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888000000013

第13章

两年多来,她一日日地在心中为自己设置了重重障碍,以至于她原本就犹豫不决,逡巡不定的意志处处碰壁,到头来使得她筋疲力尽。城堡里的生活日复一日,沃伦伯爵在外头受人敬仰,布人恩泽,过着一位伯爵应有的体面的日子,在城堡中却几乎不怎么露面。伊妮德此时才多少觉察出了其中的原因,沃伦伯爵收养她们,根本不是因为他爱她们,相反,她们越是显示出她们的思想,她们活生生的感情,人格的独立,他就越是感到厌恶,他要躲避她们,无论她们对他怀有怎样的情感,他都不愿去接触她们的任何感受,他把这当做了是对他的一种污染。他所想获得的是她们的躯体,她们每个人都因为各具特色而令他着迷,但她们的这些绝无仅有外在的特色却又是由他不愿接受的内在本质所推动与养成的。所以,她们的内在本质,她们的情感,思想,她们身上的独特气息,性格秉性,既是他看重与挑选她们的依据,为他所欣赏,又是他痛恶,与不愿去碰触的部分。

希望正是在这种悄无声息的时间的消耗之中沉沦,她曾以为可以有所指望的那种机会如今看起来却是遥遥无期,使得她对自己充满了悲伤的怀疑。事情现在发展到了这番田地,米歇尔却在此之前对真相一无所知,她实在难以容忍自己对最可爱的朋友这么长时间以来的隐瞒,米歇尔倘若知道了她自以为是的隐瞒说不定会认为她的用心恶毒之极。但即便是想象米歇尔对自己产生恨意慢慢也成了可以忍耐的事,她实在不敢再对米歇尔现在的状况做更进一步的猜想,这使得她饱受着各种不可摆脱的煎熬,她总是独自一人神色沮丧地坐在米歇尔以前的那张床上,心中的感受五味杂陈。

在这种情形下,她受挫的心灵本应有的防范几乎萎靡,这使得她的注意力很难再保持清醒集中,因而,要她能及时发现逐渐包围并正欲缚住她的那种对于她近乎狂乱的渴求几乎是不可能的,可以说她对所有暴露出来的蛛丝马迹都像是听之任之了,她又怎么可能知道她的存在会使一个人有何等的焦灼,而她此时的麻痹大意却会给她带来接踵而至的变故。那人热爱她几乎流出泪来,又憎恶她胸中烧起火来,他想要得到她,但又要毁灭她。他承认那一天钢琴前的米歇尔叫他欢喜,燃起他的热望。但只有米歇尔身边的那个女孩,唯有伊妮德那流转的明眸和浮动的笑靥,才真正叫他目不转睛,使他贪慕,使他深陷于由她所串联出的刺激感官的联想之中不可自拔。从他见到她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她定然不会叫他失望,但他却没有想到,以后每见到她一次都能令他浑身震颤且惊喜不已。在她的身影坠入他的一对瞳孔之中的瞬时,就连同他呼出的气里都带着血腥味。

命运之舵既已然偏转,便再无回复之路,此时所去往的方向也早在彼时就已经注定,一切虽不可挽回,但结局却可喜可悲。

伊妮德盯着前面德瓦尔先生的脚后跟,他走的不急不缓,她便无所用心地跟在他身后,不过,她并不知道他们这是在往哪里去,德瓦尔先生一招手把她喊了去,伊妮德原先还以为是哈里森夫人又向他告了自己的状,德瓦尔先生批评人时有一股一丝不苟的严肃劲儿,女孩们大都很畏惧他,所以教师们若要挫挫学生的锐气或是忍无可忍的时候就会向德瓦尔先生告状。不过,伊妮德倒从不担心会被德瓦尔先生训斥,因为德瓦尔先生的管家习气十分浓,他极善于察言观色,话里的每一个字眼都拿捏得极有分寸,并且从不拖泥带水,或是含沙射影般地讥讽她们。但这一次显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已经一声不响地走了好一会儿了,并且他们走过的的地方都是两年来伊妮德从未到过的所在,她瞧着前面德瓦尔先生慢悠悠的步子,又一直没有停下的意思,她也觉得吃不准了。即便如此,她还是看出德瓦尔先生正带着她在绕着圈子,从一些细小的结构和装饰来看,他们已经在相同的范围里走了好几个来回了。她猜测他这么做是想让城堡相似又无止境的走廊让她感到胆怯与惧怕,可笑的是,她确实存在这种感觉。不过,仔细回想起来,这种类似的情形其实在她的生活的任何时期都并不少见。她一时无法向自己对当下的情形作出合理的解释,不过前面德瓦尔先生提着灯的背影,倒在这时候能给她带去些许的安慰。

“德瓦尔先生,我们这是要去哪儿?”为了尽量不使自己发出的声音显得太突兀,她轻声细语地向他发问,同时又意有所指。

“安静。”德瓦尔先生似乎也对这段走不完的路感到一些气恼,他们果然安静地走了一段距离,但他似乎又突然改变主意了,感叹道:“哦,天晓得这城堡里都发生了什么?”

