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酒精的作用,这一夜苏苏睡得特别香,第二天,日上竿头才起床。调了一杯蜂蜜水站在阳台上慢慢喝着,看阳光明媚,这一段时间以来的阴霾心情逐渐散去。听说晨起空腹饮用蜂蜜水,有润燥,解毒养颜的功效。以前戴杰每天都会为苏苏冲泡一杯,这个良好的生活习惯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延续下来了。
唉,戴杰,不知道你现在过得可好?戴杰的问题刚涌上心头。阿康的短信就来了。他问,起床了吗?昨夜睡得可香?蔡琴的歌声是否还在耳边萦绕?
苏苏是慢热型的女人,她愿意接受友善的照顾,但不愿意接受过分的殷勤。
对于阿康的短信,她只是不冷不热地回了句,还好,谢谢!心里却在想,如果他还再回过来纠缠的话,昨晚看在蔡琴姐份上仅存的一点好感也将消失殆尽了。
果然,阿康就像猜透苏苏心思似的,再也没有回短信了。
中午时候,苏苏进厨房为自己熬了一碗八宝粥,简单吃过后就开始动手把房间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辛苦一下午,总算大功告成。洗完澡,吹干头发,穿上自己喜爱的粉色睡衣,再泡上一杯咖啡,放几首轻盈美妙的音乐,躺在床上,悠闲自在地捧着时尚杂志,闻着浓郁四溢的咖啡香味,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偶然动一下身子,瞟见书桌上含苞欲放娇羞妩媚的鲜花,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和享受。
苏苏因此得出一个结论:生活中的浪漫和惬意其实无处不在,关键在于你是否有心去创造。
晚上10时,喝完牛奶,给远在另外一座城市的父母打完电话后,苏苏准备上chuang睡个美容觉。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接出来听,竟是燕妮。她的声音听起来不太对劲。这小妮子,这么晚了来干嘛?一定有什么要紧事。苏苏不敢怠慢,赶快打开房门探出头等待。
不一会儿燕妮就带着一身的寒气匆匆赶来了。
一进屋,她就扑进苏苏怀抱,哇,一声失声大哭起来。一向阳光的她还是第一次在苏苏面前哭。这可把苏苏给吓坏了。
怎么了,宝贝?不哭,不哭,出什么事了,慢慢说啊。苏苏一边柔声安慰,一边拍着燕妮因为痛哭而一下下抖动的背。
等她发泄完了,苏苏才把她扶到沙发上,给她倒了杯热水,坐一旁耐心等待她的倾诉。
燕妮说,早在两年前我就跟高副市长的儿子谈恋爱了,他是一名房地产商,因为他爸爸的特殊身份,所以我也一直没有跟你们提起。两年了,你知道我有多爱他吗?旁人以为我只是傍上他的钱,其实不是,跟他在一起,对他的话,对他的决定我是百分百的服从,在他面前我往日的威风扫地。近来一段时间,他老说我烦,说我没有个性,显得很无能,就像一个花瓶。
燕妮的这一段表白,让苏苏万分吃惊,如果是正常情况下,苏苏一定会生气的,生气她对自己和林佳的不信认,但是看在今天“特殊“的份上,苏苏也顾不上计较了。
她接住燕妮的话说,爱情实际上就是一种“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的意境,这种意境能让人心里产生幻想,从而具有美好的吸引力。你要是百分百的顺从,依赖,恨不得把他整个人吞进肚子里,只会让他失去这种感觉,进而产生厌倦的心理,这也是恋爱中的人迷失自己的重要原因。
不是的,苏苏!他只是找到推卸责任的借口。你知道吗,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他早已结婚,而且儿子都已经3岁了。
这一下苏苏更是目瞪口呆了。燕妮,这位在我们眼中堪称“爱情专家”的人,在爱情面前竟狠狠地被人摔了一个大跟头。而我却还自为以是的在她面前痛说“意境”。这完全就是碰到爱情的骗子了。
燕妮泪眼婆娑地望着苏苏,我要去告他,告这个王八蛋。苏苏你有什么好的法子没有?
燕妮思索片刻后,轻轻地摇摇头。咱去告他,我给你当辩护律师,这都没有问题,但关键是,你要告他什么罪?他没有违反法律规定,只是个道德问题!
告他重婚罪什么的,不行吗?燕妮红着双眼问。
苏苏说,傻瓜!重婚罪是指有配偶一方有与其他人结婚或者明知他人有配偶又与其结婚的违法行为!
你这种情况连非法同居都构不成,非法同居也得要持续、稳定地共同居住在一起。你们有吗?
燕妮摇摇头。
苏苏心疼地给燕妮一个深深的拥抱。嘴里喃喃自语道,爱就爱了,有些爱,如烟花,过了就散了。
燕妮嘲笑般地苦笑两声说,是啊!说是去告他,也只是图心理的一时痛快。我脸上用的兰蔻化妆品,还有家里的香奈尔服装和LV包,这些名牌,哪一样不是他给我的?我知道他曾经真心喜欢过我,我现在只是气他对我的隐瞒和欺骗。
苏苏你知道吗,我有今天这个下场,也许全是因为我对物质的依赖和崇尚。我是活该的对不对?燕妮哭喊着问苏苏,泪水混合着鼻涕一起往下巴流淌。失恋中的女人,已经顾不上自己的形象了。苏苏怎么也不敢将眼前的燕妮跟平日里那个身穿名牌、气质高雅,在万人瞩目、羡慕的目光中,对着镜头流利报道各种新闻事件的美女记者联系在一起了。
爱情完全可以使一个女人发疯。
半夜,苏苏把哭累的燕妮扶到床上去睡觉,自己的心情却低落到了极点。
她上网写下这样一段文学:在爱情的世界里,真的没有谁对谁错。相爱时,彼此眼里尽是柔情,对方都是天使,当爱散尽时,为什么对方都成了恶魔?是因为我们要得太多,还是现实就是如此残酷?凡事不要强求圆满,只要真心爱过了,那一段岁月都是值得珍惜的。当爱成了过眼云烟时,不要去执着地想着孰是孰非,因为这样除了伤痛,已没有任何意义。哪一段感情不是阶段性的?哪一段岁月不曾流逝过?我们还苛求什么是永恒呢?只要曾经真诚地付出和拥有过,就让自己坚信,我被人爱过也爱过人就够了。
在这样一个寒冷的冬季,一张床,两个女人孤独的女人相互取暖。想到这,苏苏的眼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