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苏季的时候,猴子也在。在苏季家,出乎意料的看到猴子,还是让我感到很尴尬。不过猴子和苏季都很坦然,理所当然的样子,只是我一个人想多了。不过也确实没什么,我是被苏季邀请来的,猴子当然知道,所以只有我不知道。
决定去不去我下了很大决心,因为我不知道猴子在。她只告诉我,她爸妈不在。苏季叫我去的时候,我只是跟她开玩笑说,这么急着让我见丈母娘啊。结果她告诉我:“别废话,我爸妈不在。快来。”听完以后我很自然的想歪了,并且听了这话要是不想歪我反倒觉得不“自然”。
想歪了以后我就不能不顺着歪的想,并且因此踌躇了半天,还想着需不需要再给苏季打个电话,询问一下到底叫我去干嘛。她根本没告诉我,甚至没问我去不去就把电话挂了。
但是现实情况是不管现实是我想歪了还是苏季本来就要“歪”,我打电话过去都不合适。要说有好处,那就是这件事肯定再“歪”不起来了。不仅如此,我肯定还会因此被苏季指为不是个男人,她现在动不动就这么说。不过仔细想想,要是打了,我自己都得怀疑。
所以我还是去了,一路上想,我已经十七了,朱丽叶十三岁爱上了罗密欧,祝英台十六岁看上梁山伯,贾宝玉十九岁已经看破红尘出家做和尚去了。我十七岁,与他们虽说隔了这么多年,但是也不至于比他们晚熟那么多。想完以后果然舒服很多,开开心心见苏季去了。
结果去了以后,第一眼看到的是猴子,站在门口笑脸相迎。我本来也是带着笑的,吓了一跳,笑也给吓没了。我才知道,苏季叫我来,为了许凡的十七岁。
许凡十七岁的生日,就在下周。还是苏季告诉我,我才知道的。我因此被苏季数落了一通,也无话可说,只是本来就没了兴致,那就听她们指挥吧。可她们也没命令给我,我就坐在旁边,看着她们忙活。
现在忙活的主要内容是,下周去穿什么。猴子快把苏季房间的衣柜掏空了,一件一件的试。我坐在旁边,让猴子很不方便,只有一次一次出去换,但她们都没说话,我当然也就闭嘴,靠在摇椅上,舒舒服服的。
苏季的衣服的确多,不少猴子也没有见过的样子,一件一件的试。到后来,已经纯粹是为了“试”了,夏装也拿出来,穿一遍才甘心。我坐在旁边,听着歌,悠哉悠哉的,看猴子不停的换衣服,站在我面前轮流展示。这么一直让我闲下去我也愿意的,但是猴子就不愿意让我太闲,不停问我:“你看这件怎么样。”
猴子精力旺盛,不停的问,我先是推给苏季,苏季又推给我。问几次还行,问多了谁都会不耐烦,我就开始敷衍。“嗯”,“不错”,“还行”轮换着用,猴子倒也不计较,估计她根本也没指望什么诚恳回复,就是习惯性的问。
猴子精力太旺盛,我可受不了。在猴子问我第n遍的时候,我看看苏季,她说:“我还有不少衣服呢。”这句话让我彻底绝望了,我再看回猴子,突然想起一句不太好的回答,沉思了一下,含蓄的告诉她:“其实衣服这个东西它就是个遮羞布,别人我不知道,但像我和许凡其实就喜欢处于羞涩状态的女孩子。”
猴子没想到我会回答,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也没时间给她反应,因为苏季简直是没反应就接着说:“想看啊,那你可以拿同样羞涩状态的毛爷爷去换嘛。”
说完苏季自己大笑起来,这种笑我在她整过别人以后见过,笑的无比贱。我听完也突然脑袋短路了,反应不上来,倒是猴子后发制人,先明白过来了,也跟着笑。
我想了半天才想出来,想出来以后吓了一跳。看着她们俩还笑的那么开心,我只能告诉苏季:“也不能这么说,像你们就不是那样的人。”
苏季停下笑,看向了我,猴子也停下来了。两人就又相视一笑,苏季说:“也总有那样的人的。”两人说完继续诡异一笑,我在旁边看的心惊肉跳。
这话说的含沙射影,再不知情的人看到了都能看出来两人特有所指。我还是稍微知一点情,大概能猜到她们说的是谁。这要追溯到两周以前,诗人请我喝粥。
那天诗人神神秘秘的,跟我先是赔不是,然后又说要团结一心,共同退敌。我那天对诗人充满怀疑,根本不想听他的话,说你要再跟我装神弄鬼我现在就走。
诗人一下紧张起来,说这就简要告诉我他了解到的情况。“刘叶生彻底疯了,被洗脑了。”诗人憋了半天就憋出来这么一句。洗脑,肯定离不了小“非主流”的功劳,不过要说洗脑,不是一直都在洗,也早就洗的差不多了吗。
诗人继续说:“他现在是六亲不认了,就为了那个不要脸的女人。”这我一下有点明白了,小“非主流”八成是把他用完了,现在专心洗刘叶生的脑,诗人才反应过来,又想跟我站一拨了。
如果是这样,我可不想“收留”诗人,他是什么样的人,透过小“非主流”我看得清清楚楚了,他是怎么看我的,我也清楚的很。现在要是他被小“非主流”抛弃了,只能算他活该,小“非主流”的事我一点也不想管了,现在就是诗人想出来一个绝好的报复计划,我也不会感兴趣的。
现在好不容易一切平静了,我不想再多惹事。看起来是少了朋友,苏季用我曾经劝她的话劝我:“现在因为这么点小事就这样了,早离他远点最好,免得发生大事的时候在背后推你一把,你不是更惨。”可是诗人跟我说:“她就是个婊子。”我告诉诗人,再生气也别骂人,她听不见的,你发泄爽了,还不是我听着。诗人说:“不是的,你听我说,现在都传开了,她就是个婊子。这不是骂人,我是想告诉你,她可能真的进这'行'了。这是真的,但是刘叶生还是执迷不悟。”
我听完,想诗人八成是疯了。诗人看出来我不相信他,又跟我说:“我没有必要骗你……”我立马顶回去:“但是你也不能乱说话,你生气我可以理解……”
“我亲眼看到了。”诗人跟我差不多是吼道,同时狠狠拍在了桌子上,快蹦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