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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Sorrowful.5

“都给我滚开,你们干什么呢!”

我听出这个声音的主人是那个叫小芸的女孩。脆生生,声音有几分熟悉,可是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她已经起身,拔开两个男生,挡在我的身前。秀眉一竖,指着中间那个高高瘦瘦的男生叫道:“林启明,你干什么呢!”

她的手指很纤细,凝凝如青葱,声音蛮横可是一丝女孩的娇嫩口吻却去除不掉。

“我。。。我。。。我看到他打你。”那个叫林启明的家伙挠了挠头皮,荡起了一层厚厚的头皮屑,随风飞扬。

我也看了看这个女孩,不知道她唱的是哪出。本想有这么一群朋友,估计她也不是善类。再看她的装扮。左耳带着两个银色耳钉,长发拉直披肩,身上一股淡淡的烟味,脸上蛮横却带着一股浓浓的社会气息,整个一个不良少女。

第一印象已经给她判入死刑。

看着她挡在我身前我有点茫茫然,不知道她意欲何为。不过有了危险躲在一个女孩的身后还真的有些丢脸。我不知道怎么的居然就轻柔可是不可抗拒的把她拉到我的身后。虽然我知道他们不会伤害她,这应该算是男生英雄主义的一种本能吧。

她没有料到,旁边的众人更是愣了。这个架势好像我们是一对苦命的小情侣被这个一堆江湖大哥刁难,总之完全和当时的事件起因不对。我甚至都忘了事件是因她而起的了。

“这是我们的事情,不要你管。”

我天生对文字表述比较敏感,我注意了她说的时候“我们”而不是“我和他”。似乎现在的情况是我和她属于一个阵营的小团体,需要一起抵御这外来的伤害。总之瞬息变得局势让我暂时陷入大脑空白,有些莫名其妙。

别说别人,就连我都觉得我们像一对小情侣。我看着那个林启明的神情,看着我们脸色变了又变,好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难受,眼神又像是喝了一大缸醋的妒妇一样怨毒。

我看得出,他喜欢这个女孩。

这局势转的太快,我没能明白是怎么回事。

“噗”

我觉得我的腹部一痛,校服上衣上已经多了一个黑印子。我的眼前一黑,鼻子有点发紧。接着的事情我已经记不太清了,我的战斗力实在不怎么样,没有什么战斗成果,身上倒是多了几道淤青。耳边一直听到那个女孩在不停的叫着:“不要打他,不要打他。。。。。。”

最后在保安的带领下我在到新学校的第二天来到了常人来了两年也没机会参观的政教处。

我和林启明还有小芸到政教处的时候,我看着他们走在前面,轻车熟路没有一丝忸怩,看来都是常客了。

最外面的办公桌上的蓝色电热水瓶嗡嗡作响,吱吱的冒着蒸汽。走过的时候我把冰冷的手掌从蒸汽上拂过,湿润,微烫,带着一丝痒痒的感觉,我觉得手背的淤青隐隐作痛,看来刚刚打的太用力了。

一个比妇女还妇女的妇女正坐在前面的靠背椅上,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林启明。眉头皱了皱,脸上的褶皱层层,起码能夹住三只苍蝇。

手里正奋笔疾书,我瞥了一眼,内容和人一样不怎么样,是一篇“工作总结”。这才符合校园的规则嘛,到了年末了总要写一写工作总结,哪怕没做什么工作。可是工作不一定是做出了的,最主要是总结出来的。

许是即将完笔,足足等了三分钟她才停笔转头来。

“林启明,你能消停两天两天吗?你爸爸昨天才和学校打过招呼。”这妇女的声音还真的难听,和电热水瓶发出的嗡嗡声一样让人心烦意乱。

我侧眼看了看这个林启明一眼,他的拳头捏的紧紧的,听到他爸爸的时候几乎酝酿的火山就要爆发了。看来他和他父亲的关系并不好。这老师说“打招呼”看来来头不小,这林启明不是富二代就是官二代。

看着林启明面色铁青,不想搭话,压根不理自己。摇了摇头转头看向小芸。

“穆琦芸!明天你家长如果不来学校,那你也别来了!”说着满脸的褶皱抽动的两下,显出好多黑点,让我看了恶心。

原来她叫穆琦芸,眼神满满的都是怨毒,恨恨的充满愤怒。狠狠的瞪着那个老师,丝毫不避。

我莫名的觉得我应该帮帮她,刚刚的事件虽然因她而起可是毕竟错不在她。而且我和她一样对这个老师没什么好感,对林启明的态度与对她的态度判若两人。

到目前为止我也还没听到她问过有关事件的只言片语,完全凭主观下着判决书。

罪魁祸首只是口头警告,穆琦芸却要请家长?呵呵,好一个为人师表啊。所谓的校园政教处的确是天下最富正义的好地方啊。

“凭什么要她请家长,她根本什么都没做,架是我和他打的,和她有什么关系。”对待有的人需要讲技巧来照顾对方,对待这种老师,我根本不屑与其周旋,直接恶狠狠的问道。

穆琦芸没想到我会在这里为她争辩,不自觉的看过来,我对她笑了笑表示善意。

“哼!”

林启明看着我们“哼”了一声,我只觉顿时空气中的酸性气体浓度上升了好多。我想我刚刚的举动,只怕在他看来只是我讨好穆琦芸的手段吧。

嘿嘿,我并不想解释什么,也不在乎被误会什么。相反看到他那吃瘪的样子心里大呼过瘾,刚刚的伤痕似乎也不那么痛了,哈哈。

“这件事情和小芸没关系,让她先走。”林启明看来的确是喜欢穆琦芸。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现在心里在想什么,老师也是你们这个年龄走过来的。。。。。。。。”

叽叽喳喳,这老师怎么这么烦,该记过记过,该开除开除,扯这些没用的干什么。如果你真的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你就不会骂我了。你会直接打我的。

老师的作用就是说着自己都不信,自己都做不到的话来对着学生说教。把一些人都能明白,且生来就明白的道理,利用所谓的教育变得让鬼都不懂。把真正好的东西变的恶心,不好的东西变得合理。告诉你是祖国的花朵,然后再用园丁的剪子把根剪断,上面涂上防腐剂。看起来光鲜,其实早已丧失芬芳。

那天看《庄子》读到“吾将拽尾于涂中”。一下子心胸大开,荡胸生云。不自觉的想起陶渊明的《归来去兮辞》。苦文章太长不能背诵,到百度去搜索原文,顺便找找名家的解析,也好风雅一番。

结果,百度前十几页满满当当的写着《归来去兮辞》考试考点,例题,答案。。。。。。

同样一个优秀的人是你的同学,你不会喜欢他。如果是你的学长你就会爱上他。这个现象我至今似懂非懂。可是同样一篇优秀文章放在其他书籍我会爱上它,放在教科书里我就会本能的厌恶它。(比如我前段读《史记》里头的鸿门宴就曾经在初中教科书出现过。)

这不是文章的问题,而是在其他书籍没有老师的干涉,没人在你面前指手画脚。告诉你这一段一定是这个意思,不然不得分哦亲。那个词一定要这么解释,不然不得分哦亲。

问题就在于这些真真正正的好东西,好文化都被成为“应试教育”荼毒学生的工具了。

我们常说爱国,为什么爱国?就是因为这个国家可爱,它的文化可爱,它的历史可爱,它的历史可爱。而这一切一切代表我们血液里的文化基因,带给我们归属感。

当这一切的一切都变成迫害我们的利器的时候我们还何必妄谈其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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