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让可能的人不相爱,仅仅那个人来晚了!
遇见你,爱上你,然后明白曾经的生命其实并不完整,是你教会我如何去相信一人,如何去爱与宽容,又如何去全心全意交付自己,而我苍白的人生也从爱上你的那一刻起开始变得有意义,变得香甜温暖,旖旎动人。还有那一点点甜,一点点苦,更有一点点醉人。
人活到最后都免不了分离,今天的快乐如果是握在自己手里,那么,分离也就不会变得那么遗憾。
在回程的路上,上官弦将自行车骑得飞起来,伴着星星与月亮在路上狂奔,安然要很用心才能跟得上她的脚步,好不容易追上她,连忙抓紧机会问:“为什么骑那么快?”
“我心里高兴。”上官弦迎着风,大声地喊出来。
一不留神安然的速度稍微慢了下来,只见上官弦弯着腰,奋力向前冲,她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一样,一口气骑了好远好远,白安然摇了摇头,紧追上去。
这是一场你追我赶的游戏,上官弦心里想,你终于有机会追我了,一直都是我追你,让你试试追我的滋味也好,累吗?身体的累与心里的累,那个更累一点?
想到这里,她更用力蹬起来,只是,在转弯的地方,她悲剧了,本来这个弯就转得有点急,但以她的技术还不至于摔跤的,只是,一辆小车正打灯出来,吓得上官弦连忙来了个急刹——,嘭地一声响,她的身子重重地摔在地上,本来姿势还算是优美的,只是到了下地一刹那,她的头悲催地先着地,眼前一切都花了起来。
原来还真有眼冒金星这回事啊?上官弦在觉得自己要晕掉之前还抓紧时间想了一下。
汽车司机在前面急刹车,跑过来看她,路人很快围着她站了一个圈,脸上有各自不同的神色,然而就是没有人动她,上官弦想,果然是人的心不再单纯了。司机一边打电话报警找110一边叫救护车,一圈打完了回头盯着上官弦,说:“你不会死吧?”
上官弦看到那个年轻的小伙子急得火上房,她努力地感觉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虽然不知道哪个地方痛得厉害,又好像全身都痛,她微微闭了一下眼睛,睁开眼时她说:“我尽量不死。”
小伙子一下子就喷了。
她晕了一会儿,神志渐渐恢复,这时白安然也已经赶到了,他气急败坏地将自行车往路旁一扔,奔过去焦急地道:“你怎么了?”伸手想抱起她。
司机小伙一下就急了,拼命嚷着“别动她,别动她。”
白安然抿着嘴回过头,凌厉的目光从镜片里射出来,吓得那小伙子一愣一愣的,他解释道:“我一个哥们就这样,被车撞了自己觉得没事,还自己走,一站起来就瘫了,脊椎错位,我求求你们了,我不想养她一辈子。”
白安然马上乖乖地不再动上官弦,他也不想他养她一辈子。
在等待的时间,他柔声问:“哪里痛?”
上官弦闭上眼感觉了一下,除了头疼,左臂上也有很尖锐的疼痛,然而除此之外好像也没什么特别大的问题,她安慰到:“不疼!”
“傻丫头,怎么会不疼?腿都青了。”可不是,膝盖没破,但血全积在里面,整个膝盖都又青又肿的,还有,脚裸也好像扭到了——
可是上官弦并没有感到寒冷或孤独,只要有安然陪着,再痛,也不痛。
她幸福地看着安然,幸福到脸上荡漾着笑意,只是,疼痛的关系,这个笑变得有点扭曲,直至眼里都有泪光,这是幸福的泪水,他们以为她很痛,司机小伙惊慌失措地看着她:喂,你别哭啊,你,你是不是感到特别疼啊?哎你说句话啊,天哪你不会是被撞傻了吧?不会吧……我可没撞到你呀,是你自己冲出来,我的车一点都没碰到你的,这事儿它就不是我的责任啊,各位你得给我评评理……哎,兄弟,兄弟你别走啊,你刚刚有没有看清楚,喂,……喂!
好吵啊,上官弦疲倦地想闭起双眼,安然轻轻在她耳边道:“弦弦,别睡,医生很快就到了。”
上官弦浮起一个虚弱的笑容:“可是我很困。”
“乖,真的不能睡。”白安然都快哭了,天知道她有没有被撞到什么不知道的地方啊,她不说,不表示她没事啊。她是不是真的很疼?怎么疼得脸上扭曲,眼泪都流出来了?
上官弦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双目连忙将这个影子摄进去脑子里去,然后脑海里不断重复翻滚地重播着这个让人宁愿就此死去的画面,她怕自己忘了这张让自己感动到一塌糊涂的面孔——
救护车并没有担误时间,下来两个护士与一个医生,医生首先替她检查一下关节,看有没有关节错位什么的,然后再照了照她瞳孔,确定无碍后才将她移到担架上,司机与安然都跟着跳上车,救护车很快就呼啸而去。
上官弦的头在下地时磕着了有点轻微的震荡,左臂片子拍出来有小小骨裂,不过也不太严重,医生说不用上板子,其它都是擦伤,或积了淤血在体内,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没大事。
司机小伙子大大地松了口气,医药费总共没多少,他兴高采烈地付了,上官弦觉得这事其实是自己的错,本来还想说不用他负责医药费什么的,但全身都疼得厉害,实在没有力气跟他再说什么,所以也就没有再要求,交警叔叔对这两个人的表现十分满意,心想着要全天下的人民群众都这么团结友爱的那得省多少事儿啊!这社会这不就和谐了吗?
“你呀,叫你别骑那么快的,看看,现在摔了吧……”白安然脾气虽然好,不过该赏该罚他还是分得很清楚的,他一边责备一边在削苹果,上官弦看着长长的果皮垂下来,眼眶里慢慢凝出了泪。
白安然把苹果削完,一看又愣了:“哎,你这……”
“不是,”上官弦摆摆手:“我手臂疼。”
她似乎害怕安然看出什么来,所以目光依然死盯着那个苹果,奇怪,这苹果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