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兰这些天心里总是想着利用自己租用的空闲厂房搞点项目，她综合了家乡的各种情况后，她就想搞机器加工来打发冬日闲散无聊而又寒冷的三个月，老乡们的各种杂粮一下来总想着要粗粮细做，有些粮食还要去糠去皮碾面进行深加工，鹊兰从三姨家拿回来的那张小广告宣传的是玉米面条机，鹊兰从头至尾的看到了这款机型的性能和各项技术指标后，她忽然间想到了这种机器在农闲时还是可以利用的。鹊兰从前吃过用玉米做过的面条，吃这种面条就是要打好卤后吃着就另有一番味道，这种粗粮细做的面食隔三差五的在饭桌上吃一顿半顿的真算是调理了伙食，鹊兰从这种面条上又想到家家饭桌上常吃的粉条，现在还是有些人家到秋后总轧土豆粉，在轧了土豆粉的这些人家中有了淀粉后又不爱找人按照传统的方法来漏粉，这样市场上就有了能治粉条的机器，鹊兰心里认为治了这样的机器还有加玉米面条的机器就够局势，当她仔细翻看着从三姨家拿回来的那些小广告后，有一张往出销榨油机的广告深深吸引了她，广告上的字数很少又没有机型的图片，鹊兰一时不懂她就想走出去打听一下有关这行当的信息……
在一个秋日的中午时分从来不登门的二横子头一次进到了鹊兰家的老屋，他到鹊兰家的那天正赶上鹊兰帮助父母往酸菜缸里汲酸菜，鹊兰爸让二横子上屋抽烟喝水他没去，他就在院外看着鹊兰他们做活并在旁陪着说话，鹊兰知道他登门的目地大多就是来买蘑菇，鹊兰顾意不往这上边提头就和他提起了一些旁不相干的话题，鹊兰在大缸里洗着用开水烫过的大白菜问他说：“我听我爸说你这个秋后抬手动脚都动用大车小辆的，我真的都不知道你往山外倒啥货啊？”
二横子吸着烟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笑说：“蘑菇兰，我倒土豆倒杂粮还走过了几车菜，我现在主要是往城里的建筑工地上倒风景树，现在咱们俩差着行式的，我和你说这些你不怎么清楚吧？”
鹊兰数落他说：“我这样的不懂才问，我要是懂行的话我还问你吗？你还真的要保密不和我说吗？”
二横子说：“蘑菇兰，一个买卖上的事还有保密的吗？现在瞒瞒掖掖的事就是有都瞒不住，生意上的行路和其它行一样，最后都要往公开透明方向走，就说倒风景树吧！不就是把咱们家山地里长的各种树挪到城里去栽养吗？”
鹊兰妈在另一个大缸旁洗着白菜不解地问：“什么？过去说人挪活树挪死，咱家山上长的树挪走了在别处也能活？”
二横子说：“五角枫和松柏树，云杉和榆树……树种多客户要啥就倒啥，这些树大多都是在荒地里栽出来的。”
……
鹊兰洗着白菜的工夫就和二横子说了一些闲话，二横子就切入正题说：“蘑菇兰，我来了你心里就猜出了我是上这来卖你蘑菇的，你不往这上提头我先开这个口，你把各种蘑菇的市场价都过了吧？”
鹊兰说：“我对这些蘑菇的市场价多少知道点，你想要你就先给我开个价，我看哪种蘑菇给上我价了就全给你，你给不上我价的蘑菇我再接着遇下主，我现在真的想把库存蘑菇往出清清，腾地方不说就是想往回抽出些本钱，有本钱后我还要接着治机器，这样在闲在时我就不能总没事在家呆着。”
