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揣着一颗忐忑的心,忐忑地敲办公室的门,忐忑地走进办公室内,忐忑地站在高老师面前,忐忑地等待着训话。(忐忑ing)
高洪坡老师,向来都是以严厉闻名的。海高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曾记得,二班一个最“作”的男生,被高老师,三板子,打的哇哇大哭,胡乱叫娘,胡乱认亲戚。
曾记得,四班一个最“闹”的男生,被高老师,一鞭子,三天没起来床,瘸了半个月,从那以后,就没见他大声讲过话。
曾记得,...我擦擦额前的冷汗,怎么发觉我的腿好像在打颤呢,怎么都控制不住了呢。我强装镇定,我告诉自己,没事的,没事的,都小事。
“小吴子同志,知道我找你来干嘛的吗?”他坐着,望着我,我低着头,不敢看他,趁他不注意,时不时我还偷偷地瞟他两眼。
“不知道。”我低着头,捏着手指回答他。
“那你知道你犯了什么错误了吗?”他仍然向我提问,天知道,我最懒得回答问题,最懒的思考。
“不知道。”我想都没想,就直接回答他。
“啊?”他明显惊讶。
“啊?啊,知道。”我没给他留发脾气的机会,只用零点零一秒,我就把答案勾了回来。幸亏我在这么个紧要的关头,反应的快。
“那你说说吧。”他悠闲地喝茶,时不时还吹吹茶杯内散发的热腾腾的气。
“啊?啊,啊,啊...”啊了半天,我也没敢啊上来,我真不知道他是因为我笑给我叫来的,还是因为我没解上那道题给我叫来的。
高老师见我吞吞吐吐的样子,皱了皱眉,随手抻了一把椅子,递给我,“坐。”
我使劲地摇着头,“不了,不了。”我冲他勉强地挤笑。
“让你坐你就坐。”他明显厌倦了我和他之间无休止的推脱。“哦,那好吧。”我只好勉为其难地坐下。
“给,吃梨。”他在他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大大的雪梨。“不了不了。”我依旧摇摇头推脱,冲他笑,艰难地笑,笑的好累,就像脸上挂了二斤铁皮。
他眉头微微一皱,我看着有点不对,急忙接过他手中的梨。我的声音明显都在颤抖,我说“谢,谢谢。”
“没事,吃吧,吃完你就回去吧。”他笑的很和蔼,但是我还是很害怕,真说不定,下一秒钟,他就会爆发。
“啊?”我惊讶地看着他,手里拿着梨,却没敢张口。
“吃吧吃吧,吃完回去好好上课。”看来他没在说笑。
“哦。”我拿起梨,一口口咬着,这梨味道真不错,挺水灵,就是皮太厚了。
“高老师,那我走了啊。”吃完梨,我试探性的问他。
“你不走,是等着我给你补课吗?那好吧。”说罢,他又从刚刚拿出梨的那个抽屉拿出了一沓试卷,我看着那些横七竖八的数学题,肚子都迷糊了,别说脑袋了。可是我也不敢走啊,事已至此,我又能如何呢。“这个这个,拿回去做好了,明天我检查。”他随手就抻出了两张习题卷纸给我,又补充到,“不要让别人帮你答,否则...”他笑了,笑的我的五脏六腑都在颤。好可怕的老师啊,如今我终于得以一见。
我拿着那两张习题试卷,欲哭无泪。因为一个梨,我怕是要研究这个习题研究到“大脑袋”了。
那么好吃的梨,以后我怕是再也不能吃了,我怕是会留下阴影的。(一个梨=两张习题卷)这个梨,就是再好吃,就是我再馋,估计都不会再吃了。
我抱着手中的习题卷,一小步一小步艰难地挪着双脚,艰难地一路爬行回到班级。
看着苏媚那么幸灾乐祸地笑,我有点想HI扁她一顿,可是无奈,我的身高和体重,都不足以和她匹敌,算了算了,先忍下这口气吧。好汉还不吃眼前亏呢,对不对?
池洋用胳膊肘撞我,“怎么了?”
“没事的,有什么事啊,不就两张习题卷吗?”我望着被我摔在书桌上的卷纸,这回答听起来倒像是我在安慰池洋,不过事实上是我在安慰自己。天知道,这两张试卷对我来说,有多伤脑细胞。天知道,为了这两张试卷,我得付出多少青春。(擦汗,说的有点远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前座的苏某人,一阵大笑,我真怕她一口气笑不上来,噎死了。
“你小心着点,命要紧。”说完,我狠命地瞪她一眼,这一瞪用尽了我的全力。我感觉,我有点像在提醒自己,怎么这一瞪,力度大的像要压迫住全身血液,像要窒息的感觉。我用左手在胸前温柔地舒缓着。深呼吸,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吸气,呼气...我尽量调节着自己并不稳定的呼吸频率。
我摊开数学书,翻看着习题,看的我的脑袋里就像有无数条无头的虫子在爬。爬的我的脑袋晕呼呼的,可是我必须要保持清醒,这试卷必须得答的,因为,因为——贿赂都叫我吃了。悲催的命呀,那个破梨,怎么不早说那是贿赂啊,说吃就吃了。呜呜呜...
“要不我帮你做吧。”池洋皱皱眉,看着我这么头痛的表情,他可能是实在不忍心这样煎熬我了。
“好啊。”说罢我就把习题卷递给了他。但是我随后便想到了那句“阴险险”的话,他说,不要让别人帮你答,否则...
我“嗖”的一下,抢回了习题卷。抱着头疼的数学课本,咬咬牙,坚强地一道一道做着习题。题答的对不对,另当别论了,做了就好。——我是这样安慰自己的。(凡是,不看结果,过程比结果更重要。)
“你,能行吧?”池洋疑惑地看着我。
“当然不能行,就她那榆木脑袋。”说罢,某某苏,用圆珠笔敲了一下我的脑袋。
“再说我真生气了。”其实我是肯定不会生气的,只不过吓唬吓唬她而已。有时候,她的玩笑实在太过分了,怎么也得让我一点一点适应吧。
“美女,有兴趣没有放学后一起吃晚饭。”我偷偷地抬了一下眼皮,偷瞟见了他!这几天好像都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有点忘了...可是,可是,他好像不是在和我说。一把冷汗,又一把冷汗,是的,没看错,也没听错。高升正用着那种痞里痞气的口气和坐在我前桌的苏媚大美人,下“爱帖”呢。
不是啊,当初我说乔七是我的心脏,没了乔七我也活不下去的时候,他不还说我是他的心脏,没了我他也不能活的吗?怎么才几天啊?变化这么快?换心脏了?哦买噶的,这个世界太疯狂,张口闭口谈爱情。(哪里跟哪里?又一把冷汗。)
或许我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好好学习,次要任务,还是好好学习。
学习吧,趁这个学习的年龄。
让我们每天早晚各喊三遍那句最古老最励志的英语,“goodgoodstudy,daydayu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