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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为何是我(1-2)

从心底而出

曚眬了视线

听不到夏夜虫吟

何当金钱贵

为米而折腰

愿醉晚风

伴着一轮弯月

梦一场

春花秋月

只想和你相偎

星月满天的夜晚

静听知音无限

(1)

康旭看到伊梦抬起的脸上泪痕未干,眼睛红红,自他认识她以来她一直都是淡淡然的微笑,真还是第一次见她哭,而且哭得还是很伤心的样子,他也不好打趣她了,默默地把她拉向自己,拥着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胸前,也许人在软弱的时候容易接受别人,伊梦这次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康旭二十八了,父母很为他的婚事着急,他自己却不上心,他觉得三十岁结婚也不迟,也许是缘分未到也许是事业还未成功,反正他就是还不想结婚。依依是他大学时候的同学,两人在学校也没怎么着,但去年在同学聚会上依依见到他就粘着了,他并不讨厌依依,但就是没有和她结婚的心思,因此他甚至有点害怕见到她而被她逼婚。

到思思服饰公司去见到伊梦并不是和她的第一次见面,他甚至是为了她才知道有那么一个公司有那么一个工业区,只是这些伊梦并不知道而已。

大学毕业四年了,他先是在一家网络传媒公司干了一年,后来又换了两份工作,薪水待遇都不错,他就是觉得缺少活力和干劲,他一直想有份自己的事业,过年后他终于和一个同学凑资合开了“顺风快递”公司,进行着短途的递送业务。开始他和同学轮流跑业务,后来有时两人都有业务要外出,他就想到了要招一个助理。

但现在找人不好找,工资高了他出不起,工资低了没人来,不过他挺有耐心的,一家一家职业介绍所去跑。那天他到了沪南路的一家职业介绍所,一进门就听到介绍所的人在问一个女孩(看侧影他以为是)有没有大学毕业,那女孩回答她的东西都是自学的没有大学毕业证但她有工作经验,介绍所的人马上说对方就是要有工作经验的,他们上午介绍了一个小姑娘过去对方并不满意,问她愿不愿意去面试。

康旭招助理的要求也是至少要有大专文凭,但他在听那女孩说话时的那种自信,忽然觉得自己也太世俗了,是啊,找人是要找一种有能力的人,光有文凭只能说明那人进过大学的门到底怎样可能还不如一个自学成材的人,周立波去大学演讲不就说过他庆幸自己没有进大学的门所以能给那些大学生去演讲,一个愿意自学愿意上进的人谁又有什么理由去怀疑他的将来呢?

当他这样想着的时候就想问她愿不愿意去他那里,这时这“女孩子”却拿着职介所给她的地址翩然离去,他愣了愣,然后跟职介所的人了解了一下情况,知道了她去思思服饰公司面试,他跟职介所的人说要是她在那里没有面试上回来的话就介绍到他那里去,结果职介所的人第二天告诉他她已在那里上班,给他介绍了一个本科生的男孩子当助理。

后来也是心血来潮,一天他突然想到也可以去谈思思服饰公司的业务啊,于是在电信书上找到思思服饰公司的电话几经周折终于联系到了思思服饰公司设在航头的仓库电话,他也不能肯定她在哪个部门上班,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了,没想到还真见到了她。从思思服饰出来后,他又到了前面的童车加工厂,从童车加工厂出来时,他一看时间五点一刻了,天又在下雨,无奈地等了一会正在着急时却看到她下班了,抑制着心中的狂喜,他叫住了她。

有一种人你是不能走近的,因为一旦靠近你就会发现不能走开了,也不想走开了,康旭想他此时就是这种状况吧。

下班后,他来看她,平时骑摩托他都是走的周东路经过社区直接到她那里,今天小胡把他的车子借走了,下了公交车他就沿社区前的这条小道来了,因为他发现这里有一条河,杨柳依依风景迷人,他想要是能和她一起在这里散散步也是一件很温馨浪漫的事啊。

