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书包塞进桌洞里,拿出李敖着的一部书,准备享阅一番,这时陆小琪轻柔的坐在了我的旁边。我寻香扭头细看,发现陆小琪特意打扮了一番,长发披肩,一副淑女的神态,透过衣服丰润的体型清晰可辨。我心头一热,可语气还是假装生硬地说:“你坐这里干什么?你不是准备不理我了吗?”
陆小琪调皮地撅嘴:“我坐的又不是你的地方,不欢迎啊?”
我被呛了一口,又被看的不好意思,附和道:“不…不,欢迎,非常欢迎。你是不是经受不住我短信的轰炸,开始念我的好了吧。”
陆小琪动情一笑,避而不答,却说:“我被电了一下。”
我惊异自己的眼睛竟能达到看见漂亮女孩就自动发电的程度,心里快乐起来。不料却听她慢慢道来:“我昨天在宿舍给手机充电的时候,插电源时小拇指不小心碰了一下插头上的金属片,电得手麻麻的,那时我才知道什么是被电的感觉。”
我知道我又被陆小琪耍了,唉,美女为什么都好显示自己的智慧呢?难道是为了表示自己不是空花瓶一个。算啦,遇到她,我是彻底的自甘落后啊。
“李奇啊,你以前有没有女朋友?”今天吃完晚饭,陆小琪不知道怎么想到这样一个话题。
“干嘛?你想当红娘?还是推销你自己?”我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回答。
“别瞎说,回答问题。”
“我又没什么毛病,当然有了。”
“有几个?”
“还几个?一个就够让我头疼的啦。”
“说说,都说说你以前是怎么追女朋友的?”
“别这么八卦,我干嘛告诉你。”
“说嘛,说嘛。”陆小琪抓着我的手臂摇来摇去。
“那我就讲讲我的传奇人生。中学生嘛,一群小孩玩玩而已,当时谈恋爱就像是抢到一个玩具那样,为了显示自己的不老土。”
“你怎么那么不负责任?这种玩玩的心态,真恶毒。”
“我那时也是心智不全,容易受不正当的诱惑。呵呵。好在,那时我还是一往情深,比较专一,虽然最后以失败告终……”
接下来,我对陆小琪讲述了我的惨痛的恋爱史。我也不清楚我什么时候和我以前的那个她好上了,可能是同班同学,再加上当时比较单纯,觉得两个人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便在一起相伴了。千篇一律的中学生恋爱,没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值得叙述,我也懒得详述具体的情节,怕引起心底深处的伤痛。可一开口,话匣子一打开,再加上陆小琪的逼问,我到最后也毫不犹豫的详细的和盘而出。
…………
我每天痴想着朱丹,每天都吃一次香馄炖,痴想吃香混沌了两周。早晨醒来望着洁白的屋顶想到一个问题,有多长时间没有见朱丹了。掰手一算——中考以后差不多两个月的假期,又过了一个多月的高中生活,有三个多月——一个季度的时间了。又想到自己生活学习严重受到思念朱丹的影响,决定一定要去见见她,并且一分钟也等不了。想起可以请病假,我为了爱情只好去献身把自己弄出个病来,但想想没必要笨的真的把自己整病,完全可以制造出有病假的假象。
主意打定,下了早读我就冲向餐厅。在餐厅先几片辣片,又买了一碗热粥,把辣片撕巴撕巴放入粥里,端起辣粥一口喝了下去。然后狂奔,直达教室,从班长桌洞里拿出请假条,奔向班主任的办公室,边跑边祈祷班主任一定要在办公室,否则再去别处找到到他,辣劲早过去了。正想敲门突然又来一计,深吸了一口气屏息了一会儿,感到脸上火辣辣地烧后才举手敲门。进入办公室,见班主任正在伏案写东西,把假条递给他,沙哑地说:“黄老师…请个假,头痛。”
班主任见我红光满面没多问就签上了名。我趁着辣劲未过想赶紧去年级组让年级主任签上名,然后溜出校园。走到年级组门口,看见年级主任拿着钥匙正要锁门,忙迎上去:“张老师,我请个假。”年级主任简单问了几句,签上了名。
吱——,我下车付完钱,定睛向一中(我的前女友朱丹在一中,我在二中)门口一看,见大门紧闭,戒备森严,思考着怎么越过门岗这一关进去。看见一帮抬着画架写生回来的学生,便生一计,混在里面帮一位男生抬画架。我顺着人流顺利流过校门,距校门有一大截时回头一看,见后无追兵,放下画架想离开,便对那男生说:“你自己架回去吧,我有点事。”
“唉——等一下。这不是你的画架吗?”男生一脸疑惑
“不是我的。我不是一中的学生,我是来找人的。”我实话实说。说完,抬脚欲走,却听见一声定身咒语:“我也是来找人的。”我们只好重新抬起画架,两人互相交换一下含义丰富的笑,跟在别人后面,走向不知在何处的画室。
从画室里出来,下课铃声正好响起,校园里一片沸腾。一阵询问后,喘着粗气的我抬头望着挂在楼道拐弯处的二十一班的腰牌舒口气,擦擦汗,恢复体力。用手理理头发正准备享受一下久别重逢激情满腔的感受时,我的余光感受到一个白色物体在晃动,扭头一看,犹如看见一位白牡丹花仙,心里一颤,进而看清是朱丹,心中直叫:美,醉美!与美少女离别三月,定当洗心刮目想看。不!看到后只顾看了,谁还舍得浪费时间去刮目。心,不知晕的跑到哪里去了,索性不要心了。我便把心扔到波涛汹涌的心海里,满脸堆笑地去看。
突然,一股黑冰涌入海里。我的心一凉,发现朱丹身旁有一位高大英俊的男生密谈着什么。我一下子没了表情,但又清楚地意识到久别重逢不能没有表情,只好把痛苦隐藏在内心深处,强行自己伪装出一种很不高兴但又很大度的表示自己不在乎这些的表情,可伪装出的表情却更加透露出一股酸味。
朱丹和男生慢慢靠近,我祈盼朱丹能一眼看透自己的表情和心情,并且马上不耐烦地对那男生说:“你回教室吧。”然后甜笑着看着自己说:“我要和我哥说会儿话。”可实际上却是朱丹一直扭着头看着那男生听他滔滔不绝地讲话,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一个人站在门口旁边。
哼!这对儿臭男女脸与脸都快贴上了,我说完这句话,陆小琪骂了我几句,让我用词文明。
我看着他们两人并肩走进教室,真想冲进教室把朱丹拽出来,但因为内心还受着再度创伤的痛苦,只是站在那里发呆。发呆过后,醒来想要不要把朱丹叫出来。要,自己大老远跑过来干什么来了;不要,见了面又能说什么。正矛盾着,上课铃响了,我被铃声一振又醒了一次,这次醒来把扔出去的心唤了回来。此时我的心已被黑冰污染,心——冰黑且溃烂——打着转儿地回到我的胸腔里。我信口唱:
别再说今生最爱的人是我,这样的话叫人无法承受,你应给爱他多过于爱我,我为你相信有来生。你可以一句话就让我走开,也不会再有对你的纠缠,心疼你说不出来不再爱我,是舍不得让你走开。别再说今生最爱的人是我,而现在你在做着什么,依偎着别人就别想到我,就为你相信有来生。不管你走到哪里都要记得,我没有改变最初的承诺。我要你快乐一些,不再悲伤,我要你知道我都在……
我小声的把这段歌唱给陆小琪听,她说,唱的还行,表情丰富,加十分。我一时语塞,只好继续回叙惨痛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