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当歌人生几何?和以解忧,
唯有杜康。一夜买醉又如何,夜深孤寂
心中爱恨几人知?
刘馨找了个位置坐下,她见夏雨一面忙着点单一面还要帮着传菜偶尔还要去厨房看看,她都不忍心叫他过来服务自己了。夏雨刚给客人拿了酒,他突然望见了刘馨抬了抬她白色的帽子,有些高兴地冲她点了点头。刘馨让其他服务员给她拿了两瓶王老吉,然后注视着周围高谈阔论喝酒碰杯的人们。她见临桌有个穿服务员服装的人和客人在一起吃饭,她的手一抬有点气愤道:“服务员,服务员”夏雨急匆匆拿着菜单快步过来,高兴地问:“请问你是吃红锅还是鸳鸯锅”她全当没听见似的,只是有点古怪笑着问:“你们是不是可以陪着客人吃饭,如果客人要求。”夏雨回头看了看临桌,毫无顾忌地说:“是”刘轻盈地一笑,有点古怪地问:“你喜欢吃什么锅”“鸳鸯”“你觉得我两个人点几个菜合适呢?”她继续这样问着恰似一个调皮的孩子,夏雨想了想然后认真地回答:“十二个菜,五荤七素。这几天新拿的墨鱼味道不错的,”“嗯”刘馨有点挑逗地说:“我除了点一个牛肉卷之外,其余的都按你的喜爱。”夏雨奇怪地注视着她,她把脸一侧将搁在桌上的帽子小心地放进手提包。夏雨也不便再多问,转身去了厨房。­
约摸二十分钟左右,点的菜已经上齐锅里的沸水升起了一层层淡的清烟,刘馨放了几样菜待其煮熟,开了两瓶啤酒,硬是将夏雨拉到位置坐下。­"呀,这怎么好啊?"他有点紧张地向四周张望,害怕老板突然出现来呵斥,“嘻嘻,”刘馨故意这样笑着,把酒递到他的手里打趣着说:“你在害怕什么啊,老板是不会来的,我跟他说好了。”他回头正好看着小罗朝他走了过来,他大约猜到又要叫他做事了。于是他马上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刘馨哪能就这样让他走开。“喂,我还要去工作呢?谢谢你的好意哦""你给我坐下,”她气愤地把酒放在桌上,有点霸道地说:“你今天就是我的客人,除了陪我喝酒那里都不能去,”“可是~~”他见小罗走近了,有点紧张不自在地小声道:“我毕竟是这儿的服务员。”小罗看了看他用一种近乎命令的口气道:“夏雨,老板叫你去点单啊。现在那么忙你还在在这里闲聊,哏”刘馨又看了看旁边稳坐的服务员又看了看夏雨,自是气愤不已不服气地说:“是你叫他去的?还是真的老板叫他去的?”“当然是老板啊”小罗也不甘示弱好像真的有那么一回事一样。刘馨冷笑了几声,眼睛一横挑衅地说:“要不,我们现在去问问老板哦,”小罗知道如果去问,自己不免会露馅只好呀呀地应了一声就离开了。后面又有服务员来找他都让她给打发走了,夏雨也只好陪着她喝两瓶酒。而后两人又各自谈了一些关于小时候的趣事,以及对未来的期望,他只是听着没有必要的时候他不会多说什么,后来他们有谈到了现在各自的生活状况。“这么辛苦的活,你有必要做下去么?你看你还得时常看他们的脸色,他们凭什么叫你做事啊,他们又不是老板,你也没有多拿一分每月。”她想着刚刚的情景十分的生气仿若自己受了这般气一样,“依我看你还是别做了,”夏雨自个倒了一杯啤酒一口饮尽,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着忙忙碌碌的服务员,再想想自己每天那样的劳累得到的竟是少得可怜的几百元钱,心里难受极了。他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刘馨见着这个本是二十多岁男人的手,厚厚的老茧硬生生突了出来,手上还要许多伤痕,有的已经结巴了有的留下了淡淡的血痕仿佛昨日留下的一样。夏雨连忙把手缩了回来,她心里一惊不觉关心地问:“那伤是多久的?”“前些天,给客人开啤酒时,不料啤酒瓶的瓶颈碎了,割伤的。”“你做事怎么那么不小心啊,”她像母亲责怪做错事的孩子那样责备道。“离开么?当你明白了什么是现实以后,也许你就会理解的,我在这里干了这么久每天都受着苦。”他回头注视着她认真地说:“你知道么?我每个月都压了一百五的工钱在这儿,每每看着我这双手,我就是不想走,我就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把自己的血汗钱全部拿走。”