走过社区门口,远远地就看见桥头有一个人倚在上面,走了几分钟后他发现那人象尊雕像一样地一直在那里一动不动,要是伊梦就好了,免了去她家里邀她出来,再说还不知道她会不会同意和他出来呢,他以前也试过邀她出来走走她就是不肯同意和他走在一起。

走近桥边,康旭心中暗喜,是她,她的侧影他无论在哪里都可以认出来,只是奇怪了,她在看什么看得那样专注,他不由好奇地凑过去想看个究竟,却发现她象个邻家小妹妹抬起手来擦拭着脸上的泪水鼻水,禁不住想打趣她那么大一个人还象个小孩跑到外面来哭,后来见她有点生气地抬起脸发现她眼睛都有些浮肿了,很伤心的样子,那种我见犹怜的样子让他的心马上软了下去,只想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却又怕她拒绝,试探地把她拉向自己,幸好,她顺从地靠向了他。

(2)

在康旭的胸前靠了一会,伊梦的情绪平稳了下来,她一把推开了他。

康旭猝不及防,唉,女人真是变得快,现在天气还可以预报,这女人的“天气”却没人可以预报。

见伊梦又倚到了桥栏上,他也在她边上把手肘放到栏杆上撑着上身,不同的是她看河水,他看她。

“我今天在杂志上看到一段话说给你听,你听了可不准笑啊。”他不想她再伤心下去,问她缘由又怕勾起她再想起不愉快,因此想把今天看到的一段笑话说给她听。

然后顾自讲了起来:“一美女下夜班,被一色男尾随跟踪,美女很害怕,正路过一片坟地,色男子正要下手,美女走到一座坟墓前说‘爸爸,开门吧,我回来了。’吓得色男狂奔而去……”

康旭察看着伊梦的神色,发现她神情缓和了,又接着讲:“美女为自己的聪明得意地笑了起来,哪知笑声未落,从坟墓里传出一个阴森森的声音说:‘闺女,你咋又忘记带钥匙了呢?’吓得美女尖叫着跑了。这时,一个盗墓者从坟墓里爬了出来,说:‘影响我工作,吓死你。’突然发现墓碑前有一老者,手拿凿子在刻墓碑,就奇怪地问:‘你在干吗?’老者生气地说:‘这些不肖子孙把我的墓碑都刻错了,只好自己来改啦’盗墓者一听,吓得撒腿就跑了。看着盗墓者的背影,老者冷笑道:‘跟老子抢生意,吓死你。’……”

他看到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她笑起来真好看,他心里充满感动讲得更精彩了:“一不小心,凿子掉地上了,老者正要弯腰去拾,却看见从草丛中伸出一只手,同时还有个冷冰冰的声音:‘啊,敢乱改我们家的门牌号.’吓得老者连滚带爬地跑了。一个拾荒者从草丛中爬出来,捡起地上的凿子,感叹道:‘这年头,捡块烂铁还得费这么大神。’”

“呵呵……”她笑出了声,她被带入到了这个一波三折的笑话小故事。

看着她开心了他也高兴起来,可是他脸上的笑意还没完全舒展开来却发现她又有眼泪流了出来,一时他有些惊慌失措,是哪里又不对劲了又惹她了?

却听她幽幽地问:“为什么是我?”

他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愣愣地看着她。

看着康旭发愣的样子,伊梦又想笑了,刚才鼻子一酸眼泪出来是她真的被他感动了,她有什么好让他如此为自己费心,这么好的一个人她真不想失去,可她有拥有他的资格吗?想到这里她的心情又暗淡下来。

看着这个阴阳不定一会三变的女人,他意识到她有一个复杂的内心世界,他能走进去吗?不由悠悠问道:“你想问我什么?”

她的眼神深遂地望着他:“为什么要走近我?为什么要选择我?”

他看到了她眼神中有深情,不由心中一震,她不是不爱他,但她却好象很痛苦,是自己的爱让她感到痛苦吗?这又是为什么啊?

还有她的问题,他真没想过为什么?他就是想了解她走近她,但他能这样回答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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