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坦言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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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比你先回来的。”乐凡一见到如雪便大声说。如雪回过神,微微一笑,边走边说:“你早,你早。”乐凡笑开了花,说:“凌哥哥还没有走,在房里喝茶。他给我做了新弹弓,你看!”如雪看了一眼,敷衍着说:“好,很好。自己去玩吧。”乐凡果真拿着弹弓跑开了,一蹦一跳的样子让如雪羡慕不已。
“雪儿回来了,也过来喝茶!”尤山隐说。“不了,有些累了,先回房休息了。”如雪倦倦地说。“这是前些日子采的新茶,不多。”尤山隐仍是叫她。如雪不太情愿地走了过去。“小姐脸色不太好。刚才还好好的,这是何故啊?”凌崆关切地问。“无碍,只是有些伤感罢了。”如雪说着饮了一杯茶,未曾感到特别之处。尤山隐放下茶杯,说:“此茶清新无比,入口虽淡,回味却无穷。”凌崆接着说:“不苦不涩,还有微微的甘甜,仿佛置身春天的青草之中,又仿佛有雨露的滋润,实在妙!”如雪又拿起一杯,慢慢品起来,说:“去年的雪水和后山的春茶。爹还是喜欢这个。”“不错,爹喝不惯陈茶,凡事都该往前看,旧的不是不好,只是新的更好。”尤山隐淡淡地说。“‘衣不厌新,人不如故’,东西是新的好,不过……”尤山隐不在多言。凌崆也插不上嘴,只说了句“这茶还真不错”。
“小兄弟,你也在这里呆了几年了,喜欢这里吗?”尤山隐问凌崆道。“喜欢,这里很幽静,民生也淳朴,住在这里很舒服。大叔也待我很好。”“可惜太多人都想往繁华的地方钻,反倒没有了这里的情趣了。”尤山隐叹息道。凌崆说:“每个人所想所要都不一样,没什么可惜的,像您这样如隐士一般的能有几人?”尤山隐摇头,说:“小隐隐于山,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我生性软弱,只知一味逃避,实在惭愧!”“爹何必这样说呢?隐于山者可放弃尘世的一切荣华,可领略自然山水中的灵动趣味,非其他所能比。我也喜欢爹的选择。不过爹缘隐于山,我更喜欢隐于水。若能在水上建造一间房子,我肯定再喜欢不过……”如雪说起来就兴奋起来,差点就指手画脚地描述起来。尤山隐大笑起来,说:“雪儿倒对这些感兴趣,兴趣还不小!”凌崆说:“尤姑娘倒是很像大叔,说得也很有见地。”尤山隐说:“不过是信口雌黄!”如雪不说话了,静静喝了一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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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凡跑进来,喘着气说:“腾飞哥哥来了,还有两个不认识的人……”尤山隐坐着没动。如雪小声说:“准没好事!”然后起身走了出去。凌崆也没有动。
如雪笑得异常灿烂,跑过去拉着薛寒问长问短。龙腾飞干咳了两声,低声说:“还不拜见齐王!”如雪匆匆行了一礼,道了句“齐王万福”,然后拉着薛寒往里走。薛寒望了一眼呆立的两人,不好意思地笑笑,随如雪走了。龙腾飞叹了口气,做了个“请”的姿势。孟志涵笑着跟在两人身后。
“爹,你看是谁来了?”如雪拉着薛寒到尤山隐面前,笑着问。尤山隐瞪了一眼,说:“如此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如雪一愣,转而大笑,笑得连腰也直不起。薛寒行了一礼,道:“伯父好!我是女儿身,是如雪的结拜姐姐,也该叫您一声爹的。”尤山隐凝重的脸柔和了些,说:“这丫头也没有说清楚”如雪缓过来,说:“我忘了爹不认识薛姐姐,也没注意到姐姐此次着的是男装,真是好笑!”薛寒轻捏了如雪一下。
“雪儿高兴过头了,小心怠慢了客人!”龙腾飞忍不住说。如雪对尤山隐说:“龙腾飞旁边的是孟志涵。”尤山隐忙起身迎了过去,还要跪下行礼。孟志涵拦住他,说:“伯父,本王微服出来,随腾飞来看看而已!”凌崆跪下行了一礼,说:“齐王千岁!”孟志涵说:“”你也不用多礼!龙腾飞说:“齐王出来狩猎,见猎场离这里不远便来看看。”“寒舍简陋,只怕委屈了齐王。”尤山隐恭敬地说道。“无碍,我觉得这里挺雅致的,人杰地灵,还真不错。”孟志涵四处打量着说。“你在宫里养尊处优惯了,出来走走也好。让凌崆带你四处走走,他对这里比较熟。我和薛姐姐有话说。”如雪指着凌崆对孟志涵说。薛寒拉住如雪,说:“我难得来你家一趟,你还不愿意带我四处看看,哪有这样的妹妹?”如雪想想也是,立马说:“是我的错,不该这样糊涂的!先沏上一壶茶,让大家解解乏,然后我带你们四处走走,累了再回来吃饭,可好?”孟志涵笑笑,说:“好。”
“姐姐”,如雪在薛寒耳边轻声问:“冰儿可曾去过龙府?”“去过一次,说了几句就走了,没什么特别。”薛寒小声答。“你知道她去了哪里吗?”“不知。”
