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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Sorrowful.1

一个人坐在石阶上,手里拿着一杯温温的奶茶,右边的位置空空荡荡。梧桐上飘下一片叶子,摇摇摆摆,摇曳了一个华年,最后落在我的面前。梧桐又落叶了,秋季又来了,我又想你了。

第一次见你是在我到上海的那天早晨。千里迢迢背井离乡来到这个国际大都市求学,彻夜的长途,离乡的忧思,一切显得那么狼狈。

到了班上,你安安静静的坐着,和周围的喧闹划分成两个世界。我没有注意到你,却鬼使神差的选择了你前面的座位,故事由此开始。

由于种种原因,我来到新的班级已经迟了一个多月。班级的同学都已经互相熟稔,而我也没有想过特别的去融入大众。

可是到了一个新地方,需要迅速的安顿下来并不是那么简单,对周边的一切都一无所知,甚至最近的超市也不知道在哪。好不容易学习古人用星星、太阳分出了东南西北,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超市在东西南北哪个方向?”

总之一切都模模糊糊,待办的事情却是清清楚楚。例如我现在需要一张上海的电话卡,我需要知道我在上海的哪个区,我需要这个区的地铁站位置,我需要找到最近的银行来补充我已经消瘦的钱包,我需要一把钻石型杜邦丝软毛牙刷,人棉柔软洗脸毛巾。。。。。。

毫无疑问,我需要一个热心且熟悉周围的导游。我不知道找谁,更没想过可以找你。可是别人替我找上了你。那是和我一行来上海的女孩叫做芯苒。

这可是个了不得的女孩,虽说女孩爱美是天性,可是我认识她一年以来几乎就没见过她穿过同款的衣服。披肩的长发永远垂着,我不记得换过多少次颜色,总之不会比妈妈用的那把花色拖把上的颜色来的少。而且每次见我都必定炫耀一番自己“大方得体”的新发型。

说实话我的欣赏程度不算太高,还欣赏不出这比拖把还要缤纷的“拖把”的亮点价值在哪里。可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一定还要“抱怨”一下。比如有时会扯着我的衣服,语气娇滴滴却极富腔调抑扬顿挫,就像上个世纪的留声机一样对我说:“哎呀呀,接下来可要穷好久了,就这个头发就弄了我五百多呢。虽然说不算贵可是。。。。。。”虽说是抱怨吧,可是头总是扬的高高的,偶尔偷瞄我两眼。

“不算贵!我了了个去,这还不算贵?我看看!我看看!”这时候我的一个刚刚还和我一样不屑的哥们总会大声疾呼,他叫顾宇。接着顾宇会细细的看着她的头发神色严谨的研究半天,可是我总觉得他的眼神不像是看着头发的眼神,至少不会是普通的头发。

由上到下,再由上到下,极具条理,眼里精光微敛。仿佛看到的那不是“头发”,那是全天下“头发”的典范,是一个价值五百多人民币的“头发”,是一个已经脱离了低级趣味,一个形而上学的“头发”,一个。。。。。。

最后看着他那副认真的样子,我连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的眼光是不是出现了问题,仔细的又看了几遍还是一样。不过顾宇已经开始对发型赞不绝口,逗得我们这位姑奶奶眉开眼笑的。

我也得到一条真理:“理发师的收费价格会影响发型的美观程度。”呵,一个中学生的发型,五百多元,比两个250还多。相当于我理七年头发的费用,相当于当时一个农民工两个月的最低伙食费,相当于为我家建阁楼的小工搬1900多块砖头。

我瞥了一眼,她已经陷入赞扬的陶醉了。看到我看她,她也看我,不过眼神有点不满,皱着的眉间除了点点无辜还透露着四个大字:“出土文物!”

