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选择
1
“娘!”如雪唤了句,却不见秋玉阳在房里。刚好进来打扫的丫头告诉她说:“夫人在后院里!”如雪便向后院走去。
刚走进院子,如雪便赶忙转身离开。秋玉阳身边的丫头看到了,忙说:“小姐回来了。”秋玉阳也听到脚步声,笑着招手唤道:“雪儿,过来!”如雪硬着头皮走了过去,每一步都异常艰难。满院子都是散开的文章字画,难得有立足之地。如雪起先还是小心避开,后来径直踩上去,还一脸无奈与不屑。
“快找找,你们说长得英俊的刘公子的画像,还有张秀才的那篇奇文,让雪儿也看看!”秋玉阳急切地说。如雪瞟了一眼,笑着说:“我的娘亲啊!这个刘什么的是个跛子,那个张秀才文章倒是可以,却整日在青楼里厮混,您要我嫁给谁?”“休得胡言乱语!”如雪呵斥道。“娘,您就不用操心了。明天把您看到顺眼的人都叫过来,我一定选一个您和爹都放心的,一定把自己给嫁出去!”“你呀!……”
2
“各位有没有听说尤大小姐要选婿了。”一年轻男子酒后对几位朋友说道。他脸色红润,一脸得意。
“听说是听说了,却不知道她是什么来头,弄得如此轰动。四处可是议论纷纷啦。”一人问道。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她倒没什么,她堂兄是龙腾飞龙大人,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能攀上这门亲事,一辈子就不用愁了。”另一人答。
起先的男子又说:“这尤大小姐两年前在龙府闹过一次,见过的人都说长得不怎么样,却与齐王私交甚笃,就凭这一点,娶回去也不错。”
“我怎么听说她美若天仙,眼光甚高,至今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去尤府提前的人数不胜数,都是失望而归。”旁边一桌的人自信说道。
原来一无所知的人越听越糊涂,问道:“她姓尤,怎么跟龙大人是堂兄妹呢?这尤家到底有几位小姐?”
……
第二节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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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雪透过窗子往下望去,楼下还真是热闹,她却提不起兴致,甚至后悔弄出这样一场闹剧来。
敲门声响起,她走过去开了门。凌崆站在门外,不咸不淡地说:“在下来给尤小姐换药。”如雪没说话,只是侧过身子让他进屋。凌崆还是一样的细致周到。如雪连哼也没哼一下,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不知是药太有效了,还是她真的不知道什么是疼了。
“不疼吗?昨天还……”凌崆问。“还受得住。比昨日好些。”如雪答。“外面的人挺多的……”“是吗?像不像皇帝选妃?本以为会很好玩的,结果无趣得很。”如雪见巴扎好了,便放下宽大的袖子,接着说:“你觉得那些人怎么样?”“这个,不好说。人,一辈子也不一定能完全认识清楚,更何况只是匆匆一面。”凌崆道。“说得不错,但很多决定都只是一念之间。凌公子,恕不远送了。”如雪下逐客令道。“告辞。小姐该擦亮眼睛看清楚。”凌公子多说几句。“我自有分寸的。”如雪关上门。
如意看了看名单,对其他几位丫鬟小厮说:“人来得差不多了,免得怠慢了客人,就先开始吧!”“老爷夫人小姐都不出面,能行吗?”有祥有点不安地问。“小姐待会就会出来的。你先主持一下。”如意说。
“多谢各位百忙之中前来尤府,各位的到来使这里增色不少……”有祥说。两鬓不禁流下豆大的汗珠。
“废话少说,还不请尤大小姐出来!”一锦服男子大手一挥,十分傲慢地说。
“公子稍安勿躁”,如意行礼说道:“这里想娶亲的超过三十人,加上看热闹的少说也有百人。我家小姐不喜欢这么多人在场,所以暂时不会出来。府上后院摆了酒席,大家可以边吃边赏些字画,最后的热闹,所有人都看得到……”一时之间变得很是吵闹,可见很多人并不满意这样的安排。有祥深吸了一口气,说:“请还未娶亲、年岁相当的人随丫鬟进到房间。其他人先到后院入席。酒菜不好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过了好一会才总算分出了个大概,虽不免有些鱼目混珠的,但毕竟是分出了一些看起来像模像样的求亲者。
众人来到房前,门口有两个小厮守着,门内传来一阵琴声。“想来是小姐弹的,弹得妙!”有人小声说。
琴声止房门开。众人见一遮面的女子坐在琴前,她起身向众人行了一礼,道:“这里有些人应该是见过的。有话我就直说了,你们走进这房间之后,有任何损伤都与我尤家无关。我跟龙腾飞说过,我未来夫君绝不会因为我讨到半点好处,一切自凭本事。现在去后院饮茶绝对是明智之举!”
“怎么了,刘公子?这是要去哪?”一人带着嘲意说。那刘公子额头上泌出汗来,说:“口渴了,喝杯茶。张公子,有什么不妥吗?”“妥,妥,妥,怎么能不妥呢?我也觉得口渴难耐,一道,一道。”说着,两人就互相谦让着走了。
一丫头把琴搬走了,与此同时数十位年轻公子走进了房间。如雪除去面纱,又行了一礼道:“适才小女子得罪了,多谢各位抬爱了!”不少人暗自庆幸自己站稳了脚跟,没被几句话吓走。
李尚书家的二公子看得呆住了,上前去扶,说:“小姐免礼!”如雪后退了一步,轻巧躲开,说:“多谢了。各位先入座饮一杯茶!”李公子只得悻悻回到位子上,眼睛却没有离开过如雪,嘴角还带着势在必得的笑意。
如雪突然看到一人,走过去将茶递上,说:“没想到引渡公子也有此雅兴,来寒舍走一遭!”欧阳度接过茶,优雅地泯了一口,说:“来会会老朋友。这么有趣的事,你该早些通知我,我可是一下马厩来了。”如雪一笑,说:“那也要我找得到你才行。既然来了,就陪我一起玩玩。”“这个自然!”欧阳度嘴角略微上扬,扫了一眼旁边的人,略带挑衅地说。
一时之间,众人都觉得被比了下去,不仅是外貌武功,还是那亦正亦邪的笑那如神话一般的名声,却还是有那么一两个不为所动的。正提剑刺过来的就是。“大魔头,今日我要为民除害!”说着,剑便到了如雪眼前。欧阳度把她拉到一边,用两根手指夹住刺来的剑,稍一用力就将剑折断了,说:“我不想在尤小姐面前大开杀戒,你滚吧!”那人丢下剑,说:“终有一天,我会杀了你的!”说着便出了房门。
“尤小姐,你怎么样?”明明没见她受伤,她为何看起来如此疼痛难忍?如雪捂住左手,缓缓站起身,说:“没什么,引渡公子好身手!”欧阳度不由分说地拉住她的手,撩起袖子,看到白布上泌出点点红色,忙封住穴位,说:“我刚才不知道你手上有伤。”如雪放下袖子,收回手,说:“男女授受不亲,引渡公子自重。一点小伤不碍事的。不过我有些累了,明日还是在这里饮茶,有要事要忙的也可不必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