二横子说：“蘑菇兰你这想法行啊！不过你给我蘑菇我现在不先给你价，不能和你卖给我那些金莲花是的，我给你价你看我余利后就对我气哄哄的不满，我这回就是让你把价格写好拉个单，我看着合理的价就默认，不合理的价咱俩再进一步商量，省得你卖给我了往后看我赚钱了再和我撹嘴，你是心明眼亮的和我交易，往后我在这蘑菇上赔和赚都和你无关。”
鹊兰妈说：“二子，你又倒这个倒那个的忙过来了吗？你也没长着三头六臂？你倒底是做哪样的是啊！你这不成了狗揽八泡屎了吗？”
二横子低头笑了起来说：“婶，我现在镇上租了门脸房，我们家的又加入了一个马铃薯的合作社，他们就负责销咱们家的各种土特产，我不掺和他们合作社的事。我们俩口子的分工就是她主内我主外。”
鹊兰说：“要是这样我还真的要把我那些蘑菇卖给你们，等我明天就把各种蘑菇的价格写到纸上，我写出的价你看合适就要，不合适再商量。”
……
鹊兰从小广告看到了一则有关榨油机的信息后，有一天晚上她看电视看到了一则关于新型榨油机的广告，她第二天就骑着摩托车在柳树镇和其他的乡镇转了一圈，她真的就看到了这种新型榨油机的样子和实际操做，她听到了毗邻柳树镇的一个油房老板说过新式榨油机的好处，他说这种榨油机是在南方生产，从机器形体上看很招眼重量有两三吨，新型榨油机的好处就是比过去用的小型榨油机出油率高，最大的好处就是能把榨出的油进行真空过滤，这样滤出的油杂质少油质清亮……，鹊兰还从油房老板的说话中知道给乡亲们榨油这行经济效益还算是不错，但最主要的是在使用榨油机上要有过硬的技术才行，只要把这行技术掌握了做精做细才能把乡亲们的各种油料榨的多出油，有了信任度来榨油的乡亲们就多，榨油的小型厂子就会红火起来，只有榨的油料多最后经济效益自然就会好，鹊兰从几个人的嘴里大至了解到了这种榨油机的价位，她知道自己租赁的工厂还是有空闲地方来安装这样的新型榨油机。
鹊兰心里决定要购置这样新型的榨油机来打发空闲几个月时光，她和父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父母还是赞同她的选择，这天鹊兰在院里凉晒洗的衣服时，看到父亲正和刘叔刘婶还有赵老太在当街说话，她就走出去想和他们说一会话散散心情，刘婶看到鹊兰走到跟前就问她说：“鹊兰，昨天我上你们去串门没看你在家。”
鹊兰看着很多人在场就笑着对刘婶说：“婶，我昨天骑着摩托出去看邻近乡镇的榨油机来，我都看好样子和各项性能了，现在心里就想着要在我厂子里安置一台这样的机器，我看当街人多就出来打听打听咱家这榨油的情况。”
在旁抽着烟的刘叔说：“鹊兰，你这想法不错，对于榨油这行我还是懂点行，槐树他四舅家从前年就购置了这种新型榨油机，他家是甘河口的，离咱家不到三百里地。”
刘婶在旁补充说：“他们那打场晚，地里种的油料和咱们家种的不一样。也是的，他们哪沙溜地多，大部分的地里适合种的胡麻，种地多的人家都成缸的榨胡麻油。”
鹊兰爸对刘叔说：“鹊兰要想添置榨油菜机现在就要去上厂家去买，咱们家现在有好多人家都要打完场了，打完场很多家都忙着趁着天暖和榨油，她对这上啥都不懂，不早些安摊请师傅帮忙还是不行。”
鹊兰对刘叔说：“叔，我把机器运回来就是花几万块钱的事，我现在真的耽心把机器运回来我使不了，找不到好师傅来帮我。这样的机器和烘干机不一样，头几次要把乡亲们的油料榨瞎了就没人来，大多数榨油的都投奔老榨油摊，我新安摊就是开头榨的好都怕来不多少人，到最后真的是花钱卖一台死嘟噜烂沉又占地方的摆设。”