到了上海之前她似乎对那个两个250元的发型似乎已经开始厌烦了。我妈妈也觉得家里的拖把有些旧了,她很有默契的把自己的发型和妈妈的拖把几乎同时换了,戏剧性的一样的棕色,不过她的偏金色,而妈妈的拖把更像个“出土文物”。

当然不是说除了颜色就完全和拖把一样,还是有些不一样,比如新发型那不安分的卷曲就是我家的拖把做不到的。

不过我说她了不得绝对不仅仅是她的发型了不得,她的交际能力那绝对是我望尘莫及的。我安安静静的坐着查地图寻找路线的时候,她已经和你聊的很开心了。

女孩的友谊总是和男孩有着根本上的不同,男孩讲究肝胆相照却要坦坦荡荡,而女孩却讲究闺中密友。“闺中”二字就足以说明女孩的友谊中的那种亲昵的性质和男孩是截然不同的。男孩的友谊却往往经得住考验,女孩的友谊却是迅雷不及掩耳胜在速度。

总之不到一个早晨,你们已经俨然像一对几十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大有相见恨晚之意。自然而然你成为了我们接下来的免费导游。

芯苒兴致冲冲的跑过来告诉我下午你会带我们去办理电话卡的时候,我才懒洋洋的回头看了你一眼。这算是我第一次正式意义上与你见面,你轻轻的向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很安静,这是我对你的第一印象。

很舒服的感觉,那种安静的气质似乎把你从周围喧闹、从这座城市的喧闹之中分割出来。那是一种特殊的气质,一种气场。

你很温和,脸上挂着亲和的微笑,可是我莫名的觉得有一丝清冷。目光相接,我脸上一烫,迅速低下头。就这样从第一眼看到你就被这样深深的吸引了。轻柔乌黑的长发,白皙无暇的肌肤,静静的眼神,一个举止,一个笑容。。。。。。我不知道被哪个部分吸引,也可能每个部分都将我吸引。

很肤浅,至少我觉得自己好肤浅。第一次见到的女孩就这样被吸引,在我看来是多么可耻的,而我可耻的对象正是自己。心里不断的为自己开解,我没有被吸引,这是那个女孩很美,自然的对美好的事物的一种自然而然的好感罢了。最后我发现自己也说服不了自己,其实在那一刻就已经被你吸引住,只是我还不愿意承认。

可是我也确信,至少在那一刻我还没有爱上你,至少那时候还没有。总之莫名的我有些期待下午的到来,我甚至预感是否会和这个美丽的女孩什么故事。

也许是新到一个地方的亢奋和新鲜感吧,虽然坐了一夜的长途,我依旧没有感觉到多少疲惫。一行的其余人都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新环境,我不想细究我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见到你之后“人杰”必然“地灵”的概念早已经先入为主。我所在的地方即使坏,也绝坏不到哪里去。

我一向习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一切的一切都漠不关心。我想安静下去却发现供我消遣的书籍因为行李太多通通没带。人总是这样,为了一些暂时迷惑住你的眼睛的东西。而把真正需要、真正的内心需要的东西放在第二位置上,为了物质而放弃精神。

手机里头的电子书翻了翻,始终没有实体书能给的那种阅读快感。看了几章网络小说又觉得索然无味,千篇一律,更不要说能从中吸收到什么营养了。索性收起手机好好听课吧。

讲课的是一个二十多的年轻女老师,人人都说她二十多,可是我情不自禁的总是把她归结为妈妈的同龄人。声音中带着上海人特有的口音,抑扬顿挫,极富腔调。也许是因为流感,有些许沙哑可是吐字清晰。

淡绿衬衣,显得有些单薄。一副代表有学问的黑边眼镜,不过有人偷偷告诉我那副眼镜并没有度数,是个装饰品。

不知道是否属实,不过即使是没有度数,我也觉得那是有需要的。毕竟在这个时代,你不戴一副这么有文化的眼镜,谁能知道你这么有文化呢?纵使真的没文化戴副眼镜又谁敢说你没文化呢?

