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差不多到了,各班的班主任已相继出现,这就意味着我们要站队了。果然,面对教学楼自左向右从一班开始依次排开,男左女右。站队时,我们的话又多了起来,因此还惹怒了曹班,曹班很不客气地送给了我们一个评价,说我们是在“用嘴站队”。瞧人家这个词用的,看来我们的语文是不用愁了。
站队过程中,一女生可能是被灰尘弄得过敏性鼻炎又犯了,在那儿不停地打着喷嚏,没一会儿眼睛和鼻头就红红的,且还在流着水,看得心里挺不舒服的,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动作幅度尽量小一点,从而少弄出点儿灰尘。这时,一来晚的哥们风风火火地跑进队列,当他看到暂时没在打喷嚏的那女生时,他乐了,说,不就是个破誓师大会吗!至于这么感动吗,还鼻涕一把泪两行的!
“啊庆......啊庆......啊......庆”那女生连打了三个喷嚏。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错了!”说着这哥们掏出一包面巾纸,让人传给了那女生,以表示他的歉意。不过很快这包面巾纸就又原封不动地沿着原路给传了回来,而顺道还带来了她的谢意。而之所以没接受只因人家有手帕,不需要。如果真用纸擦,那擦过的纸处理起来,肯定会是麻烦且糟着。
“哎?你后面怎么会有一条由黄泥点连成的线段?线段的一端在你背上,另一端竟在你的头发上,你是怎么弄的?”来晚的哥们身后的那人问他。随后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背和后脑勺,我心想,这肯定是车后轮甩上来的,他的的车可能和我一样,后轮上只是示意性的有一小段瓦,压根就挡不了什么。而问问题的哥们短短的一句话,集合的三要素点线面都齐了,想必他的数学,尤其是几何成绩应该是好的离谱,甚至变态,后来我得知他数学的中考成绩是满分。确实变态!
“你早上几点起的?”又一哥们问。
“八点!”来玩的哥们特牛地说。
“我靠!”问的哥们不禁感叹道。
“安静点”主席台上的一人对着话筒喊着。
广场应声静了,可一瞬间又热闹起来,因教学楼上挂着的几个大字“开拓创新,争创一流校园”里的“一”掉了下来。如没猜错,这应该和昨晚的那场雨有关,即“一”是被雨淋伤的。至于他能扛这么久才掉,不得不说它真的很坚强,真的应该向它学习,并向它致敬。而对于墙上“流”字上面的空缺,我不由开始遐想,其实就是瞎想——争创“?”流校园呢?上流?下流?主流?非主流?不知道,不想了。我很庆幸昨晚的风雨不是很大,否则现在墙上被雨打风吹去的字肯定就不止“一”一个了,而“一”在地上也不会孤单。我心想,先不说口号的目标达不达得到,咱至少得把口号挂牢吧!十二中是争流百舸中的一只,而口号就是我们的帆。我们想到达美好的彼岸,可船刚扬起风帆正准备起航时,帆就出了问题,可想而知,为了在开始阶段不被他船甩得太远,我们只好趴在船舱,把手伸出船外用作船桨,推动小船驶向前方,而这只是想想都累啊!
队列中的我们聊天时问得最多的问题是“你是哪个学校的?”而默契的是没人问姓名,可能现在还不是时候,或是说还不需要吧。待了解了彼此的“出身”,我们就开始讲述起了各自光荣且闪耀的“革命家史”,不过,感觉水分都不小。
“你的皮肤可真好啊!”我身旁的一个女生问他前面的。
“你从哪看出来的?”前面的女生转过头问。
“你瞧,你脖子上的皮肤多么白皙啊!”那女生说。
听完我乐了,心想,你让人家站那儿瞧自己的脖子,别说是她,地球人都做不到!
“你的皮肤也不错,你是怎么保养的?”前面的女生问。
“我?我也没怎么,就是......”那女生说。
随后她俩开始探讨军训期间如何防晒,怎样才能不让自己被晒黑的问题,什么防晒霜,SPF,UVA.UVB,听得我是一愣一愣的。
“哎,哥们,你脖子怎么这么黑,不会是陈年老灰吧?”无聊的我学着那女生和我前面的哥们开起了玩笑。
“嗯,还真叫你猜对了,就是陈年老灰,这些东西冬天能抗旱保暖,而现在防个紫外线啥的,绝对跟玩似的!”他很得意。
“不是吧!”我感叹。
“玩笑,玩笑而已,我这是晒!”他笑着说,对了,你脖子怎么这么白?
