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就坐回程车回到我那熟悉的城市了,我并没有告诉他们我的房子多了一位租客,跟他们说只会平添我的烦脑,我实在不愿意我的生活由别人来插手,包括我的父母。
不是经常出远门的我,坐长途车是很累的,虽然我说的长途车只是四个多小时,但足够要了我这条命。
下了车我没有打电话给白振飞,而是自己打了个的士回到住所,并不是我要突击检查,而是实在没有必要叫他来接我,况且我们又不是很熟。
当我出现在门口时,他正在厨房忙碌着,看到我的出现他并没有惊讶,而是平淡地点了点头:“回来啦。”像对着多年来的老朋友一样。
“嗯。”我疲倦地应了一声,就想躲进房里大睡一场。
接着他拿出刚炒好的菜出来:“去洗个脸,马上有饭吃了。”
“你煮了我的饭?”我确实是饿得发慌了,中午吃的那点饭,经过几个小时后早就消化得一干二净了,现在听到有饭吃,我两个眼马上发出饥饿的光茫。
“嗯,还有一个菜,马上就好了。”他微笑地看了一下我,转身再走进厨房。
这才像一个家嘛,回到家有一顿热饭等着我,让我感到无比的温暖。
听到有饭吃马上来了精神,我把行李往墙角一丢,走进浴室,本来想洗个脸就出来的,但实在太累,于是放了热水顺便冲了个凉,待我出来时,白振飞已准备好了两菜一汤等着我了。
我搓着手努力吸了吸鼻子,赞叹道:“好香吧。”
“试试,看过不过关。”他期待着我尝第一口。
我小心地夹了一个菜送到嘴边,像食神一样,闭着眼在品尝,突然,我瞪大眼看着他,他慌了,问道:“怎样?很难吃吗?”
我问:“你第一次煮菜吗?”
“不是呀,我上小学四年级就开始煮了。”他紧张地道。
我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看他紧张的样子真的快笑抽了,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拿起汤匙喝了一口汤我才道:“简直可以跟大酒店比美,一级棒!”说还不算,我还竖起了我的大姆指。
他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一回来就寻我开心!再这样不理你了!”
我嘴巴虽然吃着东西,但也不忘说道:“既然你煮了好吃的给我吃,我也要做出一点贡献的。”
“是什么贡献?”他色色地把头伸过来,我彷佛看到他嘴边隐约在流口水,汗死,他想到哪里了?我伸手把他推开才能呼吸到新鲜空气,真是的,就知道把头伸过来抢我的氧气。
“吃完饭当然是洗碗了,这个活我揽了。”我仰着头说得理所当然的。
“呀,是这个呀?”他失望地道。
“你以为是什么贡献?”我逗他道。我当然能猜到他要说什么,在他没吐出真相之前,我又截住他道:“别说,让我猜猜。”
他邪笑道:“你猜不到的。”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那猜不到就不猜了,吃饭。”一句话把他打得爬下了,跟我斗,你还不够格。
我是谁呀,我最容易将别人看来很严重的事直接忽视过去。所以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该写什么或怎么写才能冒出头来,我只是像一头牛一样,不停地写,不停写,直到我这股热情消失为止。
吃完饭我把碗收到厨房去洗,没多久,厨房就传出砰砰嘭嘭的声音,当然不是打架了,而是我把洗好的碗全都滑在地上了,看着地上的碎片,我愣愣地不懂反应,连尖叫都忘了。
白振飞飞快地跑到我身边,拿起我的手就问:“有弄伤吗?”
看着他一脸紧张的表情,我既是感动又是不知所措,缓缓地摇了摇头,忽然感到喉咙一紧,声音有点哽咽地道:“没事,只是碟子全没了。”
“别管了,明天我去买一套全新的,你先出去,这里由我收好了。”他把我推了出去。
怎么会这么笨手笨脚呢?真是羞死了,本来还想做一点贡献出来,让别人知道我至少不是个白吃的人,现在好了,连个碟子都没洗好,还要别人替我收拾残局,我难过地低下了头。
他看到我这个样子,想努力让我开心,所以他问:“上次你进厨房是什么时候?”
我的幽默细胞并没有因为打碎碟子而消失,我开玩笑地道:“1985年。”
“那时你在你妈的肚子里,你妈妈进了厨房,顺便把你带了进去?”他的幽默感也不差。
我笑了,“可以这么说。”
“那真是一段很漫长的岁月。”他感叹到。
他实在了不起,三言两语就把我从自怨自埋中扯了回来,回复正常的我,拿着电视摇控开始转台,而我的脚也不自觉地放到了茶几上面。
他站在我面前足足一分钟,吐出一句:“你是女人?”