拿这副黑边眼镜来说,这让我一看就不由的轻视她。才只是黑边眼镜罢了,离教授的金边眼镜还差的远呢。初中的班主任也有一副比酒瓶底还厚的眼镜,虽然不是金边起码也是金属的,不过至今我也没弄懂那是铁的还是铝的,还是其他什么稀有金属。

活了这么大也不明白铝和铁的区别是什么,更不知道它们价值几何,谁贵谁贱。总之如果铁、铝是初中的文化程度的标准,那么这副塑料的黑边眼镜顶多算是小学水平,弄不好还是幼稚园的程度。这让我如何不轻视她?

想到眼镜以及眼镜代表的背后意义,略加联想就想到了一种凶猛的爬行动物——————眼镜蛇。

于是我提出了一个极富哲理的问题,虽说是我提出却不知道在我之前有没有人进行过研究。那就是:“在眼镜发明出来之前,眼镜蛇叫什么名字呢?”

像我这样粗鄙的人只怕还不配研究,可是我相信如果是个博览群书的“金边眼镜”的教授也许随便用几年的时间就能弄明白。眼镜的哲理研究完了,眼镜蛇的前身也思考不出个所以然。最后连新书上长着腿的蜥蜴牌眼镜蛇都画了两只,看看手机才过去了十分钟。

微微抬头,讲台上“黑边眼镜”的嘴唇还在一张一合。我举目四望,三分之一倒下,三分之一玩手机、聊天,剩下三分之一似乎在听却发现每个人摊开的书本页数都不太一样。有个哥们最是有才,抽屉底下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正在激烈的魔兽大战。

他倒也戴着一副黑边眼镜,不过光泽和重量感都耀武扬威的告诉别人它不是普通的黑边眼镜,咱是金属的!“金属黑边”初时会抬抬头观望一下,玩到激动时索性就忘了这是什么地方,越来越激动,越来越投入。

虽然我觉得“塑料黑边”看过去的角度不会比我所在位置的角度差,也曾经朝那里看了几眼。几次我看到她欲言又止,神色有异。

啊,我知道了。一定是发现了对方的眼镜等级比自己要高级,估计度数也是真的,不像自己虚有其表。最后想想,塑料边怎么能和金属边叫板呢?还是安守本分好了。

就这样一个由掩耳盗铃到心无旁骛,或者说肆无忌惮。另一个由心存敬畏到视若无睹。天造地设,绝佳配合。看到这里我不由的感慨,这年头戴眼镜的都不是一般人。像我这种连塑料边都够不上的又有什么资格傲慢呢?这里我才发现,原来傲慢也是一种高不可攀的美德啊。

既然没有资格傲慢,那就只好认真听课好了。这一听不要紧,可把我吓了一跳。难怪别人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虽说眼镜级别不高,可是讲课的内容却可以与金属边拼一拼。看到我似乎很认真的听着,她的兴致也上来了,朝我看了几眼,点了点头,沙哑的嗓音又清了清。

这下时间反而快多了,没感觉过去几分钟居然下课铃声就响了起来。好家伙,这可比兴奋剂还管用,几十具趴着的比死尸还死尸的死尸在这一刻行动一致的好像经过特别训练的特种部队一样。三秒钟之内全部一齐完成了由沉睡百年的死尸到光芒万丈的斗士之间的转变。以后我应该给兴奋剂产商提个建议,在每瓶兴奋剂上都写上:“每瓶兴奋剂都媲美一分钟的下课铃。”

下课十分钟总是很短,就好像口袋里的零花钱,无论多么精打细算,眨眼一瞬间就都消失无踪了。

女孩、男孩也趁这宝贵的时间三三两两的聊开了。听来听去,说的最多的还是:

“下节是什么课?”

