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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剑缘2

雪飞与蓝冰儿说话间,一道寒光从树丛中闪现了出来。那人举着剑,一步步靠近。左右两边至少不下数十人。那人一声冷笑:“你们跑不了了,”说罢举剑要刺。蓝冰儿欲挡在前面,雪飞将她推到了一边。他也拔剑相迎。

那人直接奔雪飞的心口处刺来,蓝冰儿大惊:“这剑招又快又很,不是中原的剑法。田家剑法有一路就是这招。当今以田家剑法为第一。雪飞。。。”她想到这儿,只见雪飞也不慌张。那剑术混熟,几招过去竟然和那剑客是同一路剑法,一时分不出高低。雪飞也觉得奇怪,“这人的剑术我见过,步法也类似。是田家剑法。难道在我的同门师兄里有人投靠秦国了吗?”他正想的同时,那剑客旁边的一个黑衣人冷笑着,并不发出一句言语。

林雪飞与那刺客正斗在高潮处,那黑衣直往后瞅了一眼,林中的那伙人便闪现出来了。雪飞对那剑客说:“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田家剑法?”那人说:“天下人会此剑法者多以,我不能会吗?”林雪飞哼了一声,便使出了他的真功夫“碧血黄沙”,那人不胜剑力,步步后退,一道蓝光被雪飞拔剑劈为两截。正欲下手,这时蓝冰儿发现那刚露头的那伙人发髻向右,手里都握着类似于弩的暗器。便一把拉住雪飞说:“不好,快走。”雪飞不知所措的随着便跑。那黑衣人便命令他们:“看准了射,不许留活口。”

“冰儿,你发现身啦?这么紧张。”

“你知道吗?他们可都是真正的秦兵。因为我发现他们发髻向右,秦人尚右。雪飞,如果不赶紧跑咱们就没命了。”

雪飞不服气地说:“秦人有什么?亦可以杀光他们。正好用秦人的头给春申君献礼。”说着竟要往回去。

蓝冰儿急了,“站住,你怎么那么任性。亏你还是混江湖的。那些人当然不可怕,但是他们手里握着的暗器可是十分厉害的。那叫秦弩。联发射出的弩箭,顷刻就没命了。这都不懂。快走吧。”说话间已飞箭如雨。

密密麻麻的箭从左右飞来,蓝冰儿一看不妙,忙说:“雪飞,你快走吧。你先走,我有办法躲避。”林雪飞的心里对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竟然脱口说出了一句:“冰儿,一起走。我不能没有你。”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说这一句。蓝冰儿痴痴地看着他,心想:“他说:‘我不能没有你。’他说:‘我不能没有你。’雪飞。。。”对面的箭羽也许射过了劲,竟然稀了。

这时候一支冷箭突然从林雪飞背后射来,蓝冰儿大叫不好,想也没想便挡住了它。箭头深深的射进了她的左臂。她扑在了雪飞的怀里,林雪飞抱住她警惕的看看四周,又发出了几只箭,都被雪飞用剑挡过去了。他紧忙从右边的岔口跑去。

蓝冰儿娇气喘喘的。“雪飞,放下我,你自己去楚国吧。不过是射到了肩膀,没有什么的。我一会就赶上你。”雪飞看着她的表情很难受的样子,似乎感觉到伤口没这么轻。他很担心,“冰儿,我必须带你走。这个箭不能拔,好像有毒。冰儿,我背你。”

冰儿微微的笑着,“呵呵,小样。那会儿你不是还想抛弃我吗?现在怎么就变啦?莫不是听说了春申君是我义父,就发慈悲了吧。”雪飞笑了:“冰儿,你还记仇那?如今你救了我,我也得报恩啊。”说着他就去拉她的手。蓝冰儿嘴还不让人,“哼,这可是你说的,你刚才说了:‘我不能没有你。’你可得负责到底。”雪飞背起了她。问道:“先治疗你的伤,你再调皮一会儿就没命了。说,附近可有郎中吗?”

蓝冰儿说:“往前不远处有座山,叫巫山。山上有位高人,法号’云中子‘,巫术极高,又会医病。找他便成。只是他性格古怪,一个人独处。无论他说什么话,都不要忌讳。”雪飞说:“好吧,我也听说过这个山,仙药极多。那你听话,少说话。省得劳心费神。救了你我再见你义父。嘿嘿。”

这一路上,蓝冰儿的伤势越来越重。说话的气力也不如原来响快了。雪飞心里万分焦急。而路却越来越崎岖。雪飞擦擦脸颊上的汗,定睛一看,前面是座险峻的山。由于已到了四更天,山的周围雾气朦胧。他想:“巫山到了?冰儿,咱们到了。”蓝冰儿没精神的看了一眼,“雪飞,山中有个小道,至上半山腰一座石头建的房子就是了。”

“冰儿,你就会好的。我雪飞一直独来独往,虽然和你才相识,可是注定咱们会永远在一起的。”雪飞好像要哭了似的。蓝冰儿在想:“雪飞,你一个天涯浪子,感情真就有这么深吗?今日你是这么想的,来日真完成了那件功业。天下扬名的时候,你还会记得我是谁吗?”

