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之的友情,始于界限清晰的暧昧。
“屋顶生日”之后,尔清依旧去“萱轩书吧”,她喜欢读书,但书吧里更是有一个人让她感到愉悦与轻松,那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清儿,你去哪呀,周末呢,也不多睡会。”早上7点多,就听到尔清窸窸窣窣的声音,薇薇迷迷糊糊地说。
“呵呵,和往常一样,去书吧呀。”尔清不由得加快了收拾的速度,心里有些怕薇薇回多问些什么。
薇薇的确没多问,难得一个周末,她才不会白白浪费大好的懒觉。尔清匆匆收拾好背包,轻轻带上门,舒一口气。
为什么我会紧张,为什么我会怕薇薇问我或者是跟着我,这种感觉好奇怪……
“嘿,你来了。”尔清刚落座,就听到张思辰的声音。她感觉到暖暖的气流,在耳边氲散。尔清转过头,她和张思辰之间不过5厘米的距离,她不敢抬眼,他的气息从耳边摩擦到鼻尖,尔清想要离开这段距离,却又不舍。
就那么僵持了几十秒的时间,却像十分钟一样漫长。张思辰突然说:“你身上有种特殊的味道。”
尔清突然清醒了,把自己抽离开那段逾距的感觉,“是么?”
“是的,很特殊的味道。”
尔清在书上见过,一见钟情的人是靠嗅觉寻找到自己对有感觉的那个人,而情侣也是依据味道来记忆彼此。或许这是张思辰故意这样说,为了让自己开心的呢?尔清想。
“什么味道,能描述吗?”尔清抬起头,很好奇地问。
“嗯……真的不好说……”张思辰在尔清头顶嗅了嗅,说:“像是雨后土地里的味道,还有一种莲花的清香……呃,混合着一种柔柔的香气,很复杂,真的很独特。”
“莲花,我最喜欢紫罗兰。”
张思辰转身去拉开窗帘,晨曦撒进书桌。“是吗?它有什么特殊的吗?”
“我喜欢紫色,那种神秘与高贵让人向往,呃嗯……紫罗兰的花语是永恒的美丽,也有人说紫罗兰花语是清凉,它盛开在五、六月间,那是在我的生日附近呢,凡是受到这种花祝福而诞生的人具有带给周遭的人爽朗的特质。”尔清突然停了下来,这几个月来,她因为那场荒诞的初恋将自己压抑到最深处,上次自己侃侃而谈是什么时候,自己都忘记了。
渐渐的,尔清发觉到一种感觉在蔓延,它生于脚底,悄无声息地生长,像葡萄藤,将自己的身体紧紧捆绑上爬,侵入自己的肌肤,给自己注入醉人的汁液,让她痛苦又欲罢不能。
——清儿,起床了。
——恩啊。
——清儿,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虫儿被鸟吃。起床啦……
——呵呵,那我愿意当虫儿。
尔清没有赖床,她早就起了,看着张思辰的短信,尔清感觉到一种新鲜与体贴,让她忍不住微笑的温暖。
——你是虫儿,那我是什么。
——你,你是木头啊。呵呵,傻傻的木头,像木头一样呆。
——嗯,我是木头,你是虫儿,这样你冬天就不会冷了。
——为什么,有什么关系吗?
——因为,你就可以钻进我的怀里。
到这里,尔清没有再回短信了。她开始怀疑这段友情,是否走到了那个岔路口。
手机有震了几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清儿。
是陌生的号码,但尔清记得它,它属于孔明武。她恨这个男生的背弃,却控制不了自己去回复。
——嗯,怎么了?
——对不起。
本想要冷漠,本想要从此不再联系没有任何关系,可你为什么要道歉,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是多么容易被你的言语左右。
——你哪里对不起我了。
——我想你,那个女孩子是我这边随便玩玩的。
——呵呵,你们戒指都买了,为何不“春宵一刻值千金”!
手机铃响,孔明武打电话过来。
“清儿!清儿……”孔明武在电话那边焦急地喊着。
久违的声音,心脏似乎被刀子狠狠刺到,眼泪不听使唤地流着,尔清不想让他听到自己的软弱与投向,她仅仅捂住自己的胸口,平静地问:“有什么事么?”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尔清情绪失控,她特别想摔东西,想要大叫,可是薇薇还在休息,她把电话挂掉了,自己蜷成一团靠着墙壁,狠狠地抽泣。
初夏的风有点凉。今天是我的生日。
——清儿,求你原谅我!
——清儿……
——我现在在外面没有地方住了,也没有吃的了,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哥们也都手头紧,如果从你这里借不到钱的话,我就只能偷只能抢了……清儿,求你原谅我!
——清儿,我想你,看到我的短信了吗……清儿,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和她真的只是玩玩,你要相信我,我们现在都不联系了的……清儿,我爱你,我一直只爱你……
——原谅我,你始终是我的唯一,我们彼此是初恋,多么浪漫的事情,原谅我,我们白头偕老,好么。
——好的,我答应你。
所有防线,瞬间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