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晏蛾儿;
性别:女;
身份:跟齐桓公有过一夜情的情妇;
祖籍:齐国(今山东临淄);
特点:生性贤良,对爱忠贞;
生卒年代:未知;
备注:晏蛾儿乃是齐桓公小白酒醉之后,一时“性”起而发生了超常关系的女人,其实齐桓公早就将这个可怜的女人忘于脑后了。没想到多年之后,当齐桓公在重病垂危之际,无人过问之时,却只有这个曾经被他“酒后施暴”的女人在他身边陪伴他,跟他一起死。这样的女人绝对是每个男人心目中的极品女人。
故事:话说齐桓公背了管仲遗言,复用竖刁、雍巫、开方三人,鲍叔牙谏诤不从,终究被活活的郁闷死了。鲍叔牙死后,那三人更加肆无忌惮,他们欺负齐桓公老迈无能,开始专权用事。顺从他们三人的人,非贵亦富。忤逆他们三人的人,不死亦逐。
这话且搁在一边。且说,那个时候齐国有一位名医,号称“扁鹊”。他能够在夜晚的时候看到异灵、鬼物,即使隔着一座墙,也能够看见。他凭借着这种能够“透视”的神通为人诊治病症,病人的五脏六腑,无不被他看的清除,也就是说他一眼就能看出病人的病症患在什么地方。但是他又担心他的这种能力太过匪夷所思,怕别人识破后会给自己带来麻烦,所以他在给人看病的时候总是以诊脉的手段来掩饰他的神通。
扁鹊周游天下,救人无数。一日,游至临淄,谒见齐桓公,奏曰:“大王有病在腠理,如果不及时医治的话将会变得更加严重。”桓公曰:“寡人好的很,根本没有什么疾病。”扁鹊只好无奈的出了宫门。
但是扁鹊对齐桓公这位英明之主很是敬佩,不忍看着他受病痛的折磨而死,于是五日之后,扁鹊又来见齐桓公,大惊,奏曰:“大王的病已经发展到了血脉,现在及时治疗还不算晚!”桓公仍然不听,将扁鹊赶出了宫门。
扁鹊依然不死心,又过了五日,他再次来见齐桓公。一眼望去,心中大急,奏曰:“大王之病已经恶化到肠胃了,请大王速速治疗,再不治可就来不及了呀!”桓公还是没有答应。扁鹊只得无奈的退去,桓公叹曰:“太过份了,这个大夫一心追逐名利富贵,硬是把没病说成有病。”
又过了五日,扁鹊又来求见,远远的望了齐桓公一眼,深深的叹了口气,悄悄的退走了。桓公看他来了又走,不明其理,便派人问去问他是何缘故?扁鹊答曰:“大王之病已经深入骨髓了!起初大王的病症在腠理,只需汤药就能够治理;五日后,病症恶化至血脉,用针砭方能治理;又过五日,病症恶化至肠胃,需要要用酒醪才能治理了。而今病症已经恶化至骨髓,已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所以我不发一言而退出。”
又过了五日,齐桓公果然病倒了,他想到了扁鹊,于是派人去召见。但是使者去晚了,扁鹊在五日前就已经离开了,桓公懊悔无已。
话说,桓公先后有三位“正夫人”:王姬、徐姬、蔡姬,但是她们都没有儿子。王姬第一个死了,随后徐姬也死了,剩下的蔡姬又被他一气之下退回了蔡国。除了那三位夫人之外,齐桓公还有六位“如夫人”,只因为她们六位深得齐桓公的宠爱,礼数与“正夫人”没有什么区别,故谓之曰:“如夫人”。
六位“如夫人”各生一子:第一位长卫姬,生公子“无亏”;第二位少卫姬,生公子“元”;第三位郑姬,生公子“昭”;第四位葛嬴,生公子“潘”;第五位密姬,生公子“商人”;第六位宋华子,生公子“雍”。
这六位“如夫人”中,惟长卫姬服侍桓公的时间最久;六位公子中,也惟独“无亏”的年龄最长;桓公的宠臣雍巫、竖刁,也都与卫姬走的很近,所以巫、刁两人老早就上书于齐桓公,许立“无亏”为嗣。只是后来,齐桓公比较喜爱公子“昭”的贤德,与管仲商议,在葵邱会上,嘱咐宋襄公,以“昭”为太子。
卫公子“开方”,与公子“潘”相处的很好,所以为“潘”出谋划策,谋嗣立;公子“商人”乐善好施,也颇得民心,又因其母“密姬”深得齐桓公的宠爱,也生了觊觎之心。只公子“雍”出身微贱,还算安分守己。其他五位公子,各树党羽,互相猜忌,如五只猛虎,各藏牙爪,专等人来搏噬。
齐桓公虽然是个英明之主,却不道“剑老无芒,人老无刚”。他做了多年的侯伯,早已志足意满,且还是个耽于酒色之人。到了今日衰老之年,自然昏庸了,何况又有小人用事,蒙蔽耳目,只知乐境无忧境,不听忠言听谀言。那五位公子,都让自己的母亲去求齐桓公,让他立自己为太子,桓公也只是一味含糊的答应,全然没个妥善的处分。