赵老太在旁说：“你这是前怕狼后怕虎啊！花这么一大堆钱治这机器我都替你犯愁，你头一年闹照人家老榨油的差的远着去了，你挑这大槽子怕你最后吃不过来。”
鹊兰爸说：“鹊兰，这事谁说你都为你好，你上镇上看看榨油行情，看着不行咱们还是不治大机器的好，把压的那些蘑菇销出去得了，冷冬数九的犯不上。”
鹊兰看着笑着的刘婶说：“婶，我就是想用我现有的厂房条件想到要添置机器，这个冬天我不想在家里呆着总没事做，总不能停留在烘干蘑菇的地步上，真的就要在我现在厂房的基础上再往前迈出一大步。”
刘婶笑着对鹊兰说：“鹊兰，你要决定榨油的话，不行就让你叔在旁边给你看看，他对这行还是比咱们懂点，他在咱家最早榨油时轮过木头做的油锤，那时的榨油机还是木头做的，把咱家的油料放上去轮着油锤往出挤油，榨芥胡籽一天榨不多还不出油，咱家那麻油都是用大锅来熬和洘的，出油多少总是要靠手艺。也是的，有了新型榨油机，想起过去那些笨法来榨油都想笑。”
鹊兰看着刘叔问：“叔，听我婶一说你会用现在的这种榨油机吧？”
刘叔脸上笑起来说：“前些年我在镇上在一个油房帮了两个月的忙，那种机器小算是榨两遍油料才能把油榨净，现在这新型机器是三级压榨，速度快出油率还高。我头年在槐树他四舅家帮了四五天忙，虽说是榨的胡麻，但咱家种的油葵怎么榨我知道些。”
鹊兰爸笑起来说：“鹊兰，听你叔一说我心里都亮堂了，你就大怛地往回拉机器吧！回来有你叔帮助你还是可以做的。”
鹊兰笑着问刘叔说：“叔，我就是怕你还要出去的，等我把机器拉回来你又进城了，这样我还要找懂行的师傅。”
刘叔说：“你要把机器拉回来，我就去给你帮几天忙去，年前这几个月我就不出去了。”
鹊兰不仅伸出了舌头心里十分高兴地说：“刘叔，我心里真就放心了，我一半天就去上厂家进回一台机器来。”
……
鹊兰通过各种信息终于找到了一个生产新型榨油机的厂商，这中年夫妇常年往出推销榨油机，他们向鹊兰详细介绍了新型榨油机的各项性能和指标，他们还和鹊兰说过附近大多榨油都用他们厂产的这种机器，鹊兰看到了真实样品和这款机形在市场中的应用，她心里有了底数后就让厂商从厂家拉回了一台榨油机，她还把库存的蘑菇全都买给了二横子，二横子是按照鹊兰给他开的单子的价位给的价，只有两种蘑菇的价位鹊兰开的价格高，二横子和鹊兰商量好了价格后才成交，她算出烘干蘑菇这行经济效益比她当初预想的要好的多，她把挣出钱来的存折交到母亲手里时，母亲脸上露出了会心的微笑说“我算给你当个过路财神吧！”……
鹊兰先把开摊的各种手续办齐整后就请刘叔帮助调试机器，在刘婶的说和下刘叔还把槐树的舅舅从甘河口请来帮助鹊兰，主要是槐树舅舅家里的榨油摊要比鹊兰家乡晚开榨一个月，鹊兰答应给他高工钱让他进一步教会槐树爸，槐树的舅舅是开过十多年油房的老师傅，他抓到手的油料凭感觉一看就知道油料的出油率，他四十多岁的年纪说话办事很利落，他首先让鹊兰准备出了油菜和芥菜还有油葵这三样油料共计一仟多斤，他和鹊兰说这样做就是为了赔偿乡亲们的油做准备，如果把乡亲们的油榨瞎了，就让鹊兰用自己买的油料榨出油来赔偿乡亲们的油……开始几天父亲和鹊兰就动员自家的亲戚和朋友来榨油，鹊兰答应自家的亲戚如果说是自己榨的出油率不够自己就赔油，有些亲戚们真的就是满心不愿意上鹊兰这来榨油，只是碍于情面不得不拿出少量的油料上她这来试验，槐树舅舅给鹊兰出的这招还真灵便，鹊兰家的亲戚朋友们上鹊兰这榨油厂一看悬着的心才落下来，他们第二看榨过油的老师傅在场，又第三看榨油机又是新型的三级压榨，最后把他们的那些油料榨出了他们满意的出油率，这样鹊兰家的这些亲戚回家一说又动员他们的亲戚和朋友来榨油，通过槐树的舅舅开头这几天给鹊兰坐阵，鹊兰办的这样小型榨油厂头三脚算是踢出去了。
