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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一次亲密接触

那个漫长的夏天终于过完了,同学们开始各自的征程,复读的复读,打工的打工,上大学的上大学,每一次不经意的分别都有可能是永别,然而永别不永别,只有过了很久回过头去看的时候才会发现,在当时,是毫无感觉的,所以大家并没有表现出十分的留恋就匆匆告别了。

在暑假三个月里,黄岩哪里也没有去,他拿起一本字帖开始练起书法来。那本字帖是隔壁家一个哥哥的,那哥哥是村里的一个医生,平时没什么生意的时候,他就在家里练书法,练习围棋,这点被很多乡亲称赞过,就连被誉为“受过教育有文化”的黄岩也觉得他很古典,所以不免和他走得很近。那哥哥鼓励黄岩练习书法,多下围棋。黄岩很敬重他,但是围棋,实在下起来不方便,于是就开始练习书法。到了年底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写起春联来,关于这点,他老爸很开心,逢人便说,上过大学就是不一样,会写春联了。

于是黄岩每年从腊月二十九就开始给几十户人家写春联,一直写到大年三十下午才能完成。天气冷的年份,他就有点抱怨他爸,干嘛生怕别人不送来给自己写似地到处宣扬。每次听黄岩抱怨,他爸都乐呵呵地说,过年嘛,你又没什么事,多帮别人写几副。这样一直到黄岩毕业才告一段落,那个时候已经没有什么人写春联了,都是去街上买几副草草挂上。

临走的时候,黄岩已经没有了高考失利的悲伤,他开始憧憬着大学里美好的生活,和父母道别后,就马不停蹄地往学校赶去。来到学校,黄岩看到的是另一种风景,各种情侣牵着手走在绿草如茵的校园里,不时有风吹过,各种香水味迎面扑来,真是令人心神荡漾,不得不热爱这美好的生活。报到完毕后,黄岩来到自己的寝室,一个帅气的小伙子已经在房间里收拾东西,看到黄岩到来,他热情地打了个招呼,并自我介绍。那小伙子叫夏华。

江枫在经历各种悲喜之后,只身来到了梦想中的Z大学。他告诉自己,要忘掉艾紫燕,开始另一种生活。就在他兴致勃勃地构思着未来的时候,黄岩打来了电话。

你那个女朋友是叫艾紫燕吧?黄岩问道。

是啊,怎么了?江枫满脑子迷惑地说道。

那就是了,我昨天在新生名册上好像看到她的名字了。黄岩兴奋地说。

不是吧,不是听说她要复读的吗?江枫半信半疑地问道。

那你这两天有时间吧?过来看看就知道了!黄岩说道。

江枫犹豫了很久,到底要不要去看看,去看吧,又分手了,话不投机多少有些尴尬;不去看吧,又觉得怕错失什么。最后,江枫还是决定去黄岩的学校看看。

翻开刚买的地图,找到了几种公交路线以防万一后,江枫往黄岩的学校去了。刚下车,走到学校门口,就看到黄岩傻呼呼地在那里等他。黄岩上身灰短袖,下身七分裤,脚踏一双破拖鞋,一眼看过去,和周围人们的打扮完全不协调,格格不入,要多老土有多老土。

怎么一脸疲惫?不是刚来到这里,就被鲜花迷乱了双眼吧?江枫一如往常地调侃道。

那倒没有,我多么纯洁,你是知道的,就是昨晚上和一室友聊得太投机,忘了时间,今天就没有什么精神了。黄岩说。

那到处走走吧,你这学校还蛮新的,各种现代化建筑设施。江枫环顾一眼后说道。

那倒是,这学校别的比不了你们学校,这些还是能比比的。黄岩边走边说,并故意把江枫往女生宿舍那边带过去。

看到路上的女生越来越多,再加上那窗外挂着的衣服,江枫很了解黄岩的想法。也就随便看看,不一定非要见面的,来日方长。江枫说。

马上要军训了,不先弄清楚,以后就晚了,你看看那些像刚从牢里放出来的人们,他们的脸上就写着俩字:饥渴。黄岩说道。

那这样盲目地走来走去也不是办法,一切随缘吧。江枫话虽这样说,但是还是很希望真的能碰到艾紫燕的。两人且聊且走,不觉就围着女生宿舍区转了3遍。但是一直没有遇见那个想遇见的人。

时间过得很快,江枫看这样子是找不到她的了,只好作罢,便向黄岩说,有时间来我的学校看看,我先回去了。

黄岩本来也很想睡觉,就胡乱答应了他。二人往公交站方向走去。分别后,黄岩往寝室走去,倒头就睡。迷糊中,感觉有人在喊他。一看,是夏华。

怎么样,你那同学找到了你昨晚说的那个女孩了没有?夏华装作很随意地问道。

你关心这个干嘛?黄岩反问道。

随意问问嘛,你不说拉倒,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还睡觉,再不去打饭,食堂都打烊了!夏华连忙扯开话题。