“中午吃什么?”之类的。有意与世隔绝,索性我就戴上了耳麦,把音乐开到了最大。

芯苒这时候当然不会在这十分钟里太安分,可是她现在还不至于来烦我。因为在到了这个学校的第一天就听到了一个噩耗。上次的发型花了两个250,这次的新发型不知道又是几个250,她还没来得及炫耀就有人告诉她。

本校的校长是个爱国主义者,以黑头发,黑眼珠,黄皮肤为荣。自称自己是华夏传人,龙的后代,传统的守卫者。总之头衔很多,设下的规定也条条惊世骇俗。其中之一就是本校学生,无论男女皆不许烫、染发。过去芯苒光知道美国人有钱,韩国人帅气了,一时间也想不起所谓“华夏传人”是哪个国家的稀有人种,查阅了半天世界地图也找不到哪个国家叫华夏。心里嘀咕着:“哪来的小国家,连地图上都找不到。”

一边又开始担心自己的头发要怎么办。最后彻底抓狂喊道:“我真要是把头发弄得和华夏人似的,我不如去死!他妈的华夏国在哪里,老子要灭了他!”

此言一出,全班范围内充满了附和声,看来都深受华夏国之害啊。一时间众人的话题都围绕“华夏”这个国家到底在哪、该不该灭了、怎么灭研究起来。声势浩浩荡荡,一时间连耳麦都挡不住,我却疑惑“老子”这个词什么时候可以用在女孩身上了?

纷纷扰扰,校园生活总是这样。时间紧凑,忙忙碌碌,最后却不知道这么繁忙是为了什么。一天就在这貌似有意义又不知道是否真有意义的课程之中结束了。

走在学校的外面,这便是两个世界。看着芯苒一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样子我的心情也略微的跟着开心了一点。她挽着你的手臂,轻轻耳语,吱吱笑笑,没有一刻消停。

那种浮躁衬托出来你的那种静就好像是一株喧扰的喇叭花种在冰清玉洁的雪莲旁侧一般。

旁边的顾宇侍弄了一下前额已经能当做面具的发梢对我说道。“你看芯苒一定在和王清清说我们坏话,先是说你是禽兽,不解风情,像个出土文物。说我和你一样是禽兽,然后谦哥是个好人。”

谦哥原名乌谦,是个比较怕生的小男生,我们之间最小的一个。初时见面总不爱说话,给人感觉腼腆,随着时间也渐渐“原形毕露”。不过怯生生的外表看起来也的确是我们之间最老实的一个。被顾宇一说,我看了看你们,看着芯苒张牙舞爪的样子,不时的朝我们这边指指点点,我也觉得顾宇猜的应该八九不离十。不过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了你的名字。“王清清、王清清。。。。。。”

我喃喃念了几遍,若有所思,又觉得大脑空空荡荡。你带着我们兜兜转转来到了公交车站,说是公交车站又似乎有些抬举它了。一块不知道是什么年代就立在这里的公交站牌,锈迹斑斑,摇摇欲坠,上头的站名都被绣化的不再完整。除此之外连张椅子都没有。

在繁华的上海依然有这样的边缘地带,而我现在就在上海最边缘的边缘。一个连公交车都不易乘坐的边缘地带。一个到达东方明珠需要两个小时车程的绝对边缘地带。

我猜你也定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人,不喜欢在陌生人面前表露自己。你的嘴角总是随着大家的笑声而上扬,可是眼睛里总有一种我读不懂的东西。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我对自己说。

半个小时的等待,不知道该不该算久。总之,车来了。我随着人潮,被吸入公车,又被吐了出来。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群,我找不到你了。突然在那么一个瞬间,我觉得自己竟然有一丝想你,想要立刻见到你。只是当时我还不懂那不是错觉,只是我还不懂那丝想念代表什么,只是我还来不及懂就被忽略。

身边的人都没有少,独独看不见你。我望了又望,又不敢做出太大的动作,只怕他们看出异样。人群中,终于找到你,看着你下车的倩影。姗姗来迟,迟了好多年,此刻在朝我走近。明明觉得是你在走近,可是却好像是我寻寻觅觅了好多年,最后一直寻过半个中国,用前生的所有时间走到了这里,走到你的身边。

