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错错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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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刚阳提着灯笼快步走着,还不时回头让后面的女人快点。女人喘着粗气跟着,说:“不急,头一次没这么快……”“都快一个时辰了,不急才怪!你快点,事后给你封个大红包!”秋刚阳说。女人加快了两步,说:“老爷说话可要算话!”“我可不是老爷,只是个下人而已!”秋刚阳说。
叶冰见到秋刚阳回来,忙走了过去,一把拉住女人往房里去,说:“快点!”薛寒打开门,把叶冰往外推了推,迎进女人,说:“你一个姑娘家的不能进来,产婆来了就好了……”刚好从屋里传来一声惨叫,叶冰顾不上许多立刻走了进去。薛寒扶着产婆也走了进去。
有祥来回踱着步子,满是不安。秋刚阳走过去轻拍他的肩膀,说:“没事的。”有祥深吸一口气,说:“听人说我娘是难产死的……”“小姐不会的。尤家的亡灵会保佑她的……”秋刚阳说。有祥定了定神,问:“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呢?”秋刚阳双手一摊,说:“走到哪算哪,刚好到了而已。”有祥又问:“你知道小姐的身份?”“身份算得上什么?连皮囊都不要了,还要什么身份呢?”秋刚阳笑着说。“是我多言了,还请见谅!”有祥说。“凡儿是在龙府吗?”秋刚阳问。“是,你也不是全部放下了。”有祥也笑了,说。“我又不是神仙!”秋刚阳说。
伴随着哭啼之声,产婆大叫:“还有一个!”薛寒将包好的婴孩递给叶冰,问产婆道:“是双生子吗?”“是,是,是……”产婆说着便又抱出了一个婴孩。薛寒包住抱稳,送到如雪面前,笑着说:“妹妹,是一男一女!”如雪头发都汗湿了,虚弱得手都抬不起,她别过脸去,无力地说:“我不想见到他们……走开……”两个孩子都大声啼哭着,仿佛是饿了,又仿佛知道自己不受欢迎似的。薛寒把孩子放在床边,说:“你已为娘亲了,而我连做娘亲的机会都没有……”叶冰把孩子放到另一边,说:“姐姐,他们可是你亲生的!”如雪流下泪来,伸手去搂孩子,说:“我好想狠下心来,可是做不到!”薛寒叶冰把孩子抱近了些,薛寒说:“这个是女孩,小一些。”叶冰说:“这边是男孩,是子时出生的。姐姐取名字吧,我想过了我们三个都冷,让他们都暖和点吧!”如雪轻抚着孩子的头,说:“一个叫温一个叫暖好了。”薛寒念了念名字,说:“尤温,尤暖,还好。雪儿,我们一起爱他们疼他们好吗?你不要离开他们,好吗?”如雪拥住孩子,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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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凌崆拿起争挖耳勺挑了挑摇摆不定的灯。站在一旁打着瞌睡的小太监猛然被惊醒,忙换了一盏,说:“奴才该死!请皇上恕罪!”“什么时辰了?”孟凌崆放开堆积的奏折,饶有兴趣地看着明灭摇摆的火苗。“禀主子,刚好子时。”小太监答。孟凌崆抬头看了看殿下立着的宫女,小太监忙答:“皇后娘娘派人送来的点心,已经等了两个时辰了。”“端下去分了。”孟凌崆对宫女说:“回去就说朕吃了,谢谢你们娘娘。”“奴婢遵旨。”宫女行了一礼,缓缓退下。孟凌崆披了件衣裳,走到殿外,对太监说:“宣颛孙将军进宫!”小太监有些为难,斗胆说:““皇子,子时已过,能否明日……”“快去!”“奴才遵旨!”
颛孙苍梧刚走进殿,孟凌崆便说:“虚礼免了!朕要你去办一件事!”“请皇上吩咐!”孟凌崆说:“去把雪儿接进宫来!朕已经登基了,不用过多担心……”颛孙苍梧说:“皇上!太上皇虽然传于你,但仍有权废了你。只有你削了藩才能成为名正言顺的皇帝。这**已经有一位皇后,二位皇贵妃,四位侍寝,还有不少秀女,皇上欲置夫人于何地?”孟凌崆伸手打翻烛灯,说:“朕想做的都做不到,还当皇帝做什么?”小太监忙跑过去拾起烛灯,道:“请皇上息怒!”颛孙苍梧跪了下来,平静地说:“臣有一事不知当禀不当禀。”孟凌崆坐到龙椅子,压了压火气,说:“说!”“臣派人去过齐国,尤家满门被灭,夫人也没有逃过此劫!”颛孙苍梧说:“臣本想隐瞒,见您如此才不得不说的。”孟凌崆紧紧抓住扶手处,眼睛瞪得奇大,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没有……听明白,你再……说一遍。”颛孙苍梧说:“夫人已经死了。”孟凌崆支住头,平复了好一会,问:“你是说雪儿死了?谁干的?是不是你?”颛孙苍梧仍是跪着,说:“不知道是谁干的,只知连宅子一块都烧了。”孟凌崆摆了摆手,说:“退下!”小太监说:“皇上请节哀!”“你也是!全部都滚!”孟凌崆怒吼道。
孟凌崆歪着坐在龙椅上,看着一身耀眼的龙袍,冷笑了两声,说:“我得到了世人都想要的东西,却失去了我所想要的……”不知过了多久,依蔓轻手轻脚地走进殿里,看到丈夫蜷缩着在龙椅上睡着了,她不太敢挪动,只是将被衾盖到他身上。孟凌崆睁开眼,笑了笑,然后拉她入怀,紧紧抱住。跟随着的太监宫女立刻退了下去。依蔓羞红了脸,说:“陛下,到床上去睡吧!”话一出口,她的脸就更红了。孟凌崆拉着她走到榻前,笑了笑,说:“我就知道你不会离开我的!”依蔓依在他怀里,说:“臣妾永远不会离开陛下!”孟凌崆亲吻她,终于流下泪来,抱着她说:“我知道你是我的,我好想你,雪儿……”依蔓的眼中掉出豆大的泪珠。“雪儿不哭,我会对你好的。”孟凌崆边替她擦泪边柔声说。可惜泪水更加止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