未进去一粒米。
“不了,莫哥,有些累了,想回家休息。”是呀,他是应该养精蓄锐一下,然后好好的去想一个对策,从目前的状况来看,申冷一时半刻还找不到,公司一下子损失了这么多,如果没有好的对策,他想公司应该很难在运营下去了吧。
“那好吧,我们就此别过,有任何消息我在通知你。”莫斯林说道。
“再见,莫哥!”……
商远别过莫斯林径自回家,手揿门铃好久都无人开门。商远有些奇怪,夕夕应该在家才对。费了好大的事,才上身上找出钥匙,打开门,一只肥硕的导盲犬迎面扑来,吓得他惊骇的叫出了声。一把将其摔在地上,导盲犬在地面上翻滚着,嘴里发出‘呜呜’的哀咛,不知道为什么主人会下如此重的手。
商远怔了怔,不理会那只满地挣扎的导盲犬,带上了门,重重的倾上沙发上,闭着眼用手轻轻的摩挲着隐隐作痛的额头。
幽幽的咖啡香气飘过,商远睁开眼,一杯浓醇的咖啡递了过来。
“干麻那么粗暴的对待‘奶油’?”奶油,是商远为那只导盲犬起的名字。
“你在家呀,按了半天门铃没人开门,我以为你不在。”商远从只穿着蕾丝花边睡衣的余夕夕手中接过了咖啡,轻轻的品了一口。还是夕夕了解他,知道什么样的口味最适合他。
“刚才在听音乐,没有听见门铃声,怎么,我不在家就这样对待我们的‘奶油’?”余夕夕晃动了下手中的P4耳塞,然后把‘奶油’抱过来安抚。
“没有,我只是被它吓了一跳,才会将它摔在地上。不是有意的。”商远抬手将余夕夕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然后轻轻的拥着她。
“怎么了,感觉你今天有气无力的呢,是不是还在为离婚的事烦恼。婚姻只是一纸证书,我都不介意,你也不需在介意的呀。”余夕夕发现商远有些无精打采,依在商远怀里,脑海里却想着于老K的对话。
“我们一起去三亚,现在就走。”老K对她说。
“嗯,好,去三亚,只是我不能现在就走,我还有些事没处理完。而且我们一起走的话目标太大。”
“那你说怎么办?什么时候才愿意同我一起?”老K有点急躁。
“这样吧,你先走,到三亚按排好一切,我随后就到。”余夕夕认真的对他说。
“也好,我在那边稳定后,你便可以过去过舒坦日子了。那我在那边等你,你要快点来哦。”…….
“没有,是公司上的事,可能是有些累了。”商远云淡风轻的的说道,看着奶油若有所思。
“公司什么事呀?说出来听听,说不定我能帮你。”余夕夕拉回了思绪追问商远。
“没事的,奶油,看样子被你朋友照顾的不错,胖了不少。”商远开始转移话题。
“当然啦,他也很喜欢狗狗吗,而且我们家‘奶油’很惹人喜欢的。”余夕夕不自然的打着哈哈。提起老K心不自觉的发烧,生怕商远有所怀疑。
“嗯,这样呀!”
“你还没说什么事使你烦恼呢,我是你妻子,有义务与你同甘共苦,帮你分忧解难。”余夕夕又把话题拉了回来,非要刨根问底不可。
“申冷是你的什么朋友?”说说也好,也许夕夕真的能帮上点忙也说不定呢。
“他是我小学同学,好长时间都没有他的消息了呢,直到前年同学会才联系上呢。怎么了?与他有关?”余夕夕有所保留的回答。
“我们不要在合作一个项目吗,他拐走了我工程款三百多万。”商远的语气依然无比温和,好像在说别的人的事一样。
“什么?三百多万?申冷?”余夕夕故做惊讶状,原来老K对她说的是真的。
“没错,是申冷,他还拐了斯林商贸一百多万,一共大约有五百多万吧。”如果证据确凿的话,他和莫斯林同时起诉,估计可以判死刑了吧。
“申冷,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这的确是他做的,我也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事。公司现在资金严重周转不灵,面临着倒闭的危险。”他本不想说,徒增她的烦恼,可是如果想不出办法,那他不如早些说给她听,让她早点做好于自己共患难的准备。
只是她真的能与他同甘共苦吗?这个问题大概只有老天知道,世上有很多种人,有些人是只能和你一起享受,却不能和你一起吃苦的,而有些人是可以与你一起吃苦,却不能和你一起享受的。想找一个能与自己共同进退的人并不是那么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