没有找到,这么多人,不太容易找到,关键不知道是不是那个人,还是重名的另外一个人。对了,我得去吃饭了。黄岩说完赶紧起床往食堂走去。

夏华一听没有找到,竟然莫名奇妙地开心。于是他到处找那个叫艾紫燕的女生,当然,他没有告诉黄岩。

江枫在公交站等车的时候,发现要等的车总是迟迟不来,不等的车它瞎来,他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那辆可以载他回校的车,却等来了艾紫燕。见面的一刹那,江枫不知道说些什么,笑了笑后,只冒出了一句:好久不见。

艾紫燕却毫不掩饰内心的欢欣,她喜笑颜开地说,你是不是特意来找我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上学的?一直以为你傻,看不出来,还挺能知错就改的嘛,还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江枫感觉很囧,只好说,真的是顺便路过,来看一个同学的,没想到却碰到了你。

看来咱们的缘分未尽啊!艾紫燕才不管江枫说什么,这样说道。她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个秋天,她也是这样突然收到江枫的信件的,不用解释,这就叫惊喜,或者缘分,她开心地想。

江枫正要说,我得回去了,以后来看你,艾紫燕就拖着他往学校的食堂走去,这让江枫受宠若惊,他内心十分澎湃,心想,这女孩的心思还真难以捉摸。前不久还闹着分手的,这一见面就仿佛前面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他还是忍不住说了煞风景的话:咱们不是分手了吗?你这样什么意思啊?艾紫燕却全然不顾江枫说什么,只是说,快点走啦,再不去,食堂就要关门了。

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情,现在我封你为我御用男朋友,开心不?艾紫燕问道。

女大十八变,我服了你,只好臣服在你的石榴裙下了。江枫听完,才毫无顾虑地回道。

哈哈,这样就好,那我还没有石榴裙,你得送件给我。紫燕调皮地说道。

你知道以前我为什么不去看你吗?江枫突然用很悲伤的语气说道。

因为你那时要好好学习嘛,哪里还会记得我。紫燕故作生气状。

其实,有些难以启齿哦,是因为我没有钱坐车没有钱买礼物,所以才不去的。江枫终于说出了自己感觉很掉底子的话语。

真的啊,你这么穷啊,那我不要你了。紫燕边说边推江枫。

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江枫已经发现紫燕是故意这样说的。

其实,你以前只要写信告诉我,我可以来看你的,但是你从来不提,我女孩子家……不好意思嘛!紫燕边说边做出害羞的表情来。她从未感到如此幸福,对于一个青春期的少女,再也没有比心上人站在自己身旁更让人感到幸福的事情了。吃完饭,两个人已经开始牵着手了,这都是彼此第一次牵别人的手。

你的手好凉,应该多穿点衣服。江枫关切地说道。

其实这跟穿多少衣服没有关系的,我的手总是这么凉。紫燕说道。

时间也不早了,我还得回去,明天还要军训呢。江枫虽然不舍但还是得告辞。

这么快就要回去啊,再走一会儿嘛。紫燕撒娇道。

那就走到车站去吧。江枫说道。

不要嘛,不要去那里。紫燕边说边拉着江枫往路边小树林走去。就在江枫疑惑地跟着紫燕的时候,紫燕停了下来,不怀好意地看着江枫,说,你闭上眼睛。这时候江枫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已经很了然,心不免跳动得快起来,简直快要出汗了。说时迟那时快,紫燕已经紧紧地搂着江枫的脖子,呼吸越来越近,江枫的大脑突然一片空白。几十秒钟之后,江枫正要看看紫燕是什么反应时,紫燕已经把头埋在他的胸前,不说一句话。江枫可以感觉到紫燕的紧张,因为她的心也在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着。

过了几分钟后,两个人才渐渐恢复平静,江枫扶着紫燕的肩膀对她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我真的得回去了,不然就没车了。紫燕不再说话,只是乖乖点着头,但神情中分明表露着不舍。

为了活跃一下气氛,江枫捏着紫燕的脸说,别这样啦,我会经常来看你的,快回去吧,我看着你走。紫燕执意要送他到车站,说了很多情话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这一夜,毫无疑问会被牢牢铭记。夜真的有点凉,月色如霜,外出包夜的学生们开始鱼贯而出,直奔网吧而去。大学很自由,没有人查房,也没有班主任天天来唠叨,这一度让江枫不太适应,他常常想,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有意义的事情呢?然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依旧没有想出应该做点什么有意义的事情,于是也就那样浑浑噩噩地度着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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