顾宇拉了拉我,我回过神,收拾心情,不让自己有一丝异样,若无其事的随众人一起走动。

我不时的偷偷瞥向你的方向好像小偷一样,害怕被你发现,又害怕你没发现。你的脸上依旧常挂微笑,那样甜那样美,冰清玉洁而不可侵犯。我觉得自己好可耻,指甲深深的陷入自己的手心,痛感让我清醒了好多。与其说是可耻不如说是羞愧,说是羞愧不如说是自卑。

是的,不可一世的我自卑了,在见到你之后。

你带着我们完成了我们所需要完成的所有任务。取钱,电话卡,生活用品等等,看着所有人风风火火,说是疲于奔命也不为过。

我买好电话卡,其实我是多么希望能由你来替我挑选号码。努力的装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随意道:“王清清,你帮我选就好,我都不所谓。”

其实这点点滴滴已经足够让我明白,我是不是陷入了什么?可是那个想法在脑中出现的第一时刻就被我那可耻的自尊心所掐灭,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爱上别人?这不是我!可惜无论如何,我还是没有如愿。你对这一切并不热心,起码对我没有表现出任何特别的热心。最终芯苒帮我选了号码,你在一旁独自幽静。

我拿到号码的时候,我知道那一刻我的表情一定有些怪异,我知道我可以把它掩饰的很好。当购到新卡的那一刻,我多想第一个存入你的号码,可是我怎能就这么去要呢?最终我还是拿到了你的号码,已经忘却了是如何拿到。

我只记得你给顾宇的新号码打了两个电话好让他知道那是你的号码,我只记得我没有收到你的电话。我甚至怀疑你会不会对他产生好感,又觉得不可思议。回想起你对他似乎和对其他人有些许不同,哪里不同却说不出,总之越想越像,莫名的心酸。

唉,我怎会在这种事情上开始攀比,而且攀比对手是一个我从未当成过对手的对手。然而目空一切的我马上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顾宇比我帅。

我陷入死角,这也许就是患得患失。我不愿相信你会那般肤浅,可是越想越像,越想越是心酸。可是转念一想这是我们认识的第一天,我对你的一见钟情又是因为什么呢?一见钟情除了被对方的外貌、气质、谈吐所吸引还能因为什么呢?说的太多也不过是希望让自己看起来更高尚一些罢了。

那么单单他比我帅气这一条在我们相识的第一天的确足够把你的眼光通通吸引走。太阳渐渐偏了,夕照从身后洒了下来把前面你的影子拖得长长的。

可惜时间没有变长,已近黄昏,夜幕落下,我知道该回去了,我知道该再见了。一个下午我微微的熟悉了你,不知道是否也让你熟悉了我。如果有,我希望都是好的一面。

神女无心,襄王有梦。我早已经思绪如麻,而且愈演愈烈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出发的那刻开始,也许是你打给顾宇的那刻开始,也许从我们见面的第一刻就已经开始。

北方的秋季天黑的好快,空气中飘散着一股寒意。公交车牌下,没有座椅。大家站着聊着这一天的开心与不开心,每人手上都提着一大包东西,叽叽喳喳好不热闹。我们,不,是你和我站在人群彼此最远的两个角落,昏黄的路灯洒在你的脸上,我躲在暗处细细的端详着你。

好静,好安详的感觉,很庆幸你没有发现我,我能就这么看着,再没有听到他们所说的任何只言片语。整个世界都就此安静下来,我懂了小说中所说那种希望时间就停留在此刻不再前进的描述并非虚构。好似一朵待发的雪莲,人群中独自幽静,冰清玉洁,不食人间烟火。我这才看清你,恬静的脸庞好似精雕细琢出来的,每根线条都完美到极致。鼻翼两侧星星点点着些许雀斑并没有稍减你的美丽,反而让你更加真实。

我始终都在自己和自己纠缠,至今为止都是这样。故事还没有开始,如果说开始那便只是我一个人的故事,与你无关,与任何人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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