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昨天都作废现在你在我眼前
我想爱请给我机会
如果我错了也承担认定你就是答案
我不怕谁嘲笑我极端
相信自己的直觉
顽固的人不喊累
爱上你我不撤退
我说过我不闪躲我非要这麽做
讲不听也偏要爱更努力爱让你明白
没有别条路能走你决定要不要陪我
讲不听偏爱让我感觉爱
等你的依赖对你偏爱
痛也很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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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婉戴着耳麦,听着张芸京的《偏爱》,鼠标却不停地点击着百度上的网页,没有目标,也不想进去浏览,只是单纯地点开了关上,关上了又再点开,随性随心,眼睛里根本就没有内容,内容都在脑海里。张芸京那中性化带着点悲伤的演唱,唱出了对心中那份爱的渴求与坚定。随着歌声的回荡,她脑海中不停地闪烁着一个人的影子;随着歌声的回荡,从不爱哭的她,泪如泉涌;随着歌声的回荡,一向性格开朗豁达的她,心痛如绞;-----------
“咚咚咚--------,咚咚咚--------”越来越重地敲门声把紫婉从悲情的思绪中惊醒。她迅速地、心惊肉跳地摘掉耳麦,就象是摘掉埋在心中那颗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爆炸的定时炸弹一样,把它扔在书桌上。她定了定神,理了一下有些紊乱的思绪,一边用双手摸抹着脸上的眼泪,一边对着房门外的喊道:
“来了来了!”
紫婉站起身来准备去开门,走到房门口却又折回来,慌里慌张地从书桌上抽了几张手纸,对桌书旁那面嵌在墙上的落地大镜快速地擦着还留在脸上的泪痕。
“紫婉,紫婉,在干什么呢?这么久?”是她爸爸周子同的声音。
紫婉稳了稳神,再次对着镜子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脸,除了眼睛略微有点红外,其它的,看不出什么破绽来。她暗暗地清理了一下自己的喉咙,一边伸手开门一边说道:
“哎哟,爸,别这么急嘛!我这不正起身为您老开门了吗!”
紫婉迟迟地不开门,这种与平日不同的反常态度让周子同有些疑虑。他走了进去,环视了女儿的房间,也觉察不出跟以往有什么两样来。书桌上的耳麦还在那自顾自地隐隐约约地传送出歌声,看来,紫婉刚才是在听歌,没听到他的敲门声;电脑是开着,他走过去看了看亮着的屏幕,桌面的背景是一幅在海边拍摄的婚纱照。蔚蓝色的大海边,黄色的沙滩上,一对情侣牵手漫步。女的身着一袭白纱的拖地纱裙,齐腰的长发和着那白色的纱裙随风轻舞;男的身着一套银白色的西装,修长挺拔的身材透露着不凡的气质。只是,这对情侣的头被两朵放大了的白玫瑰覆盖着,让人感觉到遗憾的同时,也生出一股入骨的阴气。周子同觉得这画面很眼熟,再凑近些看,才想起来这是紫柔和汉中在海边拍摄的一组结婚照中的一幅。紫柔和汉中身上的这两套婚礼服还是紫婉亲自为他们设计的。也是紫婉设计婚礼服饰的处女之作。曾一度成为她家人和知情人鼓励她去参加魔法天裁比赛的依据。周子同转过头来审视着紫婉,严肃地说:
“你这是干什么?”
“什么什么了呀?”紫婉明知故问。
“好好的一幅画,你把它弄成这样?!”周子同觉得紫婉的行为有点怪异,其中掺杂着不健康的因素在里面,他语气变得有点硬。
“哎呀,爸,亏你还是教授,连这点都不懂。断臂的维纳斯总听说过吧?传说呀,维纳斯原本是有手的,但作者认为有手的维纳斯不如无手的维纳斯漂亮,所以就把她的手给锯断了啦!”紫婉自圆其说道。
“强词夺理!”
“哪有嘛?我姐和我姐夫穿上这衣服表现得太唯美了。这样以来,就让我设计的作品逊色不少。我这样用两朵花把人头遮着,别人关注的就不再是他们而是我的作品了!”
“谬论!快恢复过来啊,等你姐你姐夫看到了,还不知怎样想呢?”
紫婉给了他一个呲牙咧嘴的笑,一百个不情愿地说道:
“是!遵命!”
