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ppiness什么意思?”英语课上,苏媚给我传来字条。接过字条我笑了,这不是刚刚老师在讲的嘛。
我回,“猪,你认真听课,就知道了。”真服了她了,刚刚老师讲的东西,竟然来问我。
她又回,“你猪,我是问你,幸福的定义是什么?”我汗,原来问的是这个啊。
我回,“猪,你不知道网络上很流行的那句话嘛?——幸福就是猫吃鱼,狗吃肉,奥特曼打小怪兽。”
她又回过来,不过是气嘟嘟的撇着嘴,看着都好笑。我打开,“滚,来点实际的。”我擦汗,什么算是实际的?
想了半天,我写下了,“幸福就是可以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手拉手,睡一个晚上。”我不知道我说的她能不能理解,但是这就是我对幸福最现实的定义。
过了好半天,她都没有回过来,我以为她不会再传来了呢,正要翻出课本做笔记。她的字条就又扔在了我的课桌上,犹豫了半天,我还是放回课本,打开了字条。“心爱的人?手拉手?睡一夜?性无能吧?”我简直要崩溃,我有一种想要把这张字条撕碎然后起身掐死她的冲动。可是我忍下了,我咬咬牙,我安慰自己,我在心里偷偷地和自己讲,我说,不要和精神病计较,不然你比精神病还要精神病。缓了几秒钟,我在纸上轻轻地写下,“不懂请不要问我,说过的话,不解释。”写完,我很用力地给她扔了回去。没有两秒钟,那纸条又回到了我的课桌上,我压抑着一颗乱蹦的心,我真怕自己看到什么不想看的,“我懂得,逗你了。可是那种幸福,在这个社会,比恐龙化石还稀有。”我就知道她可以懂我的,我就知道她刚刚是逗我的。我乐呵地在字条上回复,“有。我说有,就有。”字条给她扔回去,我还是控制不知自己兴奋的心情,不单单是因为她可以懂我,还是为了那种有人懂的“爱”,有人懂的“幸福”,有人懂的“乔七”。可是乔七他懂吗?他懂这种“幸福”吗?他懂有人在这样一堂英语课上,用这样的方式,来想念他吗?他不懂,如果他要是真的懂的话,就不可能这样自私地走掉,一点余地也不留。
转眼间,下课了,我的课堂笔记还没有记,黑板已经被擦得一干二净。我知道我又一次走神,又一次为他付出了代价。我说过,我要好好学习的,可是我总觉得自己有点力不从心。我得感激这些课本,没有乔七的日子,是他们陪伴着我。才可以分散我的注意力,让我不再那么想念他。可是每当我想念他的时候,这些课本又好像变的不存在,一点作用都没有。
“给,笔记。”池洋一把甩过课堂笔记,给我抄。我笑着看着他,“小池哥,还是你最好。”
“乐子,陪我去超市一趟。”苏媚一把拽起我。我皱着眉头看池洋,他摇摇头,“我给你抄,你去吧。”
还是池洋最好,一直对我那么好,从来都不会和我生气,不会不理我。无论我怎样,他对我却始终如一。
“你俩,在谈恋爱吧。”苏媚轻声地在我耳边说着,我还来不及反应,她就跑开了。
“没有,我拿他当哥哥一样,他也拿我当妹妹。”我追着她,跟她解释。
“靠,看出来了,你俩一点激情的火花也没有。”说完她停下脚步,等着我。
“那你跑啥啊?”我瞥她一眼,很很地瞥。
“不是怕你揍我嘛!”她也瞥我一眼,比我瞥她瞥的还很。
“靠,我揍过你吗?我是你对手吗?”我无奈地翻白眼,我这160的身高哪是她那172的对手啊。
“知道就好。”我忍,她从来都不谦虚,不对,应该说是从来都是这么实在。
“又买信纸?”我惊讶,昨天不是刚买一本吗?别告诉我用完了。
“嚷什么嚷啊,写几封信有那么好大惊小怪的吗?”是我大惊小怪还是她老吓人啊,昨天才买的一本信纸,今天又来买。
“你都给谁写啊?”不知道何时起,我也变得那么八卦。
“反正不是给你写,哼。”说完,她竟然瞪我一眼。
“哼,给我写我都不能看,就你那破字吧,看完三天都吃不下去饭。”说完,我也瞪她一眼,瞪完我就跑了,我是真怕她揍我,关键是她出手太重了。
“滚,死乐子,滚滚滚滚...”她又开始飙她那高八度的嗓音了。
后脚跟正好踩在上课铃的尾巴上,挤进教室,看着数学老师的臭脸,我回头冲门外的苏媚伴着鬼脸,一个箭步,冲上座位。吼吼,她就那么悲催地被上课铃卡在门外了,这么巧。
数学课,我最讨厌的课了,从初二就开始讨厌数学,讨厌三年了,还在讨厌...无奈,我拿出数学书,竟在书上画漫画。
二十分钟后,老师重点讲完,将苏媚一顿数落后,“请”回座位。
我在她背后开始背初中时候学过的,我最喜欢的普希金一首诗歌: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忧郁的/日子里,需要镇静: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就会/来临。心儿/永远/向往着/未来,现在/却常是/忧郁: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将会/过去;而那/过去了的,就会成为/亲切的/怀恋。...背完了一边,我觉得还不解气,又背了一遍,我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池洋使劲拽着我衣角示意我控制情绪。可我还是控制不住,竟然越笑越大声,他居然很用力的拿脚踹我的凳子。我刚想反踹回去,结果我发现我的耳朵酸酸地疼,全班的人,哄堂大笑。尤其我前面的那个苏媚,笑的前仰后合,我用眼睛瞟着她,跟她对嘴型,我说,小心,牙别笑掉了。
随着耳朵的酸痛感,我被享有“东方第一帅哥”称号的数学老师高洪坡带领到讲台上,他冲着我很帅气很帅气地笑,他就那么温柔地对我讲,“小吴子同志,看你笑的那么开心,是不是我讲的你全会了啊。就知道你最聪明了,来把这个我刚刚讲完的题给我重新解一下。”说罢,他站在一旁,用那种“温柔”至极的眼神注视着我。我真是有点“受宠若惊”啊。
我右手拿着粉笔,左手挠着脑袋,挠了半天,一个字没写出来。我尴尬地冲他笑,越笑越尴尬。
他也冲我笑,继而他转身,对着我们全班的同学说,“吴乐乐同学知道正解的,她只是不想写,她说这题太简单,不想回答。有点贬低她的智商了。”话音未落,全班又是一阵哄堂大笑,他一皱眉,一跺脚,班级里又安静的连我的急促的心跳声都听的那么清晰。
他就是这样一个老师,最幽默,也最严厉。
“请吴乐乐小同志回到座位吧,下课记得来我办公室。”刚说完,全班又要笑,可是看见了他那张紧绷的脸,全班同学硬是又把爬到嗓子眼的笑声活生生地噎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