鹊兰通过办这样小型的榨油厂心里真的知道乡亲们种的油料多，成片地里种上油料不说大多连地边地沿都种上，种的油料多为了多榨油尽量不花钱买素油，鹊兰知道从商店里买回再好的素油都没自家榨出来的好吃。
鹊兰开榨的第五天头上的一个早晨，槐树开着他的农用车连油料和人拉了一车开进鹊兰的厂院里，鹊兰在厂院里一看是自己村里的乡亲来棒场心里就多了一些感动，槐树把车刚停到院里时坐在车箱上的人就急着下车了，邹二嫂从车上下来后就向鹊兰招手说：“鹊兰，你别在那掐腰站着当油葫芦老板啊！你快点过来帮我们来御车，我们这车人都投奔你这来了，你就要把机器的拧子紧到头，让我们每户的菜籽多出点油是点油。你笨寻思就知道了，我们种出这些油料多不容易啊！一遍一遍地做手才收上来这点油料，我今年的地种的油料最多，你要给我们榨的不出油，你就对不起我们这些人了，要是再榨的质量跟不上去，我们吃素油时心里都要背后骂你的。”
鹊兰急忙上前帮着邹二嫂往下御油料说：“嫂子，你放心吧！我这有正式榨油师傅，要真的给你们榨不好他都觉得丢手艺，要是真的榨的不够出油率，我准备着很多油料来赔你们。”
邹二嫂肩膀上扛着一足袋子油菜籽说：“哎呀！你这话说的还差不多，那我们就放心地御车去过扇车了。”
刘婶笑着对鹊兰说：“也是啊！你头一年安榨别人都不放心，我和槐树就动员我的亲戚来榨，我说是槐树舅是管炒籽的师傅，这些人才就着槐树的车跟来的，你看一眼车上的袋子就知道了，这些足足有两千多斤，这小溜让你能榨溜溜一天。”
槐树帮着刘婶往下御车说：“鹊兰，你不知道，还有几户想来没来，怕是你这榨不好，你今天要把这车给榨好了，他们过一天两天的就来。”
鹊兰帮着别人往下御着袋子对他说：“你这车往这院一停，我就真的知道你为我的事上心了，多亏我婶和你给我介绍和宣传，这样才给我拉来一车油料。”
邹二嫂说：“鹊兰，槐树今天给你勾拉的人不少，他在当街装车时是卖着命地给你喊叫，我才看出来你们俩家挨的近，平常走动的近便，现在遇着对你有利的事了，我这才看出来他一门心思偏向着你。”
邹二嫂的话把槐树说的不好意思扛着一口袋油葵奔扇车方向去了，把在场跟着御车的本村媳妇说的都给逗笑了，鹊兰看着槐树走远的身影说：“嫂子你说的是哪挨哪啊！我们俩家挨的近便是真的，就是我们俩平时遇到一起的时候很少，都是各忙个的，他今天出车给我拉来这些油料，我心里真的要搭他的交情。”
在旁的一个御车的妇女说：“他家有好几袋子油葵，他是来帮他妈榨油，捎脚把我们给捎来了。”
……
