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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纠缠

新年的脚步声一天天临近,苏苏开始忙着写年终总结,今年的节日气氛明显不如从前,办公室的同事们都很消沉。苏苏依旧拎了一个大红包,这个红包是对她一年来努力工作的肯定和赞赏,可是苏苏却很平静,她不知道这份快乐该跟谁分享。同事们对她的态度更加冷漠,现在她已经慢慢习惯了。

惟一值得高兴的是,终年在外辛苦劳作的父母提前回来了,今年他们不打算回乡下,一家人高高兴兴聚在新房里过大年。

除夕零点钟声敲响时,各家各户烟花齐放。礼花像流星一样出现了,红的,蓝的,紫的……五彩缤纷,形态各异,万紫千红。苏苏站在窗台,望着烟花发呆,心里莫名就陷入一股悲伤之中。人活一世,爱情、亲情、生命无不像这烟花一样稍纵即逝,在还没有来得及观赏它的美丽时,就烟消云散了,还有什么是永恒的?

苏苏不由自主地双手合十,怀着极其虔诚的心。

手机被短信塞满了,一直在“滴滴”地叫个不停,苏苏懒得一条条去查看内容,只是大致翻看人名,现代通讯这么便捷,谁还有心思自个儿写什么祝福短信,全是转发的,一模一样,看了也没多大意思。逢年过节,最幸福的该当属移动、联通、电信了。

一串熟悉的号码迅速映入眼帘,是他——曾永康。查看他的祝福短信,一样也是转发别人的。自从上次“街头事件”后,俩人已经好久没有联系了,苏苏一直以为,就这样平静的算是分手了。可是大过年的,突然又发来一个不痛不痒的祝福短信,唉,不管了!苏苏不想再去理睬他,于是也不想回复,就当作没有看到吧!太累了,不想再谈感情的事。

春节长假,苏苏哪也没去。跟燕妮通了电话,那小女人好象正儿八经在谈恋爱,还说正在男方家里拜见未来公婆,令苏苏大为吃惊。

而林佳又跑去丽江找她的“驴友”男友,打她电话,都关机了。还算有点良心给苏苏发了一条短信。

妈妈一天到晚在苏苏耳边唠叨着,这么大年纪也该结婚了,两个人过日子好过一个人,至少有人说话,冬天还有人一起温暖被子。

苏苏故意岔开话题说,爸妈,你们这么老了,快回来跟我一起住吧,不要再出去做生意了。

妈妈佯装生气的样子说,你也知道我们老啦,还不快结婚生子,还要让我们再等多久?

爸爸说,不让我们在外做生意也成,你把婚结了,我们就好好呆在家享清福了。

苏苏撅起小嘴,表面点头称是,可心里却不以为然。

正月初五时,苏苏怎么也想不到,阿康没有打一声招呼就自作主张上门来了。苏苏很生气,懒得搭理,钻在自己的房间里自顾上网。

倒是爸妈对阿康热情有加,很是喜欢。老俩口在心里嘀咕着,这孩子,已经有对象了还瞒着父母,害我们跟着瞎着急,现在这些80后的孩子,真搞不懂。但观看阿康这模样,他们还是满意的。

看这架式做计是小俩口在闹别扭了,两个老人家相视一笑。为了给他们一点独立的空间,他们一声招呼也不打就直接跑回乡下老家了。到了老家才给苏苏打来电话,借说要在乡下呆一周拜访一下亲朋好友。真是可怜天下父母亲,看到有人来追女儿,怎样委屈自己都愿意促成。

阿康还是霸气十足,打算生我的气到多久?一个月还不够,难不成还要一年?

苏苏认真地望着阿康一脸严肃说,我们真的不合适,我已想通了,还是分手!不是在开玩笑,而是很负责任地告诉你。

别孩子气了,我不喜欢女人太娇气。

可我就是娇气,所以并不适合你。苏苏赌气说。

我已经低声下气先来求你了,你还要我怎么样!阿康有点生气了。

苏苏没有说话了,也不想跟阿康有太多的纠葛,自顾出门去了。把阿康一个人留在家中。

正月的都市街头明显比往常冷清,少了许多拥挤。漫无目的地走着,也不知道曾永康走了没有,反正也不想回家,索性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一个人发呆。2009年发生的种种事情如电影般在眼前放映,其中最难忘最牵扯的还是戴杰。

一想到戴杰,苏苏就特别难受。她真的千万次想问,你到底还爱不爱我?你的态度和行动真的很让我绝望,可是以我对你的了解,我不相信你对我已没有感情。回想那天去找你时的情景,当我问你,你还爱不爱我时,有那么一刻你迟疑了,这说明什么?你内心还是爱我的,只是因爱生恨。对,一定是你还没有完全化解对我的怨恨。又或者那天你是真的生气了,过了这么久,平静之后,你是不是可以重新考虑呢?

要不再发个短信给他吧?苏苏想再努力一下,可是想想他的态度,苏苏又觉得很难再放下身段。其实在他面前,我现在还谈什么身份呢?

主意打定后,苏苏决定给戴杰再发一条短信试探他的态度。

可一想起要跟戴杰联系,苏苏的内心既酸楚又害怕。她写下这样一段最能表现自己此刻心情的文字:

那天的雨夜淋湿了我的整个身心,从此我在汪洋的大海中漂浮靠不上岸。要怎么的叩拜乞求才能得到你的谅解?心底仿佛长着一棵长藤,在这样一个喜庆的新年里、却丝丝缕缕,缠绕着和你昨日的过往,挥不去,抹不掉。

短信发出去后,苏苏忐忑不安,每分每秒对她都是一种煎熬,她不知道戴杰会给她什么样的答案。

结果戴杰什么也没有回,短信犹如石沉大海。苏苏的自尊心又一次大受打击。

对面就是一家网吧,从来不进网吧的苏苏赌气似地进去了。里面各种各样的人都有,有人熟视无睹在抽烟;有人晕天暗地大战“绿色征途”游戏;有人摇头晃脑入迷听音乐看影片。他们大多是少男少女,混入其中,苏苏觉得很奇妙。打开电脑,随便挑了一些游戏蛮打,人一下就变得松懈懒散了,这可能就是网吧为什么倍受年轻人喜欢的原因了。

突发奇想,苏苏给自己申请了一个新的QQ号,她想用这个新号重新加戴杰。因为原来的旧号已经被戴杰删除掉了。消息发送出去好几分钟了都不见戴杰拒绝或接受,看来他不在线。

苏苏只好下线。回到家,阿康已经走了。苏苏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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