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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妈妈

“妈妈”

一声小小的略带凄凉又好似思念的话语从如秋身后传来,声音很小却足以让自已听到,那声音嗲嗲的,嫩嫩的,软软的,好像还有些许的熟悉

“妈妈”声音再次传来

如秋终是受不住好奇心的驱使转头看去,身后一个高大的身影手上抱着一个小孩儿,孩子向如秋伸出双手,嘴里还在喃喃着“妈妈”

如秋愣在原地不知该做何反应,这孩子,这孩子不就是起先在电梯里遇到,甚至还帮自已捡树叶儿的男孩么?如秋狐疑着慢慢起身,男孩子还伸着胳膊,抱着男孩子的男人从起先的打量中回过神来,往男孩子脸上亲了一口“空空,别乱叫,乖”男人轻腾出一只手轻拍着男孩的背部,然后将他脑袋按在自已肩膀与脖子处对如秋抱歉的笑笑说“不好意思,孩子睡迷糊了,乱叫呢”

如秋长吐出一口气,却并未说话,男人看样子三十来岁的样子,很成熟,穿着一袭绵制的黑色及腿风衣,领口围着条颜色与之匹配的围巾,一条正装裤,头发根根竖起,眼睛上架着一副金边细眼镜,看着很精神很干练,甚至带着些清爽的男人,长得也很帅气,抿抿嘴唇“没关系”再次转眼看向那被男人叫做空空的男娃,好像还真是睡迷糊了

男人张了几次嘴,最后说出的却是“再会”俩字儿,如秋笑着侧身示意让他们先行,男人很绅士的点了下头,抱着孩子远去,就在如秋觉得这只是这晚上的一个小插曲的时候,孩子在男人的肩膀上蹭了蹭,然后抬起一个小小的脑袋又对着如秋的方向伸出左手

久久以后

“妈妈”两个字,被抽泣的声音拉得很委屈,听得如秋心里酸酸的,男人在孩子耳边好似低语了点儿什么,空空被男人抱着往前走,可眼睛却直直的盯着如秋,手也那么伸直着,如秋心里最最柔软的一个地方被触动,竟是像是着了魔似的,就在男人抱着哭泣却并不做声的空空转弯时加快了脚步跑了上去,在男人诧异的目光下,如秋拉住了小男孩的手,暖暖的,软软的,好像还带着点儿香味儿

男人怔愣过后,笑看如秋说了“谢谢”两个字,如秋偏了偏头,调皮一笑,也许,在这人情淡漠的都市里,也只有这个小孩能轻易调动自已的情绪,本以为自已已经麻木到不可救药的

“给我抱吧”如秋像在男孩子暖暖的笑容里向男人伸开了双手,男人看了空空一眼,空空满心欢喜,却安静着并不说话,眼睛一瞬不移的盯着如秋,男人摇头叹息着将空空递了出去“真是不好意思”

如秋摇了摇头,男孩儿在到了如秋手上手,立马缩到如秋脖子里,两条小胳膊也紧紧的攀着如秋的脖子,并且小小声的叫着“妈妈,妈妈”那声音里带着满足,有着幸福,还有种酸酸涩涩的东西胀得如秋心里难受,当那张小脸儿不经意的磨着如秋的脸时,如秋惊呼出声“他在发烧?”

男人走在如秋的左侧“是啊,刚才带他打了点滴”

“可是之前明明看他还很健康啊”之前在电梯里的时候

男人心疼的将男孩儿的帽子往下拉了拉,并把他围巾也给围严实些“他一直不和我讲,我也就大意了,其实从昨天开始就发现他有些流清鼻水儿”

那孩子的妈妈呢?如秋想问,之前电梯里那个女人不正是他母亲么?可,刚才孩子还一口一口的叫着自个儿妈妈,如秋觉得这样问好似有些不妥或是有些不太好意思,便轻轻点了点心头,孩子的呼吸还带着些热度,并且湿湿的,想他也不会好受,难怪会认错人,看来是发烧的原故吧

也许从远处看见这三个人的身影,还会有人觉得他们该是幸福的一家吧

到小区门口的时候,男人准备将孩子抱过去,如秋说“我也住里面,A栋一单元”看了男人一眼,如秋停在小区门口,因为自已怀里抱着个小孩儿,所以没有空往衣袋里拿门卡,此小区进门是要刷卡才能进入的,男人大踏步走到小区门口,还不待他掏出卡,门口的保安便给男人敬了个礼,快速的帮着刷了卡,男人点了点头道了个谢谢,便领着如秋进了门