“跟你一样,晒得!”
“晒得?”
“嗯,是晒月光晒的,整个暑假我几乎都没出门,且我一直都是在月光下活动!”
“你在月光下搞什么?”
“搞鬼!”
“搞什么鬼?”
“大头鬼!”
扯完这事,我们又胡聊一通。期间,女生队列有两个挨着的女生把手握在一起摇啊摇的,可谓是赏心悦目。
因地面还是有些潮,而温度却越来越高,且一千口子人不停的呼吸,放出大量温室气体,所以现在广场上的我们都有一种被蒸的感觉。本来已是比肩接踵,联袂成荫的我们离挥汗如雨也差不多了。如果只是热,那也没什么,要命的是时而还有些混着化学香味的物理臭,随着热气此处流窜。而这种“香香的臭”,或是“臭臭的香”,说实话,真的很暴力。
“有没有哪位同学的军训服穿行起来不合身,站出来,到我这来!”一位应该不是什么大人物的人凑到主席台上的话筒前说。
因昨天看大蛇穿军训服就特别扭特憋屈,所以大蛇肯定会站出来。果然,大蛇很快便出现在队列前面,而他早已把那件束缚了他好一会的衣服给脱了扛在肩上。
“不会只有他一个吧!"一女生小声道。
他话音刚落,不远处的队列就骚动了起来,而我们这边的“站”友们都好奇的张望着,就见一个身高170左右的,但体重绝不输于大蛇的哥们走出队列。我心想,如果他像大蛇那样站在队列的最后,那他这一路上不知要挤开多少人,又会有多少人主动闪到一边给他让路。
现在整个广场都小小的沸腾了。
“那家伙怎么会胖成那样?”一哥们问。
“唉,这么简单的问题都问!胖是吃出来的,而个矮是他吃那么胖给压的不长了呗!”另一哥们解释。
“谁知道他是那个学校的?”又一哥们问。
“十二中的”我前面的哥们回答。
“我是说他以前是那个学校的?”那哥们接着问
“他是我们相城中学的,叫郝仲,管仲的仲。怎么样?人家这名字起的,很有前见之明吧!”三班一哥们说。
“唉......我想长胖,可无聊那我怎么吃,我都还是这样!”我身后的一个特瘦的哥们说。虽说感觉他不像是在开玩笑,可还是引来了一小片笑声。
大蛇和郝仲把衣服搁在喊话那人身前的桌子上,而那人说会尽量帮他们弄到合身的,不过从他的言语和表情上看,这事不太好办,特别是在看郝仲时,可以说是为难的表情尽显,表情还有些搞笑。
俩人穿着便装,都是白色的T恤,待他们走回队列,人群才稍静了些,渐恢复成常态,不过我不想再只当个听客,也想说些我的光辉史,可我刚整理好思路正要脱口而出时,一阵清脆而持续的屁声从我前面不远处传来,瞬间我脑子一片空白,心里暗骂:“我X,谁这么没公德心!”
“老师,有人晕倒了!”屁源附近的一个女生黄征的喊着,喊完他们的班主任就让人把她搀了出来。
“不会吧?!这股气这么有杀伤力吗?能瞬间把人‘气’晕”一哥们发着感慨,说完他微微掩住了口鼻。
“太好了,终于有人晕倒了!”三班一老几如释重负地说。
“你家伙什么意思啊?”他身旁的一女生气不过推了他一把说。
“我也差不多了!我倒!”说完,这老几就瘫坐在了地上。
“老师,这又晕倒一个!”见此情景,刚才推他那女生也喊了起来。
随后,他也让人给搀了出去。看着他孱弱的背影,我不禁赞叹:“说到做到,兄弟你是好样的!你不是第一个倒下的,你不是!即使你的‘前人’是个女生,这也没啥丢人的。
“嘿嘿,这下可有热闹瞧了!”一家伙幸灾乐祸。
中暑的那俩被搀出队伍后,就给放在了门前的台阶上,是扇风的扇风,掐人中的佳人中,灌水的灌水,还有喂放中暑药的,而此药就来自我们的曹班。我心想,以后我们中暑就有救了。
“好!全体同学原地坐下休息!"主席台上又一个人物对着话筒说。
我们听从指挥席地而坐,当然在坐之前我们都用用手掸了掸,或用嘴吹了吹地砖上的土,也有直接把帽子放在地上坐着的。据观察,男生多为如和尚般的盘腿坐那儿,而女生多为抱腿。兄弟姐妹们促膝长谈,气氛甚是融洽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