“难道城堡里还有什么事能瞒住您?”她的思绪一时被德瓦尔先生是否知道内情的疑惑吸引过去,便向他打探。

“当然。”德瓦尔先生向她略微侧过脸来,接着说:“这样的城堡里注定藏着秘密,秘密就应当被保守,只有极少的人知道,归结起来,我也只好算是这城堡的外人罢了。”这会儿,德瓦尔先生那种慢悠悠但又沉稳的走路样子倒是令他看起来像极了一个提着灯笼的鬼魂。伊妮德想想他说的也对,德瓦尔先生与她们不同,他在这城堡中出入自由,何况他又是个绝顶精明的人,沃伦伯爵怎么好主动让他知道内情呢。

“你的意思是,你说的关于城堡里的秘密与我们正要去什么地方有所关联?”她十分焦躁地想要听他对她讲一些指向明确的话。

“到了那儿你便知道了,倘若我要告诉你,我会对你说的。”他不耐烦地回答她。

“德瓦尔先生,我已经不再是个孩子了,不是只有一无所知才配得上我的认识水平,你明明是心知肚明的,我所想知道的绝不止这些。”对德瓦尔先生说这些话显然是不客气也不妥当的,她这话讲得像是在指责又向是在诉苦,语调听起来犹如戛然而止。

“伊妮德,我承认,你不是个可以随意忽视的人,但这绝不应该由你自己来亲口强调,这只会让你看起来仍旧少不更事。这些话你同我说并没有关系,就算我直截了当的指正你,我也绝不会为难你或者挖苦你,更不会暗暗把这记在心上,他日作为突破你心理的可利用之处。但我要提醒你,你若是想站住立场就该保持沉着,并且不要忘记带上你所有仪表与语言的修饰。”他的语气因短促有力而显得严厉。

经德瓦尔先生这么一讲,她也确实觉得自己这些话说的很没有分量,还不如不说的好。她其实是懂得他讲的这些道理的,只是她受着的百般煎熬,隐藏在心里不经意就夹带着表现出来了。

接下来,他们都没再说话,但沉默并没能持续多久。走廊边的一扇房门在她注意到它的时候就已经敞开着了,一个仆人在门口静候着,他们在这门前停下之后,德瓦尔先生朝那仆人做了个手势,他便离开了。伊妮德还真是纳闷,这城堡里到底还有多少地方是她从没到过的,若是她悄悄找个房间躲起来,会不会有人能找得到她。他们站在门前,房间里面阴暗极了,德瓦尔先生首先跨进去点起了房里的一盏灯。厚重的窗帘像是从来都不被拉开,房间被打扫的异常洁净,连空气都好似经过了过滤一般,却有一股死气沉沉的味道。这儿看起来是间书房,里边还有一个阁楼,靠着房间四壁和阁楼上的书架上陈列着满满的书。此外,在她环顾四周的同时,一转头,她看到德瓦尔先生从身上取出了一封信,放在了屋子中间的一张书桌的显眼位置。

放下了信后,德瓦尔先生对她嘱咐道:“你在这等一会儿,不要走开。”说完之后,他便转身往外走了,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往回瞧了一眼伊妮德,让门虚掩着就走开了。

德瓦尔先生的脚步声渐远,伊妮德略略扫了几眼书架上摆放的书,但她站在原地并没有挪动步子,从摆放书籍的习惯和有些书籍被翻阅的程度多多少少都能显示出主人的一些性格和修养。不过,这里的书看起来好像只是摆设罢了,不仅没有被人翻阅过,而且它们都是些什么书似乎也并不重要。

