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子,你明天早晨把这个放进燕飞兜里,别忘了。”耿母说着将一个红绸缎布兜交给儿子。
耿厚明点点头,接过来用手指捻捻,里面好象是有枣和栗子什么的。
他走到闷声不响翻弄着记了密密麻麻的一本子股票名字的钱立谷面前,拍拍他的肩膀,“你说那身礼服怎么了,颜色偏暗?”
“嗯。”钱立谷没精打采地说道。
“那是照顾伴娘,她的体形偏胖,店主的经验没错。”
钱立谷将本子赌气地扔到一边,“就没有一支好股。”
他站起来低头望望自己,“我又瘦了好几斤,就不能照顾一下我。还有不知燕飞姐怎么想的,有自家妹子还偏偏找个外人,这不是诚心拆散我们吗?”
耿厚明笑着砸了他一拳,“说什么呢?散不散那在于你们的缘分,跟这个扯不上边呀?”
“怎么扯不上?本来我打算就着那种气氛正式向她求婚呢。”“明子
“那一样呀?”
“一样什么呀?心情就差远了。”说完不理表哥径自帮姑母做活去了。感染,婚礼对每个女人都非常重要,自己一定要认真地陪她好好走过这一程。
他想起了一个重要的人,用手机登陆上QQ,果然看到了一条带给他喜悦的留言:争取用一天的时间握住一生。祝福你!气氛和心情,这两个词在耿厚明脑海里盘旋起来,不知燕飞明天心情如何,会不会受气氛
他也下定决心就算婚礼不能完全改变燕飞的初衷,也要力求对她有所触动,为将来的生活打下基础。
所以他认真地做着每一项内容,邀请了外地著名的形象设计师,从里到外的衣服、发型等各方面要给燕飞一个耳目一新的感觉。
他用心地做着每个表现温存的动作,出乎他意料的是燕飞的演技了得,深情款款的眼神令他幸福得眩晕,以致于产生了错觉,当然这错觉在宾客散尽后被无情地纠正了。
耿厚明有个难堪的隐私就是在热闹场合会频频去方便,尤其是情绪紧张的时候。
他刚一打开洗手间的门,一个人从他眼前猛地窜出去,把他吓了一跳。他没看清楚面庞,不过对方身形好象在哪里见过,尤其是那副宽肩膀,只有搞摄影的人才会注意这些细节。
他冥思苦想了一会儿终于想起来了,他怎么也来参加婚礼?怎么知道今天举行?肯定是燕飞邀请的,这么说他们一直在来往着?燕飞不知情,自己要不要告诉她实情呢?
从洗手间出来后,耿厚明就一直留意寻找那个男人,他把整个大厅都扫视一遍,也没再发现他。难道他察觉到自己认出他而溜走了?
因为有很多程序在等着他,他只能把这件事先放放,把婚礼完成得美满才最重要。
后来借着敬酒的机会他又逐桌扫视了一遍,还是没有。他认为只有两个可能:一是自己认错了,一是他怕被自己认出来躲开了。
可是明明怕被认出来又为什么来参加呢?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耿厚明一慌神竟然将酒洒在了燕飞洁白的纱裙上,他愧疚地慌忙上前擦拭,燕飞推开他的手,眼睛里的泪花莹莹闪烁。
此时在距离酒店不远的地方秦迎宾正在对燕妮解释着中途退场的原因。
他已确定耿厚明就是那天在险峰手拿摄像机的男人,他象终于轮到上战场的将领一样浑身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他本来单纯善良得就象一只绵羊一样,却因为一次鲁莽的举动度过了惶惶不安的两年多时光,不但绘画事业严重受挫,还花费了不少金钱,他决定想尽一切办法都要将心病医好。
耿厚明不好直接询问燕飞,象干涉她的私生活似的。不过他相信燕飞自有分寸,不会让那个男人得逞。他决心今后多加留意保护燕飞不受伤害。
婚礼上最累的就数新郎了。快下午了还没有吃上一口饭,好在伴娘帆子悄悄递给他和钱立谷每人一块巧克力糖块,补充了些能量。
婚宴后宾客们陆续离开了,由于是两家合办,两边的亲戚都要照顾到,耿厚明不知送走了几拨。
来凤姐触景生情喝得醉醺醺吐了一地,他找来哥们把她开车送回家去;父母强打欢颜的样子着实令他揪心;还有燕飞姑母两夫妻不知什么原因当众吵吵闹闹起来。
还有魂儿被燕妮牵走的钱立谷,实在是个不称职的伴郎,很多事情只有他亲历亲为。更令他哭笑不得的是那个没出息的表弟几次将人家帆子的名字叫成燕妮,弄得小姑娘莫名其妙。
不过令他感到欣慰的是燕飞的百分百合作,令外人看不出任何破绽,还特别爽快地答应穿上中式礼服,闹新房时那既开心又有些放浪的欢笑把他们“统一战线”的成员们的精神都振奋了,燕妮悄悄告诉他:“我姐在苏醒出事前还是相当活泼的一个人。”
虽然最终还是他只身一人走向婚床承受难熬的寂寞时光,燕飞一整天的表现却全都装在他脑子里,他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希望,当然不忘将这一喜讯告诉那个身在远方的万分惦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