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的早餐饼做得确实很有特色,让人吃了第一块绝对不忍再吃第二块,也只有木子李这样能把书当饭吃的人和坚守在祖国边陲有着钢铁般意志的战士们才敢消受。
我正犹豫着是否要吃第二块饼时,敏敏却硬生生的拉走我。
“我带你去吃好吃的玩好玩的!”她眨巴着眼,满脸的小坏**诈。
“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去背三篇小雅啊!先生让背的!”,我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傻!”,她小嘴轻蔑一撇,“懂啥玩意儿叫劳逸结合吗?你不信现在上怡红院问问先生们!这么上课,子都受不了,子要是受不了,他怎么曰出那么多肉麻的话!”
“嗯!确实!子要是没有玩好,他也曰不出来,搁谁也曰不出来!”,我附和着,内心还是神往,“那上哪里玩啊?”
“我带你去!”
出了书院,没拐多少路就看见一条看不到尽头的繁华大街,这都多亏书院当年的高瞻远瞩和英明决策,考虑到先生们特殊的生理和心理需求,在靠近闹市的怡红院旁建立起这所富有传奇色彩的书院,当然也方便了节假日寂寞无聊的学子们。
我还没来得及换换眼就被敏敏当哥哥曾经养的那条狗一样东拉西扯,这里看看,那里闻闻,见不得一点新鲜。听她介绍,这条街叫做“堕落街”,一听就有失文雅,怎么觉得就好像是朝廷扫黄打非的重要窝点,然而它却本不叫这个名字,叫“多乐街”,至于为何易名,已无正史可考,风闻道是书院学子们为了免于学业沉沦,故而取谐音以“堕落”二字命名书院旁最重要的这条街,时时鞭策自己,万不能自甘堕落。我多半不信,这解释过于牵强。
我们转的有些累了,再说早上基本没有进食,唯一的那块六分之一的饼应该已经完成了爹爹所谓的“新陈代谢”,所以我们就找了个酒馆子坐下,权且填饱肚子。
我们选在酒馆靠门的第一张桌子,敏敏说这张桌子的风水好,我说为什么,她说你没看见这张桌子就是传说中的八仙桌吗?我说其他的桌子好像也是传说中的八仙桌,敏敏硬是狡辩说这张八仙桌是从东海进口的,我没有办法只能随着她臆测,要不再争辩下去,她还不得把课堂上学得那点《易经》知识都抖搂出来。
“快看呐!”敏敏突然指着门外大喊起来,仿佛她看见了潘安洗澡。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原来对面就是一家怡红院,我内心的心情顿时复杂起来,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爹爹的第二故乡长这模样,不过又有些迷茫,怎么全世界的青楼都叫怡红院,就不能想出一个更风骚更赋于诗意的名子,太没创意了,我这辈子最恨没创意的怡红院。
还没从复杂的情绪中反应过来就看见怡红院门口一顶很豪华的轿子里钻出一个人,那个人钻出的那一瞬间,我和敏敏同时阵亡,这个男人长得太有创意了,太有特色了,人类已经不能阻止他进化了,我也已经想不出动词来形容他了,总之一句话,放在晚上看见他,我真会以为雷公又下凡了。
然而对于怡红院的姑娘们来说确是财神下凡,且从里面飘来一个甚为妖艳的姑娘,附在这浑圆的身躯上,小脸笑得比春天的姑娘还要灿烂,好一出“执子之手,拖去喂狗”。
“啧啧啧!”敏敏忙着感叹,“我要是也穿那样准比那妖精好看!”
“肯定没有我好看!”我也幻想着。
“肯定比你好看!”
“你又比我好看,又比妖精好看,那你是人妖啊!”
叫了一桌酒食,然而我们似乎都没有太大的胃口,都有些说不清楚的沉默,我说实话,我挺喜欢那位姐姐身上的衣服。
“要不?”敏敏又有主意,从口气和惯性开讲,我基本归于馊主意。
“怎么?想都别想!”我即刻打住她欲言又止的嘴,“我可是正经人家的姑娘!我爹爹从小就教育我,长大一定不能当婊子!”
“瞧你又犯傻!要真这么好差事还伦的上你当,看你那身材,该凸的凹,该凹的凸,我是说咱们可以扮个相!女扮男装啊!变成男人多自在,没试过吧?”
“这倒没试过!”我讪讪的应着,“要是变成男人后变不回来怎么办?”
“不会!换套行头步子迈大一点就行!”
“这……”
我们还在商量着如何将想法变成行动时,外面似乎又是一阵热闹,而一层层的人又挡住了热闹。
“妈妈的,瞧你们穿的人模狗样,身上包里一分钱都没有,没钱你上什么青楼!”
“你……你大胆,知道这是谁吗?”
“黑子!住嘴!”
“妈妈的,管你天王老子,就算皇帝来了,只要在这脱了裤子就得给钱,滚滚滚!挡了老娘财路!”
“那我们的衣服总得给我们吧?”
“妈妈的,你们还想要衣服,你们动了我女儿,裤子都脱了,没找你们要钱已经是给你们天大的面子,还不是看在你这衣服料子不错才放过你们,别不识好歹!”
“我可没……没脱啊,也没动,就我们家公……公子!,是你们硬把我衣服给扒了!”
“妈妈的,要衣服可以,拿钱来赎!”
我们赶紧凑到跟前一看究竟,是两个被扒了外衣的男子和一脸横气的老鸨带着几个龟公叫阵,那两个男的看起来像是主仆,老鸨手上拿着他们的外衣。
我们一看居然是男人的衣裳,心中顿时激灵,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这样吧!这位妈妈”敏敏走上前,作了一揖,一副极其老成的模样,“这两位公子的钱我付了,人家好不容易嫖一次,偶尔忘带钱而已,出门在外大家以后都是朋友嘛,一回生二回熟,以后生意上还要赖大家照顾不是!”
敏敏果然大方,一出手就是大手笔,闪闪的银锭子晃得老鸨不见南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