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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斯人已逝

谭晓芸在戴禄茂怀里睡着了,发出极轻微的呼吸声。戴禄茂把手轻轻地抽出来,然后钻出了被窝。他开了床灯,灯光下,谭晓芸的眼角和双腮,还残留着泪痕,雨打梨花的样子让戴禄茂又怜又爱。

晓芸受了什么委屈呢?戴禄茂边披上睡衣边想。他蹑手蹑脚地拿起手机,轻轻地走到客厅,打通了卫珂的电话。

卫珂捧着照片,陷入了沉思。戴禄茂的电话把他从过往的回忆中拉回现实。

“绿帽,这么晚了还没睡?”卫珂问。

“你不也没睡吗?”戴禄茂控制着说话的声音,怕吵醒谭晓芸。

“蝌蚪,问你件事。今晚觉得晓芸有点不对劲儿,问她又不肯说,应该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是不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啊?”

“怎么不对劲法啊?”卫珂心里一紧,马上想起了昨晚的偷拍事件。

戴禄茂往房间里望了望,低声说道:“她现在睡了。刚才爱爱到一半,她突然推开我,失声痛哭,还说什么怕失去我。我想她一定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所以打个电话问问你。”

“晓芸她……她的性格是比较敏感的。公司新品发布会即将举行,最近前台的工作压力比较大。会不会因为你工作忙,没陪她,所以她生气啊?”卫珂问。

“最近我是比较忙,昨晚本来约好看电影的,结果去不成。但这事儿我今天中午已在电话里解释清楚了,晚上吃饭逛街时也挺开心的,不知道为什么一回到家里,她就……”

卫珂说:“不应该这样啊……但也难说,女孩子有时心情的波动是比较大的。对女孩子心理的研究,你可比我透彻多了,多点陪陪她,调整过来应该就没事的。”

“嗯,我会的。有一段时间没一起打球了,什么时候出来放松一下吧。”戴禄茂提议。

“好啊,最近我也忙得要命,好在我还有点抗打击能力,要不早累趴下了。”卫珂说。

“现在还在公司加班?”

“没有啊,我回了佛山。”

“伯父伯母身体还好吧?也有一阵子没见到他们了。”戴禄茂问。

“还行,你父母把你跟晓芸拍拖的事告诉他们了,搞得我妈妈老催我向你学习,说是等着抱孙子。”卫珂有点无奈。

“你也应该找个女朋友了……子月她都……”说到这,戴禄茂停顿了一下,“她都……唉,这么多年了,你也不能老活在记忆里啊。”

“唉,绿帽,我承认,这些年,我都忘不了子月,夜深人静时更是如此……”

“蝌蚪,我理解你的感受,但你这样老孤单一人,子月如果在那边能感知到的话,她一定也不想你这样子。”戴禄茂轻声开解着卫珂。

卫珂点点头,说:“我会考虑的了。打球的事,迟些再联系吧。

“好,ByeBye!”

“ByeBye!”卫珂挂了电话,又拿起照片看了看。他轻轻地摸了摸照片中间女孩的脸,然后小心地把照片夹进日记本,放进了抽屉。

照片上这位女孩,就是子月,西子月。

戴禄茂、卫珂和西子月三人,有着美好的童年回忆。西子月也曾陪卫珂度过了大学四年的激情岁月,可是,可是,这一切都已随风远逝,西子月已去了另一个世界……

时钟指向12点,卫珂迎来了西子月离开后的第六个没有情人的情人节。

假如子月没有离去,我们可能结婚了,还可能有孩子了……卫珂自己这样想着,不禁车黑暗中摇了摇头,苦笑了一番。生活就是这样,很多时候,是不承认假如和可能的。

不要想那么多了,好男儿何患无妻?好好睡上一觉,谢赛天那件事还等着解决呢。也不知道吕总那边沟通得怎么样了?

卫珂关了灯,爬上床睡觉。

##########

星期六一整天,吕总也没有来电话,卫珂猫在房间里看书,看累了,就望望窗外的风景,听听小鸟的清唱。独处就有这样的好处,什么事都可以想,什么事都可以不想,在繁忙的节奏中,是需要这种舒缓的过渡的。

星期天上午,大概十点钟,吕总来电话了:“卫珂,我是吕勋。我战友那边有消息了,他说跟谢赛天打了招呼,听谢赛天的口气,事情还是可以商量的。”吕总说。

“哦,那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呢?”卫珂问。

“卫珂,这样吧,你跟谢赛天联系一下,看能不能请他吃饭喝酒,趁机再解释解释,只要他气消了,啥事都好办了。”

“好的,我等下马上打个电话给他。”卫珂说。

“吃饭这事,越快越好,拖久了对我们不利。”吕总指示。

“嗯,我明白了。”

与吕总结束通话后,卫珂马上拨通了谢赛天的手机。

“哪位啊……”听声音,谢赛天应该还未起床,说话还迷迷糊糊的。

“谢队,我是胜宁卫珂,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卫珂客气地说。

“哦,是你?什么事啊?”谢赛天其实已猜到卫珂的用意,但他还是漫不经心,慢条斯理地故意问。

卫珂笑笑,说:“是这样子,谢队,我们的消防工作确实要改进,今晚你要有空的话,看能否给个面子,大家一起喝喝酒,也好当面向你请教这方面的事情。”

“终于知道错了吧,那天你不是挺牛吗?”昨晚胜宁吕总在消防总队的战友来电求情,现在卫珂又主动来和解,谢赛天心里虽然舒坦了一些,但口气仍然得意而傲慢。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把事情向吕总汇报时,他狠狠地批评了我,说一定要配合谢队的工作。”

“这就对了嘛,卫总监,我们这样做,也是公事公办,希望你们理解啊。”谢赛天说。

卫珂说:“理解,当然理解。那喝酒这事,今晚6点半,‘长相守’可以吗?”

“卫珂,我实话跟你说,喝酒没问题!政策这东西是机动的,你要我不计较这事,可以!但有个条件,那个小妞必须过来向我道歉,老子要喝高兴了,前事一笔勾销!”

“好!谢队果然大人大量!梁岚这女孩不太懂事,多有冒犯。今晚罚她多喝几杯,向谢队赔罪!”

“好说,好说。”谢赛天懒洋洋地应着,挂了电话,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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