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又开始洪水泛滥,千里沃野皆成汪洋。繁衍生息在这片土地的人们对黄河又敬又畏,离开它恐饿殍满地,依靠它,它性情古怪,行为乖张,时而水枯断流,时而泛滥成灾。上天创造事物总不完美,就像大地有高山盆地,有大江小流,把世间事对仗起来。
虞舜被大自然折磨的寝食难安,一个家庭已经让虞舜焦头烂额,千万个家庭组合成的国家更让虞舜难以招架,何况还有老天无端的怒火布施,虞舜真的身疲力竭。他只能求助于百官们,尤其是四岳。
四岳好像有这无穷无尽的智慧,任何棘手的事情只要经过他的只言片语就能豁然开朗,而且他还熟知古今以及草药占卜。跟着尧管理部落二十余年,四岳对整个部落的外敌内忧全部了如指掌,唯一的缺点就是相貌猥琐,身矮力弱。
虞舜继任以来第一次明堂大会,百官全部到齐。一堆篝火能照透方圆千余步,更令虎豹豺狼胆怯。虞舜面南靠北席坐与草蒲之上,余下百官皆神色凝然。
“黄河再次泛滥,而且历来少见,百姓已经流亡迁徙的不计其数,如果任由黄河如此肆虐下去,我炎黄终要葬送在莽莽黄河之中。今日议会,就是要诸位拿出一个能够解决黄河洪水的办法。”虞舜对着百官声嘶力竭的说道。
益起身说道:“为今之计只能发动百姓夯土堵河,以防水患。”
“人人都知道夯土堵水,但水势凶猛,如何能够抵挡的住?现在已经是一片沧海,堵水只能困自己。”有人疑义。
下面又开始沉默。
虞舜看着南面的百官,心中生出莫名的急躁。天下太平时他们坐享其成,从不上山围猎,更不下地耕种,用手中的土地挟持百姓,分得不部分的肉和谷物。一旦祸事来临,他们又变的愚笨不堪。正直虞舜愤愤之际,只见之前那个残忍暴戾的禹起身作揖说道:“水为天降,天不可违。水只可疏之而不可堵之,堵水则自溢天祸,终究坝崩堤裂,大水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可谓蓄水自溺。挖河道,将水导至深沟,多开入海口,则能迅速将水引至大海,则河患永除。”
四岳听完忙击掌叫好。
余下百官们也都颔首赞许,并纷纷伸出拇指,面露惊羡之情。
这番话刚完,虞舜惊吓的一身冷汗。他没有想到这么一个残暴之徒竟然还有这样的智慧,真不知是百姓的幸福还是百姓的灾难。
“谁能担此重任?”虞舜深知个人情绪不能强加于民族大义之上,只能采取禹的方略。
百官们又是一阵沉默。疏水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于登天,且不谈组织巨大的劳力是件何其费心伤神的事情,光是往海边一个来回也需要两月有余。
四岳起身说道:“此事非禹不可。”
禹面露难色,没有想到四岳居然把自己往这火坑深谷里推。也忙站起身来道:“我孩子尚幼,妻又多病,父母年老,恐远行不宜啊,”
虞舜本就想让禹远离朝堂,此刻正好被四岳提醒,千载难逢的机会断然不能错过,大声道:“你食国之家的田地,这时岂能因私家而忘公家,况且满族百官只有你有能力行此大任,不要再推脱了。”
禹看着虞舜的三个眼珠,心中又是一阵害怕,只能维诺答应。
“四岳,你颁告诏令,三丁抽二,无论老幼,全部听凭禹的调遣,五日内开始治水。”虞舜朗声说道。
禹万般无奈的接受了这个命令,看着四岳眼里闪着杀气。
处理完此事,虞舜感到身上重担突然卸下,正要散朝,四岳又起身说道:“现在百姓水深火热之中,法刑无序,连年征战,致使技艺丢失,上方应迅速派人维系。”
虞舜无法,只能强打精神,问道:“谁可执掌刑法?”
四岳道:“契识得骨文,熟知人伦,为人宽厚,可行司法。”
虞舜道:“可行。谁可传播种植技艺?”
四岳回道:“弃其祖皇帝,其妻嫘祖,始作耕种。延至弃,技艺更加纯熟,可司农。”
虞舜对这些琐事厌烦至极,不再追问,便对四岳言道:“四岳,此事你全权督办,不得有误。”
四岳轻叹口气,然后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