孟志涵打量了凌崆一番,说:“敢问这位仁兄尊姓大名!”凌崆仍是低着头,丝毫不见慌张地说:“不敢,草民姓凌单名一个崆字,山野村夫一个。”龙腾飞说:“你谈吐不凡,气度不凡,恐怕不是山野村夫这么简单!”凌崆作了一揖,说:“草民读过几年书,四处游学了一番,算得上半个书生半个村夫,其实我这样的人也是不胜枚举。”尤山隐将新煮的第一杯茶双手捧给孟志涵,说:“凌崆是我们家邻居,也是老夫的忘年交。这孩子一般得很。”
“对了”,如雪突然说:“孟志涵,你可记得缘慧?她的名字还是你取的。她现在都有我一半高了……”孟志涵笑着说:“是吗?我倒很想见见她。”刚好,如意端了些果品糕点上来,缘慧怯生生地跟在后面。如雪笑起来,说:“这不就来了……缘慧过来,来见见也算是你救命恩人的齐王殿下。齐王当初还想认你做干女儿呢!”缘慧躲在如意身后,抓紧如意的衣角,就是不走到如雪那边。如雪笑着哄了半天才哄了过去。如雪递给她一块绿豆糕,说:“缘慧不怕,姐姐又不会吃了你。你看到中间那个带着紫金冠的人了吗?过去喊他一声‘干爹’,以后就不用愁了……”孟志涵变了脸色,还是勉强笑着。龙腾飞薛寒捏了一把冷汗。尤山隐适时责备道:“雪儿不要胡闹!”缘慧向孟志涵走了几步,然后又折了回来,凭如雪这么哄都没用。如雪笑得更甚了,说:“这孩子怕生,跟我也不熟。”如意带着缘慧下去了。孟志涵叹道:“当年的婴孩都这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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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骑马来的?我带你们四处转转。凌崆也一起,我有些地方记得不清楚。”尤如雪边摸着一匹白马边说。龙腾飞问:“你也会骑马?不要摔下来才好。”如雪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然后傲气十足地说:“不会比你差的。”凌崆摆摆手,说:“我还是不去了,我不太会骑马……”“罢了”,如雪说:“反正也不会走丢的。我们走吧!”
白马气定神闲,步伐优雅,仿佛凯旋的将军。“这匹马不错!”孟志涵赞叹道。“那当然,我的白雪最好了。”如雪骄傲地说。薛寒向龙腾飞使了眼色,两人渐渐放慢速度,落后了一截。龙腾飞停下来,笑着靠近薛寒:“你也觉得他们在一起好,对吗?”“齐王是真心喜欢雪儿的……不像你这个没良心的。”薛寒说着就调转马头,飞快地跑开了。龙腾飞跟在后面,笑着问:“我怎么就没良心了?”
如雪停下来,往后望了又望,嘀咕道:“怎么不见龙腾飞和薛姐姐?跟丢了吗?”孟志涵也停下来望了望,说:“不知道,应该是跟丢了。”如雪从马上下来,说:“算了,我刚好有话要问你。”孟志涵也下马,笑着说:“洗耳恭听,一定知无不言。”“你是真的喜欢我?要娶我也是真的?”如雪开门见山地问。孟志涵立马说:“当然是真的!六年前我就喜欢上你了,我要娶你!”如雪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又问:“那六年前我去了一趟王宫之后就变成献给河神的祭品是怎么一回事?这是所谓的喜欢我的方式吗?”孟志涵忙解释道:“那不是我做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一直都想保护你的!”“你想保护我就害我颠沛流离六年?你知道我这六年是怎么过的吗?如果不是我的命够硬,我都不知道自己死了多少回了……”“我以后一定给你幸福,我以我的王位发誓!”孟志涵指着头上的紫金冠说。“我不想卷入如何争斗了。如果可以的话,你能放过我吗?”疲惫地说。“我已经是齐王了,我绝不会让那样的事再发生,你相信我!”孟志涵大声说。“如果我让你放弃王位,和我一起归隐山林,你愿意吗?”如雪望着他的眼睛问。“为什么?我明明可以坐拥美人江山,你为什么要我选呢?你只是以此为借口躲我,对吗?美人,我要;江山,我也要!本王一定会让你看到本王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自古都是鱼和熊掌不能兼得。既然你放不下江山就不要来招惹我!”“本王给你时间,不会勉强你的。本王一定会让你心甘情愿地嫁给我!”“你所说的话,我会记好的。想来你也不会有兴致再看这种小地方,回去吧!”“回去之前,我想问你一句:如果没有六年前的事,你还会这样对我吗?”“我不知道。发生的事不可能当做没发生!”“雪儿,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把你害成这样,我会用我的一辈子偿还的!”“不用了,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还是回去吧。”“雪儿!”孟志涵心痛不已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好啦!我刚回来,不想这么快就跟家里人分开。过去的事我也知道不是你的错,是我的命吧。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如雪安慰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