我忍着笑,陪他玩:“身份证上面的确是这么写的。”
“女人是不是应该有女人的样子?”他继续严肃地道。
我笑了,笑得有点花枝招展:“例如:胸,或其它女人的特徵?我都有,不必怀疑。”
他像看疯子一样盯着我,接着他把我放在茶几上的脚拿了下来:“女人不应该把脚随处放。”看着他把我的脚拿下来,我心忽然有点异样的感觉,说不上是什么,但却感到心窝暖暖的,我突然沉默了。
“还有,坐的时候腰要挺直,不然很容易驼背的,你经常坐在电脑前,更要注意。”他继续说下去。关于我的一些缺点,老妈与姐姐都不知说了我多少次了,但我就是改不了,不是不想改,而是实在太难了,坐着坐着就又回到原来的姿势,奇怪,今天被白振飞一说,我忽然有了要改正过来的决心,直接应了那句:女大不中留。
我挤出笑脸仰着头道:“听你的。”
他在我身边坐下,点了点头,微笑道:“真乖。”
我的心马上狂跳起来,啊,我的身体比我老实多了,对他这个动作马上作出了回应,我努力假装不在意,可是却控制不了心跳的频律与脸上的红霞。我暗自开心起来,呵,他竟然说我乖。
我暗下决心,为了得到白振飞的认同,决定痛改所有缺点,既然别人能做得到,我也可以的。
可是要改变谈何容易,那些所谓的缺点已经在我心里生根发芽了,例如:我改不了夜间写作的习惯,改不了困了就喝咖啡来死撑,改不了用红酒来活血,更改不了新染上的烟瘾,这些在白振飞眼中,通通都是缺点。
我大概要让他失望了,可是他为什么要对我充满期望?
紧接着我并没有浪费任何时间,而是再次坐到电脑前打开我书的网页在浏览,天呀,才一天一夜没上而已,点击飚升了不少,我含着笑往下看,接着我的笑容僵住了,低下那些评论让我有晕倒的可能性。风之子写到:真不敢相信,短短的六七万字能有这么多的点击,估计作者在刷点击。
刷点击是什么玩意?是不是不停地刷新网址?这么傻的事情谁会做呀?本来想立刻找编辑了解情况的,但已经可以猜到他会怎么说了,他肯定会说:有这时间管闲事,不如好好写书。
认识他已经两年了,多多少少都会了解他的性格,他会一惯地低调、淡定与鼓励,很多事情不用问他我已猜到答案,他们说这叫做默契,我只好相信,我与他之间存在着默契。
登上QQ后各活跃群体一一涌现,我都点开来看看,看他们都在讨论些什么,其中一个作者群在讨论一本书,好像这本书很值得他们讨论似的,正聊得热火朝天。
猫说:这种书也有人看,真不知道现在成什么世界了,最看不过眼的是她的点击与推荐票,都快跟大神并肩了。
狗说:对呀,写出来语气平淡,当中没有一点生活原素,好像一生下来就会谈情说爱一样,真不知道里面的主人公是怎么活下去的。
我不知道他们在聊哪本书,好奇心令我在键盘上打了一串字:请问是什么书?
群里一下静寂了,好像所有的人都消失了一样,我再问:能发网址瞄瞄吗?
还是死一般静寂。
哼,难不到我的,只要查回纪录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我耐心地把信息拖上去看到最上面有一个网址,点看一看,吓了一大跳,天呀,这不是我的书吗?难怪我一出现,他们就鸡飞狗跳了。
我来火了,紧接着在键盘打到:我写的是言情,不谈恋爱难道问今天的白菜多少钱一斤?
还是没有人出来,我再说:刚才不是聊得很起劲吗?现在怎么不出来跟我当面讨论?是看不过我的点击与推荐票比你们多吧?
群主出来了,他说:欢欢,消气。
我直接漠视他,再次在键盘上敲到:你们就懂得在背后暗箭伤人吗?有什么直接冲着我说,写得不好我会改,再声明一次,我写的是言情,不是生活与社会,你们是不是应该弄清楚再讨论?
猫弱弱地道:欢欢姐,对不起,我们也不是这个意思。
我冒着被T的危险说:别叫我姐,我受不起。
这件事不是我挑起来的,但我已经豁出去了,谁叫我就是这种性格,没有理由别人踩在我头上我还要问他:踩得舒不舒服?
我又不是神经病,都踩到头上了再不反抗,别人就会以为你好欺负。年代不一样了,做的事情也开始不一样了。是我故意跟他们计较吗?不是,我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只是他们一上来就踩,根本就不是讨论文,难怪他们一点进步都没有。
没成名已经有人看不顺眼了,我干脆退了那鸟群,不想跟这类人同流合污,跟他们在一起只会间接污辱了我的人格。
没想到我退了群没多久,群主就找来了,他说:欢欢,何必跟这种人斗气?你跟他们计较就等于是你在意了。
我无赖般道:我是在意了。
他又说:回来吧,我们需要你这类天天向上的作者作阵,不然整个群就会暗然无光的。
我嗤地笑出来,但手指还是很坚硬:我不屑与他们为伍!
他继续软硬兼施道:我已经T了他们,你回来吧。
我笑,看,何必动刀动枪,你开始后退时,自然就有人上前替你杀敌,但前提是,你要有一定资格才能让别人为你赴汤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