但她左顾右盼也无非只是为了想缓解自己对桌上赫然摆放的那封信的好奇之心,但终于还是不了了之。她注意到,信封的设计考究独特,简约而别致,与一些粗制滥造的产品十分不同,使人一见到它就已经知道这是要区别对待的。当她不由地凑近上去看时,发现信封上面赫然写着沃伦伯爵的名字,顷刻间,脑中就像是有一根细细长长的线被拽了起来,这间书房的主人显而易见就是伯爵本人了。那么待会儿她等来的极有可能是沃伦伯爵,她这就要与他直面相对了,真是戏剧性的转变。以前,若是想到自己和伯爵面对面的场景,她必然以为自己会担惊受怕得像一只从水里摎出来的老鼠,她知道若是正面相对,她对他没有任何的胜算。可当一切真无转圜之地了,她的胸中竟然涌起一股冲动,无论这信里到底写了什么,她一个劲想要将它撕个粉碎;无论今天伯爵将会说出什么叫人难堪的话,她迫不及待的要甩给他一记响亮的耳光和最恶狠狠的诅咒;无论今后将要发生什么事,无论他想要对她做什么,她都绝不能叫他以为他能制服得了她,她要使他得不偿失,她终有一天要毁了他。她恨他,就连最基本的尊严与权力他都要从她这儿剥夺去,这使她燃起一种釜底抽薪般强烈的报复之心。

就在这时,她发现了桌上的一本书,当然,书本身绝无吸引人之处,真正使她细细琢磨的是书中显然被草率夹进去的东西,准确来说,是一些信件。这些信件的信封就是它们最为独特的标识,尤其是在一张光洁照人的桌子上。她立刻把这些已拆开的信和那封伯爵还未看到的信联系起来,显然,伯爵近来和来信人交往甚密,但他将信这么随便地塞在这本书里,可能是信里写了什么他急于要去处理的事情,也可能是这信里说的事情使他不甚满意,便把它们草草夹进书里,待到日后解决。她越是盯着那些信看,就越觉得它们被随意地夹在书里十分突兀,她脑筋一转,一边已经迅速并不加遮掩地翻开书拿出了那些信。在这些信上还加盖了代表着家族的标志,这可不一般,上面的图案十分复杂,伊妮德展开信纸不再管它,像这类家族标志无非是和家族所从事的职业有关,再饰以一些具有寓意的图案。

信中所涉及的内容是有关一件她在之前已经有所耳闻的事情,也就是围绕着一个伯爵迫切想要收养的女孩,伊妮德相信这和她之前听说的是同一个女孩。那个叫艾丽莎的女孩本身是个女仆,从小就在现在的主人家长大,而信是由男主人亲笔所书。从信中不难感受到,这户人家算得上声名显赫,颇具名望,主人的身份并不亚于沃伦伯爵,信中的措辞不卑不亢,不难看出,这来自一个颇有涵养之人的口吻,并且,主人表示十分喜欢他们“可爱而又善解人意”的女仆,在给伯爵的回信中一直保持着冷淡而简洁的答复,甚至对一位伯爵来说,信上的语句是高傲而不敬的。另外,似乎因为伯爵一次“不甚愉快”的拜访,最终导致他们把女仆送到了他们别的住处。

伊妮德无法获知伯爵对这些信件的回复,但既然在米歇尔被带走后,她已经对自己的袖手旁观深恶痛绝,决心采取行动来打破局面。并且信里提到的事情关乎她们和另一个不相干的女孩的处境,而眼下显然只有从桌上那封最迟的信里才能呈现出事情最新的进展。

但这可是一封完好的信,她要看它就意味着不能让伯爵知道有它的存在。就在她越发焦躁地盯着这未拆封的信时,突然传来一阵坚实的脚步声,这下伊妮德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将那封信迅速揣入怀里。等她像是心虚一般的匆忙转过身去的时候,正好和伯爵出现在门口的身影打了个照面。

伯爵倒并没有介意她脸上明显的慌张神情,而是径直走到了离她很近的身前,向她露齿一笑。

“伊妮德,你可知道我有多高兴就在刚才看到你当真到了这儿。”他说话的语调总是能叫人听得脊背发凉。

伊妮德抬头直视着他,并不言语。

“哦。”他又笑了,假惺惺的恍然大悟般的笑容,“你当然会感到很奇怪,我为什么要与你单独见面。”

“是的。”她心里在喊,那你就说出来,看看会不会叫我惊奇。

他继续说:“我们缺少这样的机会,不是吗?你在这儿待了那么久了,我们一直都没有像今天这样的机会,我的意思是,交流心声。”

“您真叫我不知所措了。”而其实,她的内心从未像此刻一般义无反顾过。

“我总是在责问自己,你们是否当真感受到幸福,能否真心实意的爱我如我爱你们一般。”他的脚跟不动,脚尖在地上来回搓了几下,然后又向着伊妮德。

“当然。”她用无动于衷的口吻回答他。

“谢谢。”他将这两个音节拖得很慢,并用近乎放纵的眼光打量着她。然后变换了一种更低沉的语气接着对她说,“你真是叫人着迷。”