正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如今,桓公忽然得了重病,卧于寝室之中不能自理。雍、巫二人见扁鹊不辞而去,料也难治了,遂与竖刁商议出了一条计策:悬牌宫门,假传桓公之语,牌上写道:
“寡人有怔忡之疾,恶闻人声。不论群臣子姓,一概不许入宫。命雍、巫二人率领宫甲巡逻。一应国政,俱待寡人病痊日再奏闻。”
巫、刁二人,假写悬牌,把住宫门。单留公子“无亏”,住在他的母亲长卫姬的宫中。其他的公子问安,都不允许入宫相见。
过了三日,桓公还没有死,巫、刁二人就将他的左右服侍之人,不问男女,尽皆逐了出去,把宫门给塞了。又在寝室周围,筑起三丈的高墙,内外隔绝,风缝不通。只在墙角下留了一个狗洞。
再说齐桓公伏于床上,不能起身。呼唤左右的侍人,却没有一人答应。他只能睁着两眼,呆呆的望着房檐。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只听到“扑蹋”一声,好像有人自上而坠,须臾推窗入来。
齐桓公睁目视之,乃是当年那个与自己又过“一夜情”的婢女晏蛾儿。齐桓公对她说:“我腹中觉饿,想要喝粥,快为我取来!”蛾儿对曰:“没有地方找地方取粥来给您喝了。”桓公又说:“弄些热水来解渴也行。”蛾儿对曰:“热水也没地方弄得来了。”桓公诧异的问道:“这么会这样?”蛾儿对曰:“易牙与竖刁作乱,守禁宫门,筑起三丈高墙,隔绝内外,不许人通,饮食从何处而来?”桓公问曰:“那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蛾儿对曰:“贱妾曾经受主公一幸之恩,是以不顾性命,逾墙而入,想要看看您现在的情况。”
桓公还不死心,又问:“太子昭安在?”蛾儿对曰:“被二人阻挡在外,不得入宫。”桓公叹曰:“仲父真是圣人啊!他临终之前所说的话今天真的应验了啊!寡人糊涂,不听仲父的告诫,才落得今日的下场。”
齐桓公奋气大呼,道:“天啊,天啊!小白就这样了结残生了吗?”连叫数声,吐血数口。又对蛾儿说:“寡人有宠妾六人,儿子十余人,临终之时,却无一人在身边,单单只有你一人送终,我深愧平日没有厚待你啊!”
蛾儿对曰:“主公请自保重。万一有什么不幸,贱妾情愿以死送君!”
桓公叹曰:“我死后若无知也就罢了,若有知,又有何面目见仲父于地下?”说完,用衣袂掩住自己的面庞,连叹了数声,终于一命呜呼了。
晏蛾儿见桓公命绝,痛哭了一场。本想要通知外边的人知道,奈何墙高的连声音也不能穿过;想要逾墙而出,奈何墙内没有衬脚之物。左思右想,叹口气曰:“吾曾有言:‘以死送君‘。”于是,脱下自己的衣服覆在齐桓公的尸体上,又向床下叩头,曰:“君魂且勿远去,待妾相随!”遂以头触柱,脑裂而死。
当天夜里,内侍钻墙穴而入,见寝室堂柱之下,血泊中挺著一个尸首,惊忙而出,报与巫、刁二人曰:“主公已触柱自尽矣!”巫、刁二人不信,派手下掘开墙垣,二人亲自来看,只见一个妇人尸首,大惊。
内侍中有认出了那女尸的身份,指着它,说道:“各个死掉的女子是晏蛾儿。”再看牙床之上,正躺着被掩盖着,已经不言不动,无知无觉的齐桓公。
竖刁想要商议发丧之事,雍巫曰:“且慢,且慢,必须先定了长公子的君位,然后发丧,庶免争竞。”
竖刁以为然。当下二人同到长卫姬宫中,密奏曰:“先主已薨逝矣!以长幼为序,合当夫人之子。但先主在日,曾将公子昭嘱托宋公,立为太子,群臣多有知者;倘若公子昭闻先主之已逝,宋公必然辅助太子即位。依臣等之计,莫若乘今夜仓卒之际,即率本宫甲士,逐杀太子而奉长公子即位,则大事定矣!”
长卫姬曰:“我妇人也,惟卿等好为之!”于是雍巫、竖刁各率宫甲数百,杀入东宫,擒了世子……
可怜!齐恒公一世英明,纵横于诸侯之间,一时独霸于中原,其势无人可挡。不曾想死了之后,却落得如此惨淡的下场,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只得以小女子相伴,何其悲也!反之亦可见,晏蛾儿何其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