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一直看着的楠楠妈忍不住火了:“亲家,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以前你反对俩孩子我们都能理解,可现在都是一家人了,就不要在说那些眼睛瞎了的话了。”
楠楠爸和姨夫也都附和着,就是,都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事消消气,慢慢说。
老太太看大家都在说她,重重的倚在了墙壁上,手指着明辉说:“你看看你干的好事,现在他们全家来欺负你妈,我的心啊,受不了啊。”说着呜呜哭了起来
老太太继续用两手拍着胸脯:“我的心脏受不了,我难受啊。”说完脸上现出痛苦的表情,手脚僵直,眼睛紧闭,又抽了。
不明就里的姨夫急忙和明辉爸把老太太抬到大炕上,明辉爸用力的掐人中,啊一声,老太太喘过了气,哭两声又过去了,开始咯咯的咬牙,明辉带着哭腔喊:“妈,你怎么了,快上医院啊。”
一听要去医院,老太太回过神来:“儿子,不能去医院,去的话妈就不能活着出来了,我没事。”说着又哭了起来
“儿子,别让妈生气比什么药都强。”又开始咬牙要抽过去,明辉爸就一直按着人中穴位
明辉一直在老太太身边手抚胸口为她顺气,开始的时候姨夫还在身边帮忙,可是越帮越忙,姨夫又急又忙出了一头的汗,楠楠把姨夫叫到小屋:“姨夫你别管了,越管越严重,只要我们离她远点她自己就好了。”
楠楠妈也说:“这老太太咋这样呢,好赖话不让说啊,以后可有你受的了。”
等到大屋就剩刘家三口人的时候,老太太也恢复了平静,明辉在那屋陪了一夜
楠楠窝着一肚子的火:“妈,我明天肯定不会走,明辉想走就他们三个走吧,这次屈服了,下次什么事都得听她的。”
楠楠妈叹了口气:“那这婚算是结没结啊?哪有新婚一个人走的。”
第二天,双方僵持,为难的只有受夹板气的明辉,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只是未到伤心处,明辉遇到了最艰难的抉择,无论选择哪一方都证明放弃了另一方,明辉泣不成声,父母在大屋,老婆在小屋,明辉来回劝,哪个也不肯松口,父母认为儿子没骨气,老婆认为老公愚孝。
妹妹过来抱着楠楠,也哭了起来:“大姐,你去看看大哥吧,太可怜了,一会叫大娘折磨死了。”
楠楠也心疼的哭起来,但就是不过去服软。
楠楠爸生气的说:“大喜的日子哭全家,没有这样的,把明辉叫过来。”
“明辉,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把你的想法和我说,别就知道哭,这婚还能不能结,你说一声不能,我也不怕坷碜一回,我在把亲朋好友叫回来把礼金退回去,就当我请客聚会。”
楠楠爸很少发威,也从未流过泪,这次因为心疼女儿也掉下了眼泪:“我哭并不是我舍不得你这个大学生,大学生固然好,可我们也没想要高攀,我现在就心疼我闺女,将来真要是和你过得受多少气,你妈把你大学生的地位看的无上光荣,可我们看中的是你的人品,不是你的文凭,你懂不懂?”
“爸,我都懂,我一定会对楠楠好的,可是这次不一样啊,他们两个根本就回不去啊,还是在这里,要是在我家我就不能这样办事了,我妈也不能这么闹,请你相信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和楠楠分开,我来你家那天也没把自己当成什么大学生,有多了不起才来的。”
“明辉,有你这句话就行,你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做老人的不能没正事,所以我今天做主让楠楠和你走,以后你若是叫楠楠受委屈,或是你以后还这样犹豫不决,你给我打电话,我去把她接回来。”
楠楠还嘴硬:“爸!”
“闺女,别说了,我知道你和明辉感情好,明辉也是个好孩子,我怕你今天不跟着走,他真能哭出个好歹的,急坏了就不值当了,以后你俩在一起过的日子长,你不心疼他谁心疼,你就在让一回。不看别人就看明辉对你这么好。”
楠楠妈憋了一肚子的委屈,也只好默认了
临走的时候,楠楠爸还是不放心的和明辉妈说了一句话:“亲家,你的火气太大了,这样对身体不好,你不能不叫别人说话啊,有什么事讲开了不就好了。”
楠楠妈也接茬:“就是啊,你总说你一切都为了儿子,可你想想你这样是对儿子好吗?孩子都要愁死了。”
明辉妈闹了一夜,现在脑袋有点混沌,坐在炕沿上耸拉个脑袋,没有明白楠楠妈的意思,只是理解成说她不爱自己的儿子,立马睁大了眼睛,警惕加愤怒一起爆发:“你说我对儿子不好,你有资格说这话吗?我一辈子操劳都是为了这一个儿,你一句话就想笼络我儿子的心啊,你想教他对自己妈不好然后去孝敬你啊。”
楠楠妈也火了,回击到:“你不可理喻,除了假装心脏病,你还会什么?”
老太太气急败坏,用手指着楠楠妈的鼻子骂到:“你狗嘴吐不出象牙,你说我装病,有能耐你装一个试试。”说着又开始撕扯胸口的衣服,表情扭曲。
楠楠妈早习惯了这一套,如今自己退步叫女儿跟着走,本就很委屈了,现在看老太太又来了,也不甘示弱,接着说:“总把你家大学生挂嘴边,你有什么炫耀的,你生个大学生不是照样娶个农村啥也不是的媳妇。”照着老太太的原话又搬给了她,还觉的不解气,接着说了一句:“我生个姑娘啥也不是,可最后我照样找个大学生女婿。”
老太太此时又急又气,嘴又说不过人家,只有直挺挺的躺在了炕上,又要抽
大家都拉着楠楠妈,叫她消消气,连明辉爸也不管自己的老太婆,而反常的来安慰楠楠妈:“亲家,你别生气,别和她一样的。”
明辉也受够了,恨恨的说:“爸妈,你们别闹了,实在不行我就和楠楠一起去死。”
明辉爸到底是男人,看老伴还直挺挺的躺在那,也有些生气了,亲家已经做出让步,自己也不能得寸进尺啊,生气的说:“你要闹就自己在这闹吧,我们三个走了。赶紧走,还不嫌丢人啊?。”
婆婆被抬上了出租车,楠楠被推上了车,一车人各怀心事,车下的人都含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