槐树拉来这柳树村的人都忙着把自家的油料过扇车，来榨油的人互相帮忙把各种油料都过好扇车后，都把油料搬到在炒锅跟前等着炒油料，在炒锅跟前负责炒油料的是槐树的舅舅，炒油料的大转锅一回能炒接近二百多斤油料，给转锅加热的是煤火。出不出油和出油的质量好坏关键是在炒菜籽这关，只有把炒油料的火候掌握好油料在机器上榨就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刘叔负责往榨油机上添油料和给榨出来的油过滤，鹊兰爸和鹊兰在跟前做些零活，本村人来榨油的人多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话来就显得很热闹，槐树没事对正在炒锅跟前的鹊兰说：“鹊兰，刚我去看你那烘干蘑菇的机器来，要看着实际用起来比你这台榨油机省事多了，烘干蘑菇就是把蘑菇烘干就行。你不知道，你使榨油机就要用技术，你给人家榨差一点都不行，人家拉来的油料能挤出多少油心里都有数，多出油少出油谁都能算出来。”
邹二嫂说：“哎呀！鹊兰你算把底子铺展开了，你夏天时烘干蘑菇，冬天你又不闲着搞榨油，你这钱挣的算是接上趟了。让咱们笨寻思就能算出来，你这一年下来的收入准赶上你爸他们在家四五年的收入还多，从你回来你们家往前发展一大步，照现在你铺的底子往后的发展是大大的啊！”
槐树在旁点燃了一支香烟说：“我现在承认鹊兰办这个厂子算走对路了，她这总算有一个属于她自己的一份产业，在这基础上再扩大生产才越来越底气十足。”
鹊兰真的听出来他这番包含道理的话听着是有些顺耳，她只是发出了一声轻笑说：“真算不上啥产业，只是一步步的跟赶鸭子一样把我硬赶上架了，我这样的是没你想的长远，更没有你知道的多。我现在就是走一步说一步，赶到哪步算哪步吧！”
槐树只是嘴里吐出一股烟后嘴里发出了一声干笑，刘婶正往炒锅跟前挪装油葵的袋子，槐树张了张嘴没来的及和鹊兰说话就帮刘婶挪袋子去了，鹊兰急忙跟着槐树一起帮着刘婶挪袋子的，刘婶对鹊兰说：“鹊兰，我种油料总是比你们多种着，我种了三亩黑粒油菜，还种了四亩油葵，算起来收上来的这些油料是一千多快钱，我一粒都没往出卖都留着榨油。也是的，咱们多种些油料吃素油就不用花钱往回买油吃，咱们自己要是没油菜籽榨油总是不行，全凭花钱买有时就舍不得。”
……
槐树拉来的一车油料鹊兰他们榨的贪了黑才榨完，本村的乡亲们对鹊兰榨的出油率还算是特别满意，鹊兰心里一高兴就把槐树拉来的一车人在初一饺子馆给安排了一顿，这样就把本村来榨油的乡亲们打发的乐哈哈地回到了家里，最后槐树舅和槐树说如果本村如有来榨油料的，就让他出车给拉过来一趟……
鹊兰开榨有四五天后周围乡亲们来榨油的真的就多起来，鹊兰爸和刘叔还有槐树舅舅几个人还是能忙过来，鹊兰就帮着来榨油的乡亲们做点小零活，她这才认为和乡亲们说说笑笑真是显得热闹，有事情做心里就不显得空落，当有时兰小小的影子从她脑海里经过时，她心里就有了一种说不出的苦痛和无奈，她从本村人口中得知兰小小的一些情况，他们说俩人要在冬子月份真的要订婚，鹊兰就是听见别人说这样的话就装做没听见一样，心里感到酸溜溜的特别不是滋味。
母亲打电话让鹊兰回家吃晚饭的，鹊兰心里很惦念春蝶就骑着摩托车回到了家里，当她把摩托车停在院里时太阳都落山了，鹊兰妈领着春蝶就出了屋来接迎她说：“我左等你也不回家，右等你也不回家，春蝶我们俩正要揭锅吃饭时，你骑着电驴子也进院了，你这饭口赶的是时候啊！”
鹊兰上了月台牵着春蝶的手说：“妈，就是我榨油那忙，我把饭给我刘叔他们做好后，让他们换班吃饭，我才抽空回来看看，今晚我要看着外边放着那些没榨的油菜，就是机器一点不停都要榨到后半夜。”
