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生活,就像是一块刚出炉的蛋糕,让人跃跃欲试又不知从哪里开始动刀。
尔清没有去竞争什么班干部,只是参加了一个文学社,报考志愿的时候,尔清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新闻专业,她喜欢写作,更向往与名人对话的感觉,去了解别人看不到的东西。电子琴寝室里菁芸做了班长,薇薇则竞选上了文体委员,温影一向喜欢安静,她平时会练习毛笔字和水墨画,温影是个温润的女孩,她有不俗的唱腔和曼妙的身姿,活脱脱一个古典美人。
与孔明武之间,尔清一有空就给他发短信,是发的多收的少,打电话也都不过是那么几分钟,一般都是以孔明武那边有急事要处理就挂断了。针对这份感情,尔清从得到的那一刻起,就认定这初恋时纯洁高尚的,或许更多是柏拉图式的相爱,可爱情不冷不热,每次只用分钟的时间去点燃自己的热度,慢慢的从起初每天打电话,到后来后来一个星期一次,最后变成一个月。断断续续的联系,让尔清不知道是该努力把握还是放弃,她想坚持,因为没有看到让自己放弃的充分理由,她就不会撒手,每次在阳台上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尔清望着远方的街道,柔和的路灯,总让她想起一个背影,一个似乎承载着她所有依托的影子,可每次她都来不及去想清楚那个背影属于哪一个人。
11月的某一天,孔明武突然主动给尔清发短信,尔清握着手机,不敢相信,这段爱情里,幸福真的会来临。
——清儿,明天我过去你那里躲一下。
——怎么了?
——到时再说,先给我找个住的地方。
收到短信是在晚上凌晨1点多,尔清迷迷糊糊看到短信后几乎从跳了起来,她闷在被窝里把短信读了一遍又一遍,从每一个字里都读到了那种自己迷恋又崇拜的男子气概,还有一丝游离的爱意。早上握着手机醒来,一切都是洒满阳光的味道,尔清欢天喜地在学校附近找住宿的地方,来大学这边两个月了,她才知道大学附近怎么这么多的小旅馆,还有什么“住宿一条街”,尔清按照名字挑了一个“满天星旅馆“,给孔明武定一了干净明亮的单人间。
洗漱物品、床单什么的都张罗到小旅馆,尔清赶忙坐车到火车站,孔明武的车次晚点了,她不敢离开去吃饭,生怕错过了,有又冷又饿地等了4个小时,在天黑的时候终于盼来了孔明武。
没有拥抱没有亲吻,孔明武一见到尔清就急忙着要回到旅馆。
“清儿,今晚别回去了吧。”孔明武放下行李,说。
尔清立即拒绝:“不行的不行的,我们辅导员不让夜不归宿的。”
“乖,清儿,我在那边犯事了。在这边就呆着一晚上,明天晚上就走,陪陪我好么。”
“……”
“清儿……”孔明武从后面靠了过来,亲吻她的脖子,压着尔清要脱她的衣服。
“明武,别……我……我例假呢……”尔清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孔明武推开。
“例假?”孔明武一愣。
“嗯……那个,那个就是月经。”尔清把头埋下去,通红着脸说。
“没事的,清儿,我想你,我想你……”
尔清要挣扎,可看自己拒绝的时候孔明武很生气又痛苦的样子,就死死地躺着,任明武在自己身上宣泄着情绪,下身的刺痛比上次还让人难以忍受,她咬住嘴唇,盯着明武。
此刻,尔清的心里,起初的喜悦消失得无影无踪,竟装满了莫名的排斥和厌恶,一点一点,越来越多,就要把那颗心撑破,心里幸福的汁液迸溅了出来,只剩下无力的碎片,在悔恨中零散地飘荡。
孔明武耗尽了体力,他看到尔清紧闭的眼睛和眼角的泪水,还有下身一片污物和经血,皱了皱眉,翻身就去洗澡了。
这是爱吗?
