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菁芸回到了原班级,大家又重新聚到了一起,临近考试,李菁芸倡导四姐妹组合起来一起去自习,然而,尔清却不能去。
“小清,在哪里呀,去不去自习?”大家集合越好在寝室楼下集合。
“菁芸,不好意思呀,这次我可能去不了了……”
“为什么呀,这都第几次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呀?”
“我没事啦,还是比较习惯在图书馆,下次和你们一起行吗,这次真的是不好意思啊……”
“好吧好吧。”李菁芸挂了电话,“薇薇,最近尔清有什么异常吗?我听她那边好吵的,她却说要在图书馆……”
“哦哦,她最近短信挺多的,而且不常在寝室,包括周末,都会早早出门,我和她接触也越来越少了。”薇薇想着,尔清最近的确是有些忙,她在疯狂地做家教,疯狂地赚钱,只要一有钱就给孔明武打过去。
“行,不过功课还是要看的,下次一定要叫上她啊。”李菁芸担心地说。
尔清挂了电话,公交车在报站,还有五站就到了。外面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尔清合上复习材料,白天刚拿到第二笔钱,一共才500块了,孔明武说还欠别人1000块,她算着,一狠心就把自己的生活费都给了孔明武。现在的尔清,身上只有几十块钱,还有一个多月才会放假,除了做家教自己就没的吃了。
——清儿,在干吗呢?
是张思辰的短信,尔清从未对他撒谎,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复。
——呃,没干什么。
——在哪里,在书吧给你带了东西。
——没在哪里。
——说,在哪里,告诉我啊……
——真的没事……
——说,快说。
——我在公交车上,准备去家教。
张思辰问到了家教的地址,坐出租车追了上来。尔清在路口等着他,张思辰很生气地拉着她喊:“怎么这么晚了还去做家教?”
“我需要做。”尔清心里矛盾极了,她为孔明武付出着,身边却有一个人一直关心自己,她想把守住心理防线,不要再去爱上任何人……尔清挣脱张思辰,转身准备离开。
“到底遇到什么事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张思辰把尔清拉进自己的怀里,他用下巴抵着尔清光洁的额头,心痛地问。
尔清沉醉在这狠狠的拥抱,她努力嗅着张思辰身上的味道,一直以来,她是多么期待这种温暖的征服,可是,可是自己刚刚答应了孔明武……我不能,清醒些,尔清,你清醒些!
她推开张思辰,冷冷地说:“别这样,我有男朋友。”
张思辰松开了尔清,他抚着她的披肩长发:“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行吗?”
“嗯。我要去家教了。”
家教结束,已经接近11点了,尔清拿到当天的工资,浑身酸痛,这是今天的第二次家教了,她在居民楼的楼道里静静地踩着步子,漆黑寂静的楼道,让她想起了自己的人生,现在自己走的,是否就是这样的状态?一步一步,在黑暗里摸索,下沉,迷路……
突然,一只手挽住了她的腰。
“你……”尔清转过头,却闻到刺鼻的烟酒味,黑暗中,她趁着楼外灯光,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醉醺醺地对她笑着。她使劲挣脱着,谁知那人却死活不撒手。
“你是谁啊,放开我,放开……”
“嘿嘿……嘿……”
尔清没想到一个醉鬼有这么难缠,她越挣扎那个男人搂得越紧,他身上臭烘烘的味道刺激着尔清的神经,剧烈的头痛因为恐惧而重发,她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尔清又怕又慌,无助地反抗那人动手动脚,边哭边踹那人的腿:“放开我,放开我!啊,救命,救命……”恍惚中,尔清感到了绝望,她闭上眼睛,如果命运要带给自己什么,就让它们都来吧,毁灭了自己,也就没什么了……然而,她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朝自己冲了过来……
“清儿,清儿……”尔清醒来,头痛得厉害,却发现自己在一个房间里,粉红色的墙壁,昏暗的灯光弥漫着暧昧的味道。
“我,你……”尔清抬头,却看见了张思辰,两个人都在一个柔软舒适的双人床上,而自己躺在张思辰的腿上,他正轻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缓解她的疲劳。
“别怕,给你揉一揉,大脑皮层的穴位很多了,你啊,就是……”没等张思辰说完,尔清忽的跳了起来:“这是哪里!”