“原来这就叫刷脸卡啊?”如秋侧着脸微笑着打趣,想自已没带卡的时候叫保安帮忙刷个卡吧,保安还会问她住在哪栋楼等等

男人哈笑了一阵“也没什么,只是经常进出,大家认熟了而已”如秋点头不语,自已也不是笨蛋,这个小区里真真是卧虎藏龙的,只要能在这里边买得起一套房子,那怎么着也能算是了不得的人了,哪像自已这种租房族啊,不过细一想想,也许还有人羡慕自已能租在这种地方住呢,所以,人跟人是不能比的,就看大家怎么想而已,到了A栋一单元,男人掏出身上的卡,在大门旁的感应器上刷了一下,进到大厅,站等电梯,期间,俩人都没再说什么,只是空空偶的会在如脸身上动一动

进了电梯,男人看向如秋“你住在哪层?”

“十九”

男人快速摁了下十九,然后从如秋手上接过孩子边问“手麻了吧?”

“是有点儿”

“平时这孩子倒还算大气,只是一生病就缠人的紧,我经常搞不定,呵呵,今天……”男人意味不明的看了如秋一眼,如秋正想问他接下来的话,却是电梯叮的一声就到了

可能也是在把空空转手过程中,把刚睡着的孩子给弄醒了,空空睁着那双红得像小兔的眼睛左右看了看,然后又直直的往如秋伸出双手,男人将空空的脑袋往自个儿脖子下面塞,脸却是对着如秋说“下去吧,我住二十九层”

如秋轻轻点了点头出了电梯门,就在门快要合上时,传来男人感谢的话语,直到电梯门合上了许久,如秋还是站在电梯门口,看着显示着楼层的红色数定一层一层的往上跳,直至数字定格在二十九上

“孩子”如秋轻轻眨眨眼“其实有个孩子还真的很好哎”自言自语的往自家门前走去,心里还在回味着那种被人需要的感觉

或许真的可以结婚了,然后生个属于自已的孩子,这样人生也算是完美的吧,想至此,如秋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铃声响起两声后快速的被人接了起来,快的来如秋都还来不及反应

“喂”对方急切的声音传来

如秋怔了怔,等到对方再次说了个喂字时,如秋将背倚在门后面“以后别给我打电话了”

对方没有作声

“我们本就是个意外”

“你还在恨我?”

“算不上恨”可也算不上不恨,这种心情很难理清,其实自已多多少少是怨他的“不必为了一次意外而纠缠不清的”对方或许还想再说些什么,如秋只用一句话便让对方住了嘴

“我想和他结婚了”

“……”

轻轻挂了电话,回忆像潮水一样把自已淹没,那是在朋友的一次生日聚会上,一个就名字都不愿在此时想起的男人对如秋大献殷勤,如秋直言不讳的说“我有男人了”

男子静默几稍笑开了“没所谓”

“我有所谓”

自那日过后,男子经常打电话,发信息,哪怕如秋不接不回,他也自顾自的做着

直到知道轻扬在外面有‘女朋友’一事过后,虽然被轻扬接回了本市,心里却还是有个坎,过不去,咽不下

现在也已经回想不出那是怎样的一个夜晚了,轻扬依旧在外面玩得风生水起,如秋在家里心如刀割,虽然轻扬说了自已是和兄弟们在外面,可一让女人发现了有那种事情的发生以后,信任感已经降到了最低,正好那时,有个姐妹儿打了个电话来说‘我们在哪哪条街的哪哪个包厢唱歌,要不要过来?”

如秋擦了擦微红的眼眶兴奋的尖叫着“当然要来,去了才通知我,做的真不地道”

对方的姐们儿显然以为如秋兴致很高昂,然后俩人笑骂了几句,如秋便去了,可巧的是,那个男人也在,在酒醉过后,给轻扬打了个电话,对方接听电话之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如秋的笑容挂在脸上,心里却抽痛着,嘴上开着玩笑“我听见美女的声音了,说吧,在哪姐儿的床上呢?”

轻扬笑回“在外面喝酒呢”

“哦”如秋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然后说了句“我也喝酒了,晚上不回了,你玩儿吧,挂了”

包厢里气氛已经HIGH到了顶点,如秋躺在沙发上看着包间天花板,眼泪不受控制一串串的往下滑

“怎么了?”男子有些担忧“叫你别喝别喝你还逞强,难受了吧?”如秋这才仔细的打量男子许久,其实长得有些小帅,然后垂眸久久,感受着男子叫人拿来热毛巾放在自已额头上,然后小心的给自已喂了点糖水,如秋才轻轻睁开眼说“你到底想干什么呀?”

其实当时自已心里还有点点被温暖的感动的,然后,然后的事情便不知道了,直到第二天清晨在陌生的床上醒来,男子光着身子躺在身边,如秋的第一感觉却是‘原来出轨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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