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瑞是做了一晚上的梦,也不清楚具体都是什么,只知道是突然醒了。刚醒的时候还想回忆一下,但是听到外面鸟语虫鸣,肯定是天大亮了。睁眼一看,有一个人坐在他的床边,吓得他激灵了一下,差点叫出声来。
又他仔细一看,原来是春红坐在那里,就说道:“春红你怎么在这里,你也不叫我一声,吓我一跳。”
春红说道:“你昨天晚上哭什么呀,你才吓人呢,我过来叫你也叫不醒。害我一夜都没敢睡觉。”
白瑞吃惊地说道:“啊?你一直坐在我床边啊。我一点也不知道,我都睡着的,怎么会哭呢。”
春红说道:“你心里肯定想什么事儿了,为什么不肯跟我说呢。”
白瑞无辜地说道:“我真是不太清楚,具体想的什么事儿也说不上来。”
春红说道:“我给你找了换的衣服,你先穿着,你的衣服我去给你洗了。”
白瑞说道:“那行,你先出去吧,我这就穿衣服。”
春红说道:“你这贴身穿的衣服,天天这么穿着,也早该洗了,都脱下吧。”
白瑞问道:“那我穿什么呀,就穿这外套?”
春红说道:“你穿我的旧衣服好了,家里哪有那么多你穿的衣服啊。”
白瑞说道:“你的衣服我怎么能穿,你找找看,随便什么都行。上次二婶给我做的那件呢?”
春红说道:“都带走了,我再去看看,要是厚的你可别嫌热。”
过了一会儿,春红找了件深色的衣服和一条短裤,过来让白瑞换上。
白瑞说道:“你先出去吧,可别进来。”
春红不屑地说道:“切,小时候什么都看过了。长大了还害羞啊?”
白瑞着急地说道:“你你你走远点,都说些什么话啊你。”
春红说道:“我不看你就行了,我还等着拿衣服去洗呢。”
白瑞说道:“那我不换了,我也不起床了。”
春红不耐烦地说道:“好了,我出去了。赶紧给我换了,要不然这衣服今天可干不了。”
白瑞看春红出去,才匆忙地换了衣服。他刚刚把衣服给穿上,春红就进来了。
春红去拿他的衣服时问道:“今天还是米饭和咸菜,你吃得惯不?”
白瑞说道:“吃得惯,天天吃咸菜都行。”
春红把内衣外套全放一起,抱在胸前,衣服里浓烈的汗味却让她直皱眉,说道:“你这衣服多大股味儿,还不想洗,真熏死人。”
白瑞也是尴尬地说不出话来,等春红出去,他也就到院子里来了。别的也没什么地方可去,就简单地活动几下,就来到厨房。
他本来是想看看用不用给火里加柴,但刚进来就闻到米饭的香味,那看来是熟了吧。但春红是去洗衣服了。从门口向前走不远,然后下去就是小溪,他就飞快地跑到小溪边。
看到春红就问道:“米饭好像熟了呀,你先回来吧,衣服等一会儿再洗。”
春红说道:“你把锅端了没,你先尝尝,熟了就自己先吃吧,我洗完就回去。”
白瑞说道:“我还没有端。好,我赶紧回去看看,你也早点回来吃饭。”
吃完之后,春红就开始收拾东西了。她所拿的东西也都是她娘交待过的,当然还是她自己喜欢的东西。
白瑞也不知道该帮什么忙,就问道:“这些东西该怎么装?要不我把这些都装到箱子里吧。”
春红说道:“咱家里都是大箱子,你能搬动啊。况且东西也不会太多,用包袱就行了。”
当春红把需要的东西都收拾好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她想既然东西都收拾差不多了,就早点做饭,下午说不定就该上路了,于是她到厨房生火去了。
白瑞看到她准备要去做饭,就说道:“你这么早就做饭啊,我一点都不饿呢。”
他的话刚说完,就听得到外面有马叫的声音。白瑞心想是谁动我的马了,得出去看看。他刚走出大门口,就看到张仪朝他们家走来。白瑞高兴地说道:“大哥这么快就来了,春红正在做饭呢,咱们吃完饭就走吧。”
张仪边走边说:“现在就走,我已经跟二弟他们说了,我们去那里吃饭,还是叫春红不要做饭了。”
白瑞说道:“这样啊,大哥办什么事儿都是这么快。行,我给春红说一声。”
这时春红已经从厨房走了出来,对张仪说道:“大哥你来了,东西我都已经收拾好了。你先到屋里坐吧,我们把包袱先放车上。”
张仪说道:“家里要没别的事儿,那咱们就赶紧走了,都有什么东西,我帮你们拿。”
春红说道:“不用大哥帮忙了,就一个包袱,还有一个袋子。”
白瑞这时已经扛着包袱朝外面走了。春红就把那个袋子拿上。
张仪一看袋子的份量也不轻,就说道:“还是我来拿吧,你就先顺便把大门锁上。”
春红锁好门,同时又把那些半干的衣服叠在一起,然后就上了马车。
张仪驾着车,对白瑞说道:“你就直接到二弟家里,等我过去。”
白瑞说道:“好,那我就前面走了。”
他骑着马很快就来到凤竹家里。凤竹对他当然很是热情,问东问西的。
没过多久,张仪他们也都赶到了。大家一起吃过饭,喝完茶,张仪就说要动身回去了。
凤竹说道:“大哥先别着急走,你来看看我做的东西。”
张仪他们随凤竹来到他工作的房间,进来就看到桌台上放着的那把琴。
张仪走过去问道:“这把琴你已经调好了吧,二弟感觉怎么样?”
