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邪魅的声音唤回神游的楚歌。
“参见锦王。”
“哦?现在知道我了?”齐恒大感有趣的打量着楚歌,“我刚才在封后大典上看到你就想一会儿过来看看,没想到你真的在这儿。”
“是。如果锦王没什么吩咐,我先行告退。”楚歌心里叹了口气,她实在不愿意和这个浑身散发着异魅气息的锦王打交道。
“你怕我?”齐恒凑近楚歌。
“不敢。”
“那为什么不抬起头?”
楚歌嘴角一挑,露出一抹冷笑:“锦王,你既然在封后大典上一干众妃中看到过我,就请放尊重点。你现在应该知道我是——”
“我知道,”齐恒突然打断她,“你是哪个妃嫔的侍女嘛,就算你主子多么受宠,你也不应该穿的这么好,会招人话柄的,知道吗?”
楚歌懒得说话,转身便走,只留下身后齐恒邪魅的笑容以及暗淡的目光。
封后大典过去了半个月,hou宫里的风向也彻底换了角度。楚歌在被召往承仪宫的路上不禁心里冷笑,容皇后言称“前皇后顾氏虽失德但念其为大齐hou宫辛苦多年,故此即日起封住坤和宫,不予入住。”容皇后封住了坤和宫仍居于旧地,此举迎来大片赞扬。如今前皇后被打入冷宫,居于撷芳殿,而皇后党亦被容皇后清除。hou宫几乎可以说是容皇后一人独大,如此情景容皇后自然要对其中贡献最大的楚歌投桃报李。
“楚才人为本宫尽心尽力,如今本宫得偿多年夙愿,自然也不会忘恩负义。才人虽然尚且无育,但是来日方长,才人容德双全、劳苦功高,本宫自会向皇上禀明,妹妹你为本宫尽心尽力,想必封一个贵人不成问题。”
“臣妾多谢娘娘厚爱。”
“快起来,”容皇后露出满意一笑,“暂且不必谢本宫,等你育有皇嗣之后本宫还可以助你为嫔为妃,到时你再谢本宫吧。”
“是,娘娘。”楚歌恭谨地答道,“不过……臣妾有一事相求。”
“哦?你但说无妨。”
“臣妾自然对娘娘您尽心尽力,不敢怠慢。不过臣妾有一个一同进宫的好姐妹清才人亦对娘娘您恭敬异常,只不过她性子柔弱且被形势所迫才会曾经误入歧途。她如今已经悔过,且她孕有皇嗣,无论如何是对皇室有功,她前段时间招人谋害,险些不幸。娘娘以仁德坐首hou宫,自然会以仁德抚慰她。”
容皇后手指拈着杯盖轻轻滑着杯沿:“那你的意思是?”
“臣妾请娘娘为她封一个位阶。臣妾不敢多求,此举也是为了娘娘着想。如今hou宫谁不称赞娘娘宽厚仁德,对于有罪之人尚且如此,何况是有功之人?”楚歌坐在下首真挚、恳切地望着容皇后。
容皇后望了她片刻,微笑道:“你说的不错,本宫自会处理。”
“臣妾替清才人多谢娘娘。”
“主子,刚才为清才人说的那些话一定是有原因的吧?”走在回泽恩宫的路上,欲雪见四周无人不禁问起楚歌。
“前皇后倒台,所有人都想力争上游,可是游在最前面的总是第一个被浪头拍到的。锋芒太盛必招人嫉恨,容皇后别人不敢怎样,但我就要承受这些,所以我自然要拉个人过来平分,她孕有皇嗣,位阶一定比我的高,有她挡去大部分,我就轻松许多。”楚歌淡淡的说道。
“主子。”刚到泽恩宫门口小路子便迎了出来,悄声说道,“文月传话兰才人去找过苏柳小主了。”
“主子!”欲雪看向楚歌。
“她的大树倒了,自然要另觅新树。不过想拿我当养料她就太天真了。”楚歌淡淡的微笑,眼中却闪过兴奋的光芒。莫名的她有些期待。纳兰宛如,她不该这么平静的,终于开始了么?纳兰宛如,她们两个注定只能存在一个!
“主子是说兰才人抓到了您的把柄欲图卖给容皇后,就可以依傍容皇后了。”小路子轻声说道。
“嗯,不过我想那个苏柳不会傻到对一个只能算是熟悉的陌生人毫无戒备。这件事你让文月重点监视,若到必要时刻可以采用非常手段。”楚歌亮如黑曜石的双眸闪过一道寒如冰刃的厉芒。
“主子的意思是……”小路子手掌成刀在脖颈划了一下。
楚歌轻轻点了点头:“相信消失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主,这件事文月还是完全可以办好的。”
“是,主子。”
“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伤害她。”楚歌轻叹,不理会欲雪诧异的眼神。她知道她已经变了,也说不清是好还是坏,说她是坏人似乎还做不到心狠手辣之极,说她是好人也够不上了。她已经可以一句话要了一个人的命,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主子,这是你的缺点,也是你的优点,”小路子直视着楚歌第一次没有用敬称,“不过只希望它别成为你的软肋。”
楚歌注视着小路子走远直到被风吹散了心绪,软肋吗?谁都会有弱点吧?没有弱点的人自身就会成为最大的弱点。楚歌微微一笑,不过这是她离开家乡以后很少接触到的关心了,欲雪、小路子、文月还有……齐鸢。楚歌轻叹了口气,喃喃道:“弱点还真是越来越多了。”
不到半个月,清才人孕有皇嗣有功被升为清嫔,楚才人恪守本分,任劳任怨升为贵人。hou宫的主子们心中了然,容皇后封后不过一个月,就连着两位才人被封。这是再明显不过的,清嫔及楚贵人是容皇后的人,就冲着这一点,即使是位阶大些的妃子们亦不敢小觑了她们,有容皇后做后台,不出意外的话未来的道路可谓是光明无限,毕竟容皇后身后的容飞将军和前皇后身后的顾氏是不一样的。顾氏争权斗势早已为帝派所不容,而容飞将军忠于大齐,马上打下来的功劳自然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