“小旅馆,比怕,你听我说……”
“你为什么带我到旅馆!别过来!”尔清边喊边冲向门边,她害怕极了,难道这个张思辰也是那种男生,为什么我遇到的都是这样的人……
见尔清那个样子,张思辰也慌了,尔清这么一受惊吓,不定又会晕倒什么的:“喂,喂,尔清!”张思辰上去抓住尔清:“别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你看你都成这个样子了,我有是你同班同学,怎么会做坏事呢……”
“那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尔清心里开始出现各种混乱的场面,刚才醉酒人的侵犯,曾经孔明武的霸道与自私,身体的伤痛,精神上的压力,已经让她难以摆脱这个阴影。
张思辰看尔清快要哭了出来,连忙说:“别怕别怕啊,刚刚你家教的时候,我一直站在下面等你呢,太晚了怕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果然等你出来的时候就遇到了一个醉汉,那人拉着你不放手,你的老毛病又犯了,昏了过去,我就把你接过来了。”
“那……那你为什么不带我回寝室?”尔清反问。
“小姐,那时候都11点了,公交车叔叔都回家睡觉了,这里离学校那么远,这边我也不熟悉,坐出租车怕出什么事,就带你来小旅馆先凑合一晚,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人家这么纯洁……”张思辰嬉皮笑脸地说。
尔清扑哧一笑,张思辰这才松了口气:“啊……你终于肯信我了,带你回来的时候你的手机一直在响,你赶紧看看吧。”
尔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把薇薇一个人留到寝室了。她赶紧看手机,却发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辰,用一下你的手机,我要给薇薇说一声。”尔清理直气壮地伸出手,笑着说。
张思辰摇摇头,不过尔清霸道的时候真的很可爱,马尾一甩,眼睛一瞪,厚厚的嘴唇撅着,让人心生怜爱。不过刚刚尔清说起了薇薇,难道是……“薇薇?”
“对呀,我的好姐妹,我们俩现在在一个寝室,估计她都担心坏了,嘿……”
“呃,是我们班的那个薇薇吗?你们寝室还有其他人吗?”张思辰若有所思地问。
尔清见张思辰的样子,心里也有了些疑问:“是她呀,寝室里没有其他同学了,我们住的是二人间。还没跟你提过我的好姐妹,改天一定要跟你讲她们对我有多好,哈。”
“嗯,那给你手机,赶紧跟室友说一下吧。”
尔清接过手机,播通熟悉的号码。却听到电话那边薇薇喜悦的声音:“喂?”
“喂,薇薇……”
“……”电话那边没了声音,尔清清了清嗓子,说:“薇薇,我是清儿。”
“哦,清儿,你在哪里呀,怎么还没回来,我给你打了N个电话,在哪里呀,你的手机呢,怎么用这个号码打呢?”薇薇跟连珠炮似的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今晚遇到了一个醉酒的人,刚好一个朋友帮我摆脱了,呵呵,事情比较麻烦,今晚我就不回去了。”尔清笑着说。
“……”薇薇又沉默了。
“薇薇?”
“嗯……”
“今晚你一个人睡,一定要关好门窗好好休息呀,我明早就回去了。”
“好。那……你是一个人睡吗?”
“当然了!不然还和谁一起呀?呵呵,不早了,记得关好门窗呀,晚安啦~”
“好吧,晚安。”
尔清挂了电话,突然想起手里拿的电话不是自己的,这个谎不好圆了。
友谊,女生间的友谊的完整,往往建立在保留隐私的基础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