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舜也回以淡淡的一笑道:“恐怕那些妖魔是你故意所谓,引我前来吧!”
虞姬道:“此番在世间,一切皆非你之所愿,对吗?”
虞舜沉吟半天,陷入深深的思索。
虞姬续道:“你每天所过的生活都是被迫无奈的,哪怕你贵为君王也无法左右自己的生活,于是从内心里你厌倦这样的生活,你想改变却不能,想逃离却没有机会。”
虞舜依然没有言语,呆呆的看着虞姬朱唇微起。但是虞姬的每句话都强烈的撞击着他挣扎的心灵。
虞姬没有停止的意思,继续道:“一切的无奈使得你丧失了自己对事情的判断,习惯与逆来顺受的接受各种不测和意外,你也不想去争取和改变,哪怕是在你能力范围之内的。”
虞姬顿了顿,似乎在等待虞舜给予一个回应。虞舜呆若木鸡,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绝世美人,熟悉、陌生、害怕!
虞姬见虞舜没有反应,淡淡的笑了笑,接着道:“在这凄苦寒冷的群山里,我独享寂寞,潇洒快乐又带着悲凉,多想快意人间一次,可无人度我。每日对着月光许愿,希望上天垂怜眷顾。经过漫长的等待和虔心的祈祷,终于遇到了你,并喝下了你身体里流淌的血液,有机会来世为人与你携手经历人间的种种虚华和磨难。而你却被凡尘的琐事搅的焦头烂额,无暇觅情。”
虞舜听完,心里一震,方明白为何脑海里总挥散不去她的影子。迟疑了片刻后,虞舜终于说道:“仙女既然与我心眷情牵,何不此次就跟了我去人间?”
虞姬摇了摇头道:“人妖殊途,岂能长相思守!”
虞舜道:“我们一定要在来世吗?”
虞姬点了点头,失望的看着虞舜,透明的眼睛里闪动着晶莹的泪珠,摇摇欲坠。等了许久,虞舜没有任何表态。终于,一股清泉自眼中滑落,在洁白无暇的面庞上缓缓流淌。
这一行泪水,浸透了虞舜被蒙尘已久的心,滋润了他干枯的思维。他迅速的回忆半生的际遇,除了那晚在此处的遭遇刻骨铭心外,其他的事情都索然无味。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虞姬翩翩起舞,歌声回荡山林。
美妙的歌舞终了,虞舜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梳理了下头发,拔起地上的一束梅花,快速奔向山崖,纵身跃下。一介人杰,如巨石般坠落进万丈悬崖,轰然形散魂飞。
飘飘荡荡,虞舜和虞姬携手来道奈何桥旁,一个白发老太婆拦住了他们。“你们是选择下世为人还是选择下世为畜?”老婆睡眼惺忪的问道。虞舜和虞姬对望一眼后,虞舜回道:“当然是为人。”老太婆颤巍巍的从身后端出一碗水来,递道虞舜面前,道:“喝了它,忘记前世的忧愁和快乐吧!”虞舜看着面前这碗混沌沌的水,毅然回道:“我不喝。”“顺着原路返回吧,继续做你的糊涂大王,丢掉面前的女孩子。”老太婆厉声的说道。虞舜迟疑了半天,盯着虞姬看了半天,想从她眼里得到抉择。可是虞姬也是一脸的茫然,摇摇头又点点头。虞舜无奈,转向头去问老太婆道:“来世我们能够长相思守吗?”“老太婆又不是掌管天地五司的阎王爷,更不是掌管人间情欲的月老,就看你们的造化和缘分了。”虞姬听完,对着虞舜道:“我身体里流淌的是你的血液,来世我们一定能够在一起的。”虞舜顿了顿,接过碗仰头一饮而尽。
季寮在原地等了三天也不见虞舜回来,自己又不敢孤身前去打探,又在原地思考了一天后,决定先行回去,带领足够的人力再来探个究竟。至于返回途中会遇到的种种不测此刻也不能顾及了,与其在此地坐以待毙,不如搏一搏运气。
谁料到,季寮刚走不道半天的功夫,路途中遇到数百只狼,一拥而上,将他嘶个粉碎。可怜季寮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这样的一个结果,就算死也会记恨虞舜的。
三个月过去了,蕉仍不见虞舜的归期,她心里开始惶惶不安。便派人去季寮家打探情形。当得知季寮也是至今未归后,蕉意识到意外发生了。整个族内的琐事都需要虞舜的指示,三个月未见族长的踪影,整个族内百官众说纷纭,各自猜忌,明争暗斗。当蕉把虞舜遇难的猜想传达给百官后,整个朝堂顿时雷声大震,都似没有了主张。这时,一人高声言道:“大王目前归期不定,且不论族内大事需人打理,至少要有个人站出来主持寻找大王下落之事。”余人听罢,均不做声,朝堂瞬间安静下来,片刻后,众人开始交头接耳,继而大声争论,唯独一人独处角落,闭目养神,一言不发。众人议论中,纷纷朝着此人看来。“大司空,论能力和威望,你最适合在此际代理族内之事。”旁边有人对着这人言道。这人忙忙摆手,弯身言道:“姒禹何德何能,消受不起列为如此高看。何况舜帝目前只是因为些许小事耽误行期,以他神力勇猛,堪堪小妖怎能奈何的了。列位万勿害我行此不义之举!”余下众人还有想劝者,又见禹面相凝重,均又不敢言语。蕉看着众人各自的神色已知各人的心思,心下默然泪流。别无他法之际,禹又言道:“众位,现如今大王归期不定,族内大事确需人处理。现在商君已然长大识理,不如在大王未归之前由商君全权处理处理族内大事和寻找大王下落之事。不知众位意下如何?”余下之人听完此言有颔首赞许的,有目光游离不知所以的,还有低头沉思的,还有盯着禹面露失望之色的。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司空的意见,众人又不敢反驳。禹看着现场众人半响,无人出面阻扰,便言道:“既然各位没有异议,此事就这样定下吧!明日辰时三刻,列为来此与商君共同商议族事与寻找大王之事。”
余人散尽后,蕉来到禹面前,行一礼道:“多谢大司空!”
禹忙回礼道:“此事为下属当办之事,切莫折杀了我,待大王归来后,朝政定当清明。”
蕉忧道:“商君年纪尚小,且未曾参与过朝政,此番大司空如此抬举,恐误了朝政大事,还望大司空多多提携佑助!”
禹微微一笑,道:“严重了,下属只当效犬马之劳,暂辅佐少主,匡扶正室,济解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