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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斐然只是受了一些轻伤,和从前的时光相比,这又能算什么。

郝扬似乎想抱一抱斐然,斐然眼中却闪过那个与郝扬相似的身影。不假思索的,斐然迅速从口袋里将双手释放,推开了郝扬刚刚抬起的手臂。

“我们回去吧,外边很冷。”

郝扬怔了怔神,欲言又止。

“好。”

短短的走廊中间似乎有一堵墙,隔着的是一个世界。郝扬的神情是人人都可以看得出来的心事重重,只有低着头默默走路的斐然没有看到。亦或者说,是不敢看到。

郝扬紧了紧拳头,紧紧地跟在斐然左边,斐然只是低头走路,全然不顾郝扬的目光强烈。

安静的物理课。斐然推开门,然后所有目光理所当然的全都被吸引过来。斐然只是和老师道了声报告,然后就像一只猫一样,安静的回到座位。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全然不顾那些隐约依旧注视她的那些目光,和目光里饱含的嘲笑和鄙夷。

这些满是刀光剑影的眼神中,却有一个人眼神阴郁,满含愤懑和憎恶。好像在说,“她怎么可以就这么安然的回来,这么淡然处之的态度。凭什么他会在她的身边。她算是什么东西,也配和他在一起。”

斐然明白所有,这对于她来说,就像小孩子过家家般的幼稚。这样幼稚的伎俩,就像街边的一场交通意外。意外,终究是逃脱不得的。命中注定?她一直不信,但又不得不信。

原来顾诺,她还不知道,不知道我是她的妹妹。那算什么,原来我还不过是她心目中的情敌,原来我一直都是这样一个无足轻重微不足道的角色,任人宰割。为什么那个女人不让这样的我继续生活下去,非要这样来打搅我。

有些角色,在不同的人身上,有不同的意义。可精彩的那些,怎么不是我要的。

郝扬木头一样坐在座位上,睁大眼睛严肃的看着每一个呆在这个教室的人,所有人都在用表情告诉他。不是我。也不是我。唯有顾诺与他的目光瞬间对焦时,有了一瞬间的闪烁。

他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瞬间的闪烁,他不解的用眼神问顾诺,“为什么?”

顾诺瞬间又变得底气十足,“因为我喜欢你,你是我的,我不允许你和她来玩的这么密切。”

无声的对话,似乎只有顾诺理解了这些话的含义。

“她怎么你了,你这样对她?那天你们不是还很好吗?”终于还是忍不住在老师眼皮底下开口问道。

“你为什么要来质问我,你为什么不去问问她,你又凭什么因为她在这里跟我生气?”

郝扬还是不懂,只是看着顾诺眼中流出的眼泪慌了神,手忙脚乱的拿出纸巾递给顾诺。顾诺挥手拍落郝扬手里的纸,抬起手臂用袖子遮住双眼,埋头跑进了教室。那些男男女女形形色色的人,带着看热闹的态度,用戏虐和好奇的目光看着郝扬。

老师发火了,粉笔一掷。“在老师面前公然违反班级纪律,这还成何体统。你们是不是没把我这个老师放在眼里?”

众人静。

恬静趴在桌子上的斐然静静的看着窗外出神,迷离的双眼预告着郝扬,她在回忆。她并没有注意到郝扬的目光,只是看着窗外碧蓝的天空下的云间,那一束束光的辉耀,一如彼时少年纯澈动人的瞳孔,沁人心脾。一时间。她竟是有些痴了。而郝扬也傻傻的站在那,看着柔弱的斐然,居然也痴了。

被现实刺痛双眼的斐然收回思绪,眼神流转间注意到了郝扬。当她发现郝扬正用一种满是宠溺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瞬间通红了双脸。

郝扬看到斐然被自己瞧得通红的双颊,眼中渐渐涌出笑意。完全忘记了刚刚还有一个人为了他的一句质问眼泪成塔。

加速的心跳让斐然在羞涩的同时不停在心里告诉自己,顾诺,顾诺喜欢他,我不喜欢他,我不要和他在一起。那是属于顾诺的幸福,我不能让我姐姐的心上人爱上自己,更何况,还有他。

没人知道躲在卫生间的顾诺早已经快出离愤怒了。也许某一天,只要给她一个机会,她就会把斐然打入万劫不复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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