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真到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以后,又发觉原来自已会将那些蛛丝马迹隐藏得很好,轻轻苦笑出声,还是怕失去他呀,这到底算什么呢?
另一个声音只能说,我们扯平了!
现在这个季节,一出门,满街金灿灿的银杏树漂亮异常,确切来说,是银杏树叶黄的可爱,头天晚上,轻扬的老板给他打了电话,几人连夜就赶去了D市,说是D市的一个产业出了什么问题,得多叫些兄弟过去解决事情,估计又是一些打架滋事的事儿吧,这些事情,如秋已经习以为常,还有甚者,轻扬曾跟如秋这样讲过
‘如果有一天我出了什么事,你一定要把我爸妈照顾好,钱这些你不用担心,继然是帮哥做事,我们要是出了个万一,他会照顾好你们的’
当时的如秋坐在副驾席上面无表情的盯着轻扬的侧脸,男人回之她一个微笑‘吓着了?’
如秋说‘我只问你一句’
‘说’
‘钱真的这么重要吗?’
‘很重要’
‘即使明知道会有那么一天,失去全部’
‘嗯’
如秋满怀惆怅的转开脸,不让心里的情绪涌出来‘可是对爱你的人来说,只有你才是最重要的呀,比如说你的妈妈’当然,还有我
‘如果只坐几年牢,就能换来以后的富贵,你觉得哪个划算?’
‘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简单的生活,一起努力创造明天更划算,我们把每一天过好,以后回想起来,才是无限美好’
‘你那是目光短浅’
一切话语终结在两人的沉默里
轻扬想要孩子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如秋知道,他想要个他的血脉,有时仔细想来会觉得他非常自私,而如秋坚持得结了婚以后才能要孩子,所以对婚期如秋是一拖再拖,轻扬的家人又是一逼再逼
如果就这么结婚,以后不会后悔吗?又会甘心么?如秋一再自问,答案当然是无果,其实自已又何尝不自私,如果真爱他爱到无私,就该满足他这个愿望,可自已的一生,这个男人又承担得起吗?自已又能做到不后悔吗?如果如秋能确定他和自已结婚并不是为了孩子,而最多的是因为爱的话,如秋想,或者自已会奋不顾身的
当时,还有件相当无语的事情是这样的,也是因为孩子的事,如秋问‘如果我有了你的孩子,而你又出事了,怎么办?为了我们,你就不能辞职好好的工作么?”
轻扬说“那有什么的,你有了钱以后,就能把孩子养大,实在不行就改嫁吧,我不会怪你的”
对一个女人来讲,这些都意味着什么,也许有人会觉得自已贱,当然,自已有时都觉得自已贱,可是,这种掺进了现实的爱情到底该何去何从?这世上的爱情,婚姻以及家庭又都是怎样的呢?
有人说生活就是妥协,如秋觉得这话一点儿也没错,就好比前几年的轻扬一点不同意自已接触夜场,慢慢的,他也妥协了,接受了如秋在商务会所做个小经理,偶尔认识些客户,订些包间,拿些提成加小费什么的
如秋在街边最大的一棵银杏树下弯下了腰,轻轻捡起地上的黄叶,很漂亮,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如果,如果在几年前我没有和你谈恋爱,或许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而现在这个样子到底又是好还是不好?
无意识的捡着地上一片一片的银杏叶,突然面前钻出一个小身影,起先是奇怪的盯着如秋看了几眼,然后也慢慢蹲下身,用那双白白嫩嫩的小手也学着如秋的样儿,一片一片拈起黄树叶儿,最后将手上树叶儿一起递给如秋,奶声奶气的说“这个给你”
如秋起先一愣,蹲在对面的是一个看样子仅三四岁的男娃,长得非常帅气可爱,小小的身子藏在毛毛厚厚的衣服里,头上还戴着个毛帽帽,可爱之极,小男孩还向前平伸着手,眼里闪着一种做了好事的沾沾自喜的神情
如秋抿唇一笑,伸手接过,并轻轻道了声“谢谢”
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呼喊声,小男孩酷酷的站起身拍了拍小屁股说“我爹地叫我了,不能帮你捡喽,不过我家楼下有很多这种叶子,我会叫人帮你留着的”然后就小跑着离开,只余下如秋目瞪口呆半天,最后噗笑出声
不时过后,身后传来小男孩的声音“爹地,我刚才帮那位美女忙了”
然后是那个男人低沉的声音“要叫姐姐”
小男孩固执已见“那就是美女姐姐”最后那男人好像笑了一声,然后说“我儿子是个小小男子汉了”
最后他们还说了些什么,如秋便没有听见了,其实听到这些对话,她真的很想回头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儿的男人能教出这么有趣的孩子的,但最后还是没有转头去看,不为别的,就好像,在很久以前,就形成了那种事不关已,便不必多心的处事风格了
“唉”对着空气长叹一声,哈出一口白烟,再低头看看手上层层叠叠的树叶儿,心里又是百感交集,却理不出每种感觉的头绪
这时电话响了起来,如秋伸手摸出手机看了一眼,轻轻贴在耳边,才刚刚喂了一声
男人的声音急争的传来“宝贝儿,我兄弟出事儿了,现在在省医院,我身上的现钱没带够,把家里的卡送过来”
“哦”如秋淡淡的答,脑子好像团浆湖一样都糊不开了,等到心急的想问一句‘你有没有事’时,电话里只余下一串串‘嘟嘟’的余单,收回视线,定定的盯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半响,才轻轻折回身子,往家的方向走去
说是家,其实也只是一个临时的家,那是一个Z市比较高档的小区,如秋她们把房子租在了十九楼,平时上上下下会经常看到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可是都没有打过招呼,当如秋把卡送去省医院指定的病房时,轻扬的脸上只有些小擦伤,贴了两张创口贴就算完事儿,而病房里还乱七八糟的坐着其他一些吊着胳膊或者绑着脖子的家伙,当然,要说最严重的还是病床上的这位,只见他反身趴在病床上,还在休息,脸上没有太多血色
如秋认识这个男人,以前经常上自个儿家来吃饭,当然,是跟轻扬一起回来的
“唐唐怎么了?”如秋问
轻扬随手掏了盒烟出来,如秋一把夺过“病房里不能抽烟”轻扬收回视线“他背上中了两刀,就是失血过多,已经缝了针”
轻扬虽说得轻描淡写,如秋却听的心惊胆战,一句,你有没有怎么样还是没能问出口
“你去把住院费交清吧”轻扬的声音传来,如秋轻点着头退出了病房,在出房门前,眼睛扫了屋里的一众人等,再次觉得生活就是这么的不真实
也许你只适合做兄弟,却不太适合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