凤竹说道:“大哥你试试吧,音律方面我不懂的。”
张仪抚着琴弦用拇指弹了一下,瑶琴就发出一声悦耳的声响。就听这一声,张仪就赞不绝口:“二弟做这琴可真是用心啊,选材做工都是一绝,看来还是你最懂什么木质最适合做琴。”
接着他又弹奏了几下,每个琴弦都试过了一遍,又赞道:“二弟你可真是谦虚,这音色调的这么准还说不懂音律,你这是短短几天就做成的,太不可思议了,很多琴都是经过无数次调试音质才能准确的。”
凤竹说道:“大哥真是夸的过了点,我其实是靠眼力,根本不是靠听,我说的不懂音律是真的。”
白瑞这时也说道:“二哥他确实是用眼看的,他调琴的时候我在呢,他根本就没有弹。”
张仪显然还是不太相信,说道:“凭眼看就能把音质调的这么准?二弟的眼力也太强大了吧。那好,这把琴已经是无可挑剔的了。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等我带回去再慢慢享用。”
凤竹又说道:“还先别急,我这里还有一样东西,送给三弟的。”
只见他从架子上取下一个本制的宝塔,轻轻地放到桌台上。然后说道:“三弟你可看好了,这塔的最下面是个活动的门,我现在推开它。”
凤竹用手指顶了一下那道小门,这座塔竟然一节节地散掉了。
白瑞拿起木塔散开的一段,惊奇地说道:“这竟然还是连接起来的,不是一整块木头做成的,做的实在是太精细了。不过这样是不是这容易散开,自己也会倒吧。”
凤竹说道:“那是不会的,你看我现在把这个塔接起来,它是不会散开的。”
凤竹认真地把这个塔重新接好,用手就提起“塔”顶,他这样拿着木塔竟然也不散落。
白瑞惊叹道:“唉呀二哥,你可真是了不起啊,你可是一节一节直接放上去的,为什么提起来的时候它不会散开呢?”
张仪也是感觉十分奇怪,问道:“这里面的机关肯定不简单吧,你到底是怎么做成的?”
凤竹说道:“这塔看起来是从下面直接放上去的,但连接的地方都有扣子,如果从上面提起,下面的拉力会让每一节的扣子收紧,从最下面向上的力才能把它们分开。机关枢钮就在最下面的门上。上面的部分都压在一个可以转动的机关上,门推开之后,这个机关才会释放,它在上面压力的作用下,推动一个杠杆,快速地把上面部分再弹起,也就只有弹起这个地方向上用力,这个塔的所有环节都会散开了,否则的话,是无论如何也打不开的。”
白瑞听完之后显得更加兴奋,说道:“虽然我不明白这些机关的原理,但二哥能送我这么好玩的东西,我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反正我很喜欢。嗯,对了,这个塔有没有名字啊?”
凤竹说道:“就叫它**塔吧,我其实也就是见过**塔一次,然后根据想像做的,也许不太像。”
张仪说道:“还是十分像的,其实你刚拿出来的时候我就想说**塔了。”
白瑞拿着这个塔,反来复去地把玩,塔确实不会散开,他又提着塔的上部,用手指顶了顶最下面的门。但是顶了之后塔还是不会开,手松开之后,小门就又关上了。他就问道:“这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我弄这塔不会开呢?”
凤竹说道:“你必须把塔放在桌面上,手不能摸上面,那样才可以。”
白瑞就把塔放在桌台上,再次用手指顶了下那个门,这次木塔果然就散开了。他拾起那些散段,然后试着连接,并说道:“二哥可得教我怎么安装这玩意,要不我回去弄成一堆木块就不好玩了。”
于是凤竹就认真指导白瑞怎么连接这座木塔,白瑞学了一柱香的时间才算学会,其实连接都不算不复杂,关键就是放第一节时注意步骤,上面的就是直接扣上去就行了,只是白瑞要确保自己不会弄错,毕竟制作这些东西是相当复杂,弄不对可能还会破坏它。
张仪看他也已经掌握了组装的技巧,就说道:“三弟,既然会安装了,就带回去慢慢玩吧,现在可不早了,不能再耽搁时间。”
凤竹说道:“二哥,你总是要急着回去吗,咱们修路的时候在山上都呆一个多月,要是修路再有其它难题说不定还要呆更长时间。”
张仪说道:“二弟如果这样说,那我可真是得留下啊,万寿寺的工程要不是你的参与,恐怕今年都难以完成。那好吧,今天就不走了。那我先把这琴搬过去,好好地弹奏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