“什么?”她的神情愈加冷酷了。

“我是说,你可称得上是一件无与伦比的创造,而自打我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一心想让你变得更出色。”他唯独呈现在嘴角狰狞笑意开始叫她反胃了。幸而她并不知道他眼见着她时,光秃秃的脑门里在想着什么,否则恐怕会叫她感到枉在人世了。

“我完全不能明白,我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独特之处。”她只是嘴上这么说着,可眼里并没有丝毫怀疑或是动容的神色。

“伊妮德,你太不了解自己了。但这并不是你的过错,这只是命运开的一个小小的玩笑罢了。不过,也正是因为你的出身并不非凡,才使你身上珍贵的闪光点得以保全,就犹如贝中的珍珠一般藏而不露。要感谢你并没有被任何华而不实的事物所俘获,如今你已是一件珍宝,终于到了这样的时刻,该是你成为耀眼的杰作的时候。”说到这里,他的脸上竟浮起一丝笑意,像是有着无尽的兴奋之情在他心中躁动不安。

“您要我怎么成为一件如您所说的杰作?”她问的并不是“我要如何成为”而是“您要我如何成为”,她等着他说下去,来逐渐印证她心中预料的事情,真是自虐。

但他没法说下去了,因为就在这样悬而未决的时刻,一个仆人冲了进来,并不顾及房里的场面,心急火燎的对着伯爵说:“沃伦伯爵,有个女孩,受伤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什么意思?”伯爵恶狠狠地瞪视着他,他脸上原先的神情转瞬间便消失了,伊妮德不由一怔。

仆人似乎也注意到了因为他的擅自闯入而招致了伯爵的怒火,立刻解释道:“那个女孩,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把小刀,把自己划伤了。”

“伤到哪了?”伯爵语气隐忍的问他,就像在说,要是你告诉我那只是小擦伤,我就立马宰了你。

“是她的左臂,一直流着血,不过她已经被送到梅森夫人那儿了。”仆人赶忙回答他说。

伯爵听完之后脸色大变,几乎是用吼叫的声音说:“她的左臂?她究竟想要干什么!”他的身上像是立刻燃起了可以将人撕碎的力道,然后就几近愤怒的向外走去,但最后还是不忘告诉伊妮德,让她明天下午再来,并提醒她他们开诚布公的交谈尚未结束。伊妮德听着他离开时踩着的重步,对布在他脸上阴狠的神情和那种瞬息蹿升的几乎想要毁灭眼前一切的怒火而心有余悸,即便是最极端的情绪,在他的身上也是那么的善变。但此刻她终于发现了她莫大的机会,她已经知道了真相,也知道明天伯爵要对她说的是什么,但他对于她的知晓仍然一无所知,即便两年多来都是如此,但如今和那些面对伯爵时还一无所知的姑娘们比起来,这又是多么大的有利之处啊。她想起了德瓦尔先生才对她说过不久的告诫,要镇定沉着,否则降临到她头上的不是伯爵盛怒的火焰,就是罪恶的刀锋。

房间里又安静了下来,如同什么都不曾发生。此时伊妮德心中又被勾起了新的忧虑,只是这一次却并不为自己,而是刚才进来的仆人,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一直以来他都负责照管“那一边”的女孩们的几个仆人之一。倘若真是“那一边”的哪个女孩割伤了自己,她隐隐地感到,这可就不会是什么好兆头。

同类推荐
  • 关于风起时

    关于风起时

    后来的我们依然走着,只是不再并肩了,朝着各自的人生追寻了
  • 君子非匪

    君子非匪

    寡情的陆家小公子遇上红衣女匪首后,外人眼里的冷漠,高傲都烟消云散。一切的喜怒哀乐只为你,你想要的一切全都给你。不为什么,单单因为是你,也只有你。
  • 我有一个二二

    我有一个二二

    我以为我们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却是一场‘预谋很久的暗恋’。
  • 卡门(梅里美中短篇小说选)

    卡门(梅里美中短篇小说选)

    梅里美是文学史上划过天空的一颗流星,短暂但是美丽,正如他的作品,虽然少,却是篇篇珠玑。《卡门(梅里美中短篇小说选)》选取了他的成名作《马铁奥·法尔科内》、他的巅峰之作《卡门》,以及《古瓶恨》、《古瓶恨》、《蓝色房间》等,相信肯定不会让读者失望。
  • 眉间心上

