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到了泽恩宫门口,还未等迈步而进,小路子匆忙迎了出来:“主子。刚才慈和宫派人来传话,教主子回来后立刻去,太后召见您。”说着迅速扫了一眼楚歌,见其装束没有什么不妥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楚歌早有预料,欲雪却不由得惊讶道:“太后?!太后诏主子一个小小的才人什么事?难不成...?”欲雪急忙收住,不无忧虑的看着楚歌。
楚歌接受到欲雪的目光轻轻地点了点头。树欲静,而风不止。不过这回也确实是自己树大招风了些。
“那怎么办?”欲雪强自镇定。
“主子,”小路子突然开口,“恕奴才说句大不敬的话。太后最讨厌宫妃专宠过盛,说皇上应该雨露均沾,广延皇嗣。而后妃专宠过盛必是狐媚惑上,为祸皇室,为祸社稷。虽主子没有如此行事,但主子天生丽质,必被太后所误会,所幸主子装饰素雅,暂且无碍。还请主子待会见到太后务必恭谨异常。奴才知道是奴才多嘴,不过是想提醒主子则个,另外慈和宫里的大宫女兰珠和我曾经是邻居,关系很好,必要时主子可以叫她通知图印大总管。”
“你和图印有什么关系?”楚歌微愕。
“他是我的一个叔叔。”小路子恭顺的答道,只怕换做其他人大多会得意洋洋吧。
很好!楚歌心里暗暗评价,不愧是大总管调教的人,果然不一样,如果能为己所用,凭借小路子的关系网,她在这hou宫之中必能轻松许多,虽然不指望图印能透露给她关于齐鸢的消息,毕竟图印这个老人精是不可能透露丝毫的,但也能使她比其他宫妃多了份优势。至于小路子是否真的忠心,得找个机会试试,虽然不能说‘不为我所用,必为我所杀’,可也好歹心里有个数这个人该怎么用。
“嗯。就按你说的办吧。”楚歌对小路子点点头。
楚歌携欲雪走到慈和宫,欲雪上前恭声道:“麻烦姐姐通传,才人楚歌向太后问安。”
“楚才人请稍等,容奴婢通传。”宫女长着一张圆脸,和善的冲楚歌笑笑。
楚歌微微颔首,勾出一丝微笑。
宫女秀蕙小心的走进去附耳对一名长相清秀、透着一股子沉稳的宫女说了些什么。长相清秀的宫女点了点头,走进里屋,轻声唤道:“太后!”
正在诵经的太后抖了抖眼皮,依旧端庄肃穆、仪态万方地跪在蒲团上:“来了?”
“是。”兰珠躬身垂首。
“嗯,”屋里静默下来,只有檀香烟缭绕飘散。须臾,太后轻声的说,“告诉她来迟了,太后正在诵经礼佛。”
“是。”兰珠退了出去,正要叫秀蕙传话,想了想,叫过另一名面容姣好、大眼睛的宫女:“兰铃,你在这里看着,我出去一下。”
兰铃点了点头,她和兰珠同为慈和宫的大宫女,太后身边必不可少的人。
门终于开了,楚歌抬头看见一个长相清秀年约24、5的宫女走了出来,看其不同于一般宫女的服饰穿着遂明白过来。清越的声音淡淡的响起:“这位姑姑。可是太后有什么话?”
兰珠面色谦和,平静的说:“才人折煞我了,叫我兰珠便是。才人来得不巧,太后刚刚诵经礼佛。不如才人先回泽恩宫,过些时刻再来?”说着不着痕迹的打量着楚歌。
楚歌何等灵透的人,立即面有惶恐的垂首道:“楚歌惶恐,因有事耽搁叫太后久侯,罪过实大。既然太后礼佛,楚歌不敢擅专,在这里等候太后便是。”
兰珠面色平和,眼中却透出赞赏:果然是个懂事理的人。微笑道:“如此也好,奴婢想也许太后很快便会诵完。楚才人便稍后片刻。”
“有劳姑姑。”
兰珠微微颔首,转身回屋。
“她怎么说?”太后淡淡的说。
兰珠一字不落的重复一遍。
“嗯,”太后语气微缓,“还算她明白。”
兰珠想了想,正待替楚歌说些什么,兰铃轻声道:“太后。容贵妃求见。”
太后捻着紫檀佛珠的手略微一顿:“叫她进来。”
闻言,兰珠暗暗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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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见过贵妃娘娘。”楚歌和欲雪连忙对容贵妃行礼。
“起来吧。”容贵妃淡淡的看了一眼楚歌随兰铃而入。
“主子。”欲雪轻声唤道。
“嗯,没事。”楚歌用小的只有两个人可以听见的声音说。楚歌不仅不在乎太后对她冷漠的态度,相反,她正好看到了太后在宫中沉浮多年的可怕之处。此举给她一个下马威倒不是多么重要,重要的是做给容贵妃看。最近江督不太平,一旦卫、齐两国交战,定远昌将军将起到很大的作用。这段时间齐鸢虽然多宿于容妃处,但他对楚歌的宠爱却几乎可以平分秋色。太后自然要做一个姿态给容妃看,给她一个定心丸来安抚容飞将军。楚歌心里叹了口气,越是这个时候自己越应该表现的明事理。虽说早料到太后找自己所为何事,但此刻她却要另作一番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