刘馨此时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她给他挑了一夹菜,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冒失,在不了解别人的情况时不应该提那些自以为是的建议。她勉强笑了笑,深深舒了口气打趣道:“来再喝一杯,我们今天应该高兴的,不要去想那些伤心心烦的事,来这杯酒是谢谢你那天的帮忙。”“哪里哪里?我只是把帽子还给你而已没有什么值得感谢的”他们大约又聊了半个小时,刘馨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想起了夏雨喜欢看有关服装设计的书,而且对服装设计有几丝独到的见解。并且他们之前也聊过几次,她最近为了参加比赛的事找了许多资料,也做了几套设计但都不太如意。她把设计稿递给夏雨,他仔细看了十多分钟,从几张画中挑了一张他认为是最好的。
这张设计上身淡黑色的缎带,第一眼看着就给人一种深沉细腻的感觉。下身是黑色条纹短裤为托缀,以此相辅相承再加上黄色的兽纹披肩和黑色高跟鞋更显她的匠心独运。这张设计图上还有一行醒目的字:非洲美。他又细看了一遍才发现开始被他忽视画上模特右手上的象牙状的手链和左手上像图腾一样的神秘纹身并不是无意的累赘,他抬头看了看刘馨,高兴的笑了笑,就像原来小时候找到了自己喜欢看的书那样兴奋不已,然后又低头继续审视。此刻他又发现模特右手上还勾着一个黄色的手提包,他不禁一喜这真是一件难得的设计佳作,这包又和黄色的兽纹披肩不盟而合,把现代人的时尚的追求表现得惟妙惟肖。他喝了一杯茶,绕着脑袋想了许久,最后才谨慎小心地说:“对于设计的本身来说,它的确是一件难得的佳作。至少在我看来它是近乎完美的,但是”他深沉地看了看她,好像欲言又止的样子。刘馨拍了拍他的肩高兴十分地说:“没什么,尽管说啊,呵呵”她好像喝醉了,似乎什么都不在乎似地。夏雨圈了圈非洲美这三个字,又指了指上身的淡黑色的缎带和下身的黑色条纹短裤。刘馨只是模糊的听着,突然她觉得胃里怪不是,翻江倒海一样。她一下子用右手掹住了嘴,快步向洗手间走去,夏雨当时还没有反应过来,见她走了这才慌忙地走到吧台,向收银员央了一盒醒酒灵。胡丽有点怪里怪气地说:“夏雨你怎么把人给弄醉了,呵,你还真行啊。平时都没有看出来,呵呵”夏雨并没有回应,只是又低头走了出去。“你还行不啊,”他关心地问,刘馨笑了笑,他安心了几许。“你喝了一瓶醒酒灵啊"她快速接过一口就饮尽了,如同喝酒那般豪放。他陪她再坐了会儿,然后刘馨醉醺醺地走到吧台结了帐,最后她硬生生摆托了刘馨的手招了个的回家了。夏雨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想着她刚才醉酒后说的什么关于她自己的负气离家还有理解梦什么的,他突然觉得原来她并不是一个幸福的人,她也需要别人的理解。
刘馨醉醺醺回了家,刚进门又觉得胃里难受于是又吐了两回。她从洗手间出来,好像清醒了一点。她拿出了刚才夏雨看的那张服装设计图,模糊不清想起了几段他说的话,而后又断断续续想起夏雨的批评,但是都不真切和深刻。她回头看着那件曾经被夏雨不小心弄脏的裙子,心里一惊,原本一大片的油迹怎么一下子好像一朵活生生的花一样。她累急了,不想再想倒在床上半刻钟就呼呼大睡了。
晚上十一点左右时,夏雨和罗烈回到家里。罗烈一回家就开始热炒走时做好的饭菜,夏雨看着他忙着心里有种久违的家的感觉。他端起还在冒着热气的花茶,喝了一口,满口清香好像一天的疲劳都消除了一样。他不禁大发感慨:“喂罗烈,我觉得今天最幸福的事,就是来到这儿喝一杯清淡的茶。”罗烈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小心地把菜钏入碟子。“喂,罗烈,坐在外屋修电扇的谁啊?是不是你的父亲啊?"他听着这么一问差点不小心把菜弄倒,他盛好了饭,只是冷漠道:“不是”夏雨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走出去吃饭啊。”哦他小声应一下便跟了出去。吃饭时夏雨也不叫那个人吃饭,只是安静做着自己的事情,仿佛根本不在乎他的存在一样。“叔叔,吃饭了”夏雨有点看不下去了,如此关心地说:“不然待会才都凉了,”那人才傻傻憨笑地放下手里的活过来吃饭。
作者小论:我们看人总是着重好或坏,富有或者贫穷。然就是这样才会被生活众多表象迷惑,无法分清楚。很多时候连何为高兴何为伤心都被言语隐藏,行动往往比言语更富有表现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