    眉间心上

    父亲重承诺,父母之命无法反驳。婆家穷困潦倒,夫君还和某头牌情意绵绵?婆婆花枝招展视她如眼中钉?自己心上人中意别人的赵家小姐天天没事找茬儿?生活如此鸡飞狗跳,你却如此美好,很好很好。于安歌,北平第一大商贾于家嫡女,精于筹划、谈判。嫁了便嫁了罢,全当找个由头来南边扩大家业。顾凉,安陵城无人不知的江南顾家少当家,从前陪同父亲前往北地接洽贸易,有幸一睹于安歌风采,本想上北地提个亲,却得知心心念念的人被许给安陵城内一户落魄人家,那家儿子还是安陵城出了名的“痴情人”。那日凤冠霞帔,随行嫁妆铺十里,却怎料林家欺人太甚,图人钱财的嘴脸太过龌龊。不过只要人在身边,事情就好办。且看于安歌如何逆袭这糟糕的婚姻,又是如何在江南打下一片天!
热门推荐
  • 沅鞅古域

    沅鞅古域

    在这个众人追仙的年代,这片沅鞅古域之上突然本源流逝,法士时代衰亡,在被人称为揞炀的下界中,出了一个人物,他将追溯其中原由,揭露沅鞅古域的秘密!大陆之上本源灵力急剧减少,以修灵为主的法士之路逐渐没落,这是为何?上界为何发生动荡?仙佛古界为何沉没?众神之战又是为何?是强者的游戏、弱者的宿命?敬请关注,沅鞅古域,为您揭晓!
  • 星光的加冕

    星光的加冕

    炎热的夏日午后,十八线演员乔雁正在一场爆破戏中灰头土脸地奔跑。她出色地完成拍摄后,被当场删减戏份。那时她已经知道,娱乐圈有很多自己的规则,不是只靠努力就能杀出重围的地方。但她不知道的是,命运让她与一个最不讲规则的人相遇,从此,所有现实都比梦想更加璀璨,属于她的传奇与星光纷至沓来。那一天我遇见你,从此世界开始不同。穆庭:“给大家介绍一下,她叫乔雁,是我女朋友。我有很多梦想要实现,很多事情想去完成,很长的路要继续走。而所有的这些事情,我都想和她共同完成。“我从来没想过,爱上一个人,遇见她之后,再也不会想爱上别人。”
  • 中国智慧故事全集

    中国智慧故事全集

    走进五彩斑谰的故事世界,品味发人启悟的智慧甘泉。凝练千年思想精华的经典智慧书,开启一生成功思路的宝贵箴言录。
  • Under Western Eyes

    Under Western Eyes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凌天至尊

    凌天至尊

    “最强系统,我就是最强!还有谁?”叶风看着众多的天骄,脸色淡定无比!获得最强系统,经验可复制对方的功法神通,可升级功法神通品阶……无所不能,唯有最强!碾压苍穹,打爆世间一切不服者!
  • 猫灵咖啡

    猫灵咖啡

    一座位于城市角落的酒吧,只在凌晨三点三十三分营业,里面充满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这里有酒,也有故事,来这里的人,互不相识,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就是故事。
  • 有益健康的138种室内植物

    有益健康的138种室内植物

    了解健康花草的家庭最佳读本,打造清新居家环境的全面指导手册。也许你一直在怀疑植物净化空气的能力,也许你并不知道植物净化空气的能力有多大。那么,比尔·沃尔弗顿博士会告诉你答案。这位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的科学家,一直负责有关植物净化空气方面的科学研究。他用25年的研究成果告诉我们,植物有净化空气的能力,而且能力很大。美国环境保护署室内环境部的官员也说:“关于植物能做什么,这并没有疑问。
  • 王爷相公你傲娇了

    王爷相公你傲娇了

    新婚之夜,她杀了和她拜堂的公鸡充饥,引发火灾,圆房之夜,她指着他,“你敢碰我试试!”他邪笑一声,“试就试!”人前,他宠妾无度,人后,他爱妻如狂,她仰望苍天,欲哭无泪,“老天爷,你劈死我吧!”“想死?乖乖,把你的银子留下~~”【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奉和圣制送张说上集

    奉和圣制送张说上集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与花交谈

    与花交谈

    进入21世纪,文化市场上出现一个引人注目的现象:许多文学刊物纷纷改头换面,改为专门刊登微型小说或主要刊登微型小说,有的甚至连刊名也子以更改。报亭书摊处可见微型小说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