紫婉走到书桌前坐下来,一边修复着头像一边对周子同说:
“周教授今天来光顾本小姐的闺房,不只是来检查这个的吧?”
周子同没有回答紫婉的问话,默不作声地站在原本。虽然一直以来,周子同的内心里很不喜欢紫婉跟他讲话的这种方式,但他总是默默地接受着,不去纠正。因为他觉得紫婉以这种方式跟他讲话,表面上听起来只是带着点对他的讽刺与揶揄,但实质上是对他的一种控诉!他享受着紫婉对他的这种控诉,因为他欠她的!他们夫妻俩都欠她的!
周子同跟妻子在同一所大学任教。兢兢业业的工作态度让他们夫妻俩把大部分的时间都耗在工作上。这样,他们就没有多少时间和精力放孩子们的身上了。因为紫柔的特殊经历,周子同夫妇就把工作以外的大部分精力花在了对紫柔的关注和关爱上了。他们之所以要这样做,是要让紫柔感受到,她生活在他们身边,就如生活在自己亲生父母身边一样。所以,长期以来,对自己的亲身女儿紫婉,他们忽视了她在成长过程中对他们的需求和帮助。奇怪的是,从小,紫婉就习惯了这种忽视。她从来不会因为爸爸妈妈对姐姐的关爱多过于自己而使小性子。这让周子同夫妻俩捉摸不定,这是一种好的迹象还是一种不正常的心里。他们也常常会自责,自责对小女儿的忽略;他们常常也会在暗地里庆幸,庆幸紫婉虽然少了些他们的关爱,但也一样能健健康康成长起来了!而且还这么优秀!也许是优良基因的遗传起了作用,的确,从小到大,紫婉在学习上从来没有让他们夫妻俩操心过。只要她自己认定的,她都会一一把它们完全!而且是完美地完全!但随着紫婉一天天长大,她的自主能力也一天天凸显出来。有时,她的固执己见让周子同夫妻俩感觉到无能为力的同时生出很多忧虑,他们觉得,这将会成会紫婉人生道路上的一种隐患。他们在心里祈祷,希望这种隐患没有爆发的机会!
周子同望着女儿那张如含苞欲放的花一样的脸,脸上也随之有了温暖之色,眼中也露出了无限的爱怜。他有点后悔自己刚才对女儿的无端猜测。
紫婉见她爸爸周子同没有接她的话,回过头来看,正碰上他爸向她投过来的无限爱怜的眼神。她心中象触电似地刺激了一下。因为,这种眼神只属于她姐姐紫柔的专利品。曾经,她是那样的渴望着拥有它,但是现在,当这种眼神出现在眼前时,她感觉有点自在了。
周子同意识到了不自在,内心一阵痉挛。
沉默让房间里的空气在这一刻似乎凝固了,这让紫婉感到有点窒息。她修复好那幅画后,舒了口气。依然是那种揶揄的口吻:
“周教授,看看,满意了吗?”
周子同凑过去看,图像被修复得一如从前。他假装严肃道:
“就知道贫嘴!你这整天东奔西颠地乱跑,到时不能顺利地完成学业,看你怎么办?”
紫婉也回归了自己情绪,她再次回过头来,直视着周子同,道:
“周教授这么说,是对自己遗传基因的不自信!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是,站在你面前的这个小女儿虽然没有你心中那位优秀的大女儿那样出色,但应付目前的这些功课,也就是小儿科啦!”
“那你的日语呢?过得了关吗?接下来一看的学业,你可是要到日本去完成的。如果你的日语不能过关,这会给你在那里的沟通带来障碍的。”
“早OK了!要不,现给你来一段演讲?“紫婉给周子同做了一个OK的手势。接着站起来,清了清喉咙,好象真的是要准备为她爸爸周子同来一段日语版的现场演讲。
周子同自知无趣,他一边朝房门外走一边说:
“你姐、姐夫旅游回来了。你姐刚打电话过来问你在不在家,还说这个星期日回来。”
紫婉先看着她爸被她弄得狼狈的退场想笑。但她爸爸出门前的话又让心中一丝丝不快悄悄地爬上了她的脸上。她狠狠地按了一下床头开关,和衣倒在床上。她是想让黑暗和睡眠吞噬掉她的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