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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深邃的谜

心蝶长的不是特别亮眼的那种,但娇小的身材、精致清秀的五官,以及与生俱来的恬静气质,却让每个见过她的人都能留着美好的印象,作为新生的她,在开始大学生活的一刻起,爱慕的、追随的目光,也便没有间断过。

在此之前,她的恋爱日记上一片空白,以前初中、高中的时候不是没人追求过,但那时的她,连对生活都没有一丁点激情和热望,更别提其他了。

女孩子总会有或多或少的虚荣心,接收到爱慕的眼神时、收到匿名的礼物时、听到异性赞美的言辞时,说不开心是骗人的,她也一样,面对着自己在异性中稍高的人气,也会在心里暗自得意,慢慢的,更会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在追求者中进退有度、游刃有余的小法宝。

也许现时社会的大学生活里,恋爱也成了和学业同样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新生们踏进校园的一刻,除了嗅到清新的书卷香,同样也感受得到空气中甜腻腻的恋爱的味道,这种味道不掺杂质,纯纯的、像阵风拂过脸颊一般的令人心动,特别是对于小女生来说……

学生会的学长们追女孩都很有一手,心蝶频频收到他们抛来的橄榄枝,但不知为何,自从那天偶遇了那个家伙之后,某些感觉,就开始在心底轻轻地漾开……

再再后来,他们不断地在有意无意中邂逅彼此,面对身边热情追随的其他身影,心蝶已然失了最初的动容,心中牵挂着的,总会是那双深邃的、看不透的、却仿佛磁铁一样深深吸引着她的眸子……

于是,在那个阳光暖暖的午后,她开始了她的初恋,没有预想中的矜持,却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热烈,彼此仿佛已经爱恋了很久很久,那一刻只不过是知会一声,让关系公然成立罢了……

也便是那个时候开始,心蝶疯狂地爱上一个名字——纪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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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蝶虽因为家庭的关系,心智相对同龄人而言会成熟一些,但毕竟生在富贵之家,还是难掩娇生惯养之气,她吃不惯路边摊、出门要打车、不挤公交车、天热要撑伞、简单患个小感冒,还得上医院打点滴……

然而这些习惯,自和纪寞在一起之后,却潜移默化地渐渐发生了改变。

纪寞第一次带着她逛夜市的时候,就在路边摊买了几根羊肉窜,当时她捂着鼻子、皱着眉,被小摊前浓滚滚的烟味儿呛得眼泪直流,看着小摊前的年轻男女吃得津津有味,她却半天没敢张嘴咬一口,为此,纪寞用宠溺的眼神看着她,兀自笑得欢。

“大小姐,别告诉我你长这么大,连这个也没吃过?”

大小姐三个字,是心蝶听着最别扭的称呼,却也是纪寞怎么都改不过来的口头禅,因为他说,见着她,脑子里浮现的就只能是这三个字……

“不是没得吃,是不敢吃,瞧瞧,在那么脏的铁丝上翻来翻去,怎么吃得下去啊?”她一脸嫌弃地继续皱眉。

纪寞像看外星人似的盯着她看半天,末了竟露出一脸郁闷至极的表情,同时将手里的竹签随手一丢,转身就要走。

心蝶心下一沉,赶紧叫住他:“喂,你去哪儿?”

“赶紧找个地方漱口去,不然待会怎么亲你、大小姐?”

噗!她忍俊不禁,又气又好笑地站着直跺脚,经过一番心里挣扎,为了免去一直压在她头上的那别扭的三个字,她最终将手里的羊肉窜吃得一干二净。

那晚,他们手牵手走在回学校的路上,头顶的夜幕闪烁着星星点点,月亮露着半张脸,和他们一同前行。

吹着夏末的凉风,心蝶嘴角的笑意久久没有褪去。

“对不起……”

静溢的空气中,突然传来低低的叹息声,她好奇地转过脸,茫然地望着声音的主人。

“我知道你吃不惯那些,但……我却只能给你那些……”男孩的声音淡淡的,却带着明显的失落。

可那一刻,她却笑了,握紧了五指交缠的那只手,笑着回应:“你都给了我不曾有过的东西,还有什么能替代这些?再说了,那东西还挺好吃的,我刚刚还想跟你约好下周末再去吃呢,跟你说实话吧,我其实是个很馋嘴的人,一旦喜欢上一种味道,就会没完没了的,你……别高兴得太早了……”

月光下,男孩的侧脸弯起一抹很好看的弧度,她都差点看呆了……

也许,纪寞压根就没把她的话当真,甚至会觉得她有点虚伪,明明不喜欢,硬是要装得很喜欢的样子,当然,她也曾以为自己就是这样的,但时间证明了一切,后来,她确实对那些路边小摊的东西上瘾了,特别是那羊肉窜的味道,香香的、辣辣的,刺激着人的味蕾神经,比所谓的山珍海味要美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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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从第一次见面起,心蝶就知道纪寞经常跷课、翻墙,到校外打工兼职,但她从没有真正过问他为何要这样卖命赚钱,心里也隐隐知晓,肯定是生活所需才这样,既然他不说,那她也就不问。

开始交往后,她认识了纪寞同宿舍的几个舍友,那几个大男孩都很可爱,而和她最熟的,也是和纪寞最熟的,就是赫铭。

从赫铭口中,心蝶才慢慢的了解了心中对男友的一些不敢问、却又困惑好奇的问题。

赫铭说,纪寞经常逃课,这在班里已然是公开的秘密了,连老师们都心知肚明,但之所以一直对他睁只眼闭只眼,是因为那小子逃课归逃课,各科成绩却仍然在整个系里遥遥领先,他在众人眼里,也就跟个天才差不多了。

更夸张的是,大一快结束的时候,曾经在多名老师的推荐下、以及学生会高票的力推下,破格要他直接担任学生会的学习部长,但最终,却被他婉拒了。

那时,几个舍友对此都很不解,有些人甚至还在背后说他狂妄自大,学生会的干部也很不满,曾放言要挫挫他的锐气,可那家伙却依然我行我素,依然逃课,依然时不时打他的工去……

赫铭说,不了解纪寞的人很容易对他的种种言行产生反感,但随着和他渐渐深入的了解,发觉他其实是个不怎么善于表达自己的人,他话不多,也很少去在意外界的事情,加上比较自我的性格,也便有了属于他的特点。

事实上,纪寞是个很简单的人,没有多少城府,在他的世界里,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不是个善于解释的人,更不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也因此,他真正的朋友不多,除了宿舍里的几个兄弟,基本上没别的了。

心蝶很赞同赫铭的看法,她的男友,确实就是这样一个特立独行的人,也是这一点,才会深深地吸引她,让她无法自拔……

而关于纪寞的家境,连赫铭也不甚清楚,他从没有主动提及这些,而当别人问起,他也总是简单带过,只知道他的家乡是座有名的古城,那里山清水秀、人杰地灵……

心蝶发现纪寞像个深邃的迷潭,表面看起来很简单,内里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种种,她也知道自己终有一日会真正的了解这个男孩,因为,她想要追随他,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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