尔清在心里想着,她想象中的爱情,应该是柔嫩又有温度,会轻轻抚着自己的心灵,她闭上眼睛,告诉自己这些都还没发生,一切都还是美好的,纯洁的,可是身体上的疼痛一次次地提醒她现实的存在。尔清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个背影,在一个有雨的清晨,那个倔强的身影,还有手腕上浑圆的珍珠,让她的思想穿梭在时光里,却寻不到目的地,躺在这个说要照顾自己一生的人的身下,感受着传说中交融的爱情,尔清感到好无助、无力,泪水就那么不听话地淌着……
听着卫生间里哗哗的水声,尔清静静做起来,脸色苍白,她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衣服都没脱掉,只是被孔明武扒开了内衣,内裤上的卫生巾,让她感到莫名的恐惧。她张开双腿,在镜子里看最私密的自己,却是肮脏的一片,尔清颤抖着整理好,悄悄走了出去。
她想尽快离开那个房间,去坚持自己是为爱付出,可自己爱的是谁,早就已经不清楚了,只想着赶紧回到寝室,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把灵魂洗得干干净净。
“清儿,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嘴唇都发紫了……”薇薇正拉着温影要出去,说是要带着温影锻炼身体,安全渡过冬天,一开门却看见怔在门前的尔清。
尔清只是愣愣地站着,出神地在想着什么。“清儿,清儿?”
“嗯……”尔清回过神来,“薇薇……”
“怎么啦?接到姐夫了吗?嘻嘻。”
“小清,怎么了?看着不是很高兴,是遇到什么事了吗?”温影轻声问着。
小清……听到温影像是家人叫着自己,尔清突然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尔清怎么了?”李菁芸从床上坐起来。
“菁芸,小清似乎情绪不很好……”温影握着尔清的手,把她带进寝室。
李菁芸白天搞活动忙了一天,难得晚上不开会,就先睡了,这尔清一回来,就赶紧穿上衣服要下来。
“菁芸,不用下来了,我没事。”尔清憋住泪水,平静地说,“我想洗澡。”
李菁芸实在是太累了,也没有拒绝:“好吧,那咱们都别问了,薇薇刚好你们要出去,就顺路送尔清去澡堂吧,我在寝室等你们回来。”
“好,等一下,我带了个小电饭煲来,前两天买了些上好的东北大米,我先给你煮上点粥,等咱们回来就可以直接吃啦……”薇薇说着就开始翻箱倒柜地找。
“谢谢……”尔清怔怔地说。
温影戳了戳尔清的脸蛋,担心地说:“这是中了什么魔障了你,提起点精神来,赶紧收拾收拾,我先把你送下去,薇薇你快点啊,我在楼下等你呀。”
在水龙头下,尔清使洗着下身,她在每一件事开始前都会想好这件事情的样子,这份初恋,已经面目全非,尔清靠着墙,眼泪和热水混在一起,顺着身体的轮廓冲向大地的方向。脑海里那个背影,越来越强烈,她认识他,不是幻觉,可他究竟是谁……
洗了个热水澡,发泄了两个小时,尔清觉得舒服多了,她深深地吸了口新鲜空气,却远远地看到寝室楼下听着一辆消防车,被人们围得水泄不通。
“清儿,清儿!”薇薇扑了过来,紧紧抱住尔清。
“薇薇,这,这是怎么了?”
薇薇指着寝室的方位:“我们寝室着火了!因为我们走了之后菁芸早早睡了,电饭煲的插座老化自己起火,可是我把门从外面锁上了……”
“啊,那菁芸有没有受伤……”尔清着急着要往楼上跑。
“刚刚消防车已经灭了火,幸亏发现得早,不过菁芸烧伤了,我们找不到你,还以为你出了意外呢!现在小影在陪着菁芸,我们赶紧去医院看菁芸吧。”
赶到医院,医生说菁芸脖子烧伤,需要植皮。
“啊!吕薇薇!你毁了我!我要你赔我!”远远地,尔清听到菁芸的喊叫,撕心裂肺,菁芸的嗓子被粉尘弄的失声,歇斯底里的叫声像是被大手扼住了喉咙,不得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