那石屋周围长满了奇花异草,一阵凉风袭来。雪飞眼前一亮。大门忽然敞开,而门内却空无一人。

“冰儿,先不要说那些,时间可以证明一切。”雪飞说着就往屋里试探的瞧。他背着蓝冰儿轻轻地往里进,里边没有任何声音,屋内环绕着寒气。往左边看只见上面放着供牌,篆书书写着:“先大夫屈公之位”。林雪飞沉思半天,自言自语道:“好像听说过,是你们楚国的大夫。怎么灵牌在这里?”蓝冰儿也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他俩又往右边看,只见很大的案几上供着灵位,上面篆书书写“先君怀王之位“。林雪飞一愣,这不是楚国的先君吗?被扣押在秦国没有回来的楚王吗?他看了一眼蓝冰儿,蓝冰儿也疑惑不解。“冰儿,这位云中子究竟是何许人?”正说话间,忽然听有吟诵之声。

“欲少留此灵琐兮,日忽忽其将暮。吾令羲和弭节兮,望崦嵫而勿迫。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声音深情而有力。林雪飞听到了这个虽然没完全明白,可是却觉出了似乎是抒发情怀的。蓝冰儿仔细的听着,说:“啊,我知道了,这个是屈大夫所作的辞赋。楚国士大夫之家都知道。我明白了,这个云中子可能是。。”

“是什么人敢私自入我住处?你们是楚人吗?”那位老者步入厅堂,虽然似乎已经过了六旬,可是身轻如燕,脚下如同生了一层浮云。板着面孔看了一眼他俩。

“这位老伯,我们在路上被秦兵追杀,是想到楚国,可是我的朋友被箭射伤了,箭里有毒。希望您能救救她。”林雪飞说。

“被秦兵追杀?呵呵,原来楚人也知道抗秦了呢。你们不会是被秦人俘虏而逃生出来被追杀的吧。”老者用轻蔑的口气说。他又看了一眼蓝冰儿的伤,叹口气说:“毒的不轻啊,再不治的话,顶多能活三个时辰。这解药确实不好弄。不好弄啊。”

“老伯,您是云中子吧。希望救她一救。否则就没希望了。求求您。”

老者犹豫了半响,说道:“老朽无能为力,无能为力了。”

“老伯,我们是为了抗秦而来,都知道巫山神巫百病皆治,怎么能无能为力呢?我。。。”林雪飞顾不得一切的嚷着。蓝冰儿叫住了他。“雪飞哥,不要再说了,看来我要不行了,别管我了,你快去楚国见春申君,他是我的义父,帮助魏公子实现五国抗秦的大业。快去。。。”

林雪飞抱着她,泪流满面,“冰儿,不要这样说,我一定把你带回楚国。冰儿。。”蓝冰儿强忍着疼痛微笑地看着他,“雪飞,你知道我现在最高兴的是什么吗?就是这一刻居然在你的怀抱里。雪飞,听我说,快点去。”说罢,她用尽了力气才拔出了腰间的短剑,递给了他。“拿着它,见了春申君,可以用这个做凭证,他能帮你。答应我,不要丢弃这把剑,看见它就会记得我。。。。”蓝冰儿的声音变得急促了。

正当他俩难舍难分的时候,那老者便走上前去。“哎,别这样像生死离别似的,这么儿女情长怎么能抗秦?你们真的是魏公子的门客吗?老朽失礼了。我乃云中子是也。姑娘此病非得用申淑和菌桂相配之药不可,和之以汉江之水。在毒处涂抹,半日既好。”

“老伯果然肯救?好好好,需要我帮你什么忙吗?”林雪飞激动不已。

“不用,不用。我是看你们有挽救苍生之志,才答应你们的。百姓恨秦兵残暴已经很久了,没有人敢伸张大义,魏公子乃是英雄豪杰。二位既然是他的手下,老夫怎能不救。这位姑娘,伸出手臂来。此药只有两味了。”云中子取出葫芦,倒入盘中少许,轻轻一附贴了上去。

“老伯,您这里怎么供着怀王之位?先大夫屈公是谁?”林雪飞急着问

老者颇自豪地说:“先大夫屈公乃是老夫的父亲,我父为国赴江而没。我对令尹子兰这些奸臣贼子恨之入骨,赖有春申君能续其志。怀王被拘禁在秦国,死后也不能还魂,此乃楚国之耻,我对秦寇恨入骨髓,可惜老夫无能不能为先君报仇,英雄自有后辈。希望你们快些把事做成,真想看到五国攻入函谷关。早奏凯歌。”

“一定,见了春申君之后,我要东入齐国,北赴燕赵。使五国联为一体,然后布告天下抗秦。”

“雪飞,雪飞。”蓝冰儿有些恢复了。

“冰儿,好些啦。咱们一起见你义父。冰儿,你没事了,太好了。”

“雪飞,你怎么又哭啦?我好了你还哭鼻子。嘿嘿。”蓝冰儿擦去了雪飞脸上的泪水。

“走吧,咱俩。”林雪飞站起,拉着蓝冰儿要向老者致谢告别。那老者还是一脸的严肃,拦住了他俩。“你们只是去哪?”

“老伯,感谢您的恩情,我们要到楚国了。再会。”雪飞和冰儿转身要走。只听老者喊道:“站住,我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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