鹊兰妈看着鹊兰的脸说：“你现在这脸上还挂上了黑眼圈，从你榨上油后，前些日子你很胖实的塞帮子也塌鼓下去了，看你脸挂着灰色就知道你起早趁黑总熬夜吧！”
鹊兰往屋里迈着步子说：“我这样累点是值个，总比冬天在家里呆着没事强吧！这机器要是转着或多或少的就能赚几个零花。”
鹊兰和母亲还有春蝶正围桌吃饭时，鹊兰姨和刘婶就上鹊兰家来串门了，刘婶进屋就对鹊兰说：“我看着鹊兰骑着车回来，我在当街和很多人正说着话，正碰着鹊兰姨往你们家溜跶，我就跟着她一起来和鹊兰说会话。”
鹊兰姨两手柱着炕檐伸着脖子看着炕上八仙桌上摆放的菜饭说：“我一来就堵你们家饭碗子啦！你们还炸了一盘子宽带鱼啊！还有一大盔子酸菜粉啦！”
鹊兰妈说：“你们俩要不嫌在这桌上再吃点，鹊兰不爱吃霸鱼，我也嫌那种鱼太腥，我就在商店里卖些宽带炸了一盘子，你们尝尝我炸的带鱼。”
鹊兰姨坐在炕檐边上说：“说起炸带鱼我想起来啦！前几年我有一回用咱家榨出的油榨带鱼，那还是大初五晚饭炸的带鱼，我往大马勺倒了两碗菜籽油，还没等油开锅，大锅里的油就冒起沫子淤起锅啦！我随后就往锅里添一铁勺子凉水来压锅，你们猜怎么着？眨眼工夫马勺里那两碗油全都淤跑了，临最后大马勺里就剩下两滴溚油啦！”
刘婶笑起来说：“没把你这个大师傅给淤出屋外去？也是的，这油要是榨不好，到吃时就另种味了。大前年槐树他舅给我送一桶油，那油就没榨好。他和我说那桶油是炒菜籽时没精心，他炒菜专顾和别人说话忘了出锅，结果把油菜籽炒冒烟了，榨出的油就发黑吃着就一股糊锅的油烟味，用这油烙饼都变成黑色的。”
鹊兰妈说：“鹊兰你听着了吧！说什么你开这盘榨也要精点心，你要是把别人的油料给榨瞎了，别人就是不说什么，咱们从良心上也是过意不去，你就是主动赔了人家的油料，别人也会可街遍巷地嚷哄说你榨出的油不好。”
……
鹊兰和母亲吃过饭后就和刘婶和三姨说起话来，刘婶对鹊兰说：“鹊兰，我听你叔总往家里打电话说他在你那干活不累，他说趁着槐树的舅舅在着教他，有个五六天他就把炒菜籽的火候学到手。也是的，槐树四舅家里快开上榨了，他一走你叔就是你榨油那块的主心骨，这油榨好榨坏的都凭他那把手的。”
鹊兰说：“婶，你说这样我叔算是真帮我大忙了，我看着他这几天总用心去炒锅那抓摸炒好的菜籽，他亲自炒的那几锅我看榨出来的油还算是过关。婶，你放心吧！别看我叔帮助我，等我榨完油的这几个月后不亏着他。”
鹊兰姨嘴里嗑着瓜子说：“鹊兰你这么做就对啦！你刘叔那么大岁数算给你扛长活去啦！你和你爸长短的要多做点活，再让你妈上厂里帮你现在行不通，家里这摊子都要靠她一个人转磨磨啦！”
……
鹊兰笑着对三姨说：“三姨，前天柳枝还给我打来手机，她从手机里真是很关心我的情况，我就说又添置一台榨油机，我把我的情况和他说了后她在手机里笑出了声，她后来把手机递给石锁要和我说话，我二话没说就把手机挂断了，现在我和他那样的有啥好说的啊！”
刘婶脸上笑起来说：“鹊兰，柳枝还算没过门，你就把大姨子的架子端的够大的啊！”
鹊兰姨说：“是我让柳枝和鹊兰通的话，她们姐俩不能缰下去啦！往后总要遇到一块说话办事，柳枝别别愣愣的总躲闪不行啦！就说鹊兰和她断了姐妹情谊，往后这血缘是不能断啦！”
鹊兰妈脸上笑起来说：“姐俩能通话也算都有个让服劲，说什么这屁大点事也不算是天塌下来的大事，咱们活人总要有容人之心，遇见什么事也是往开了想才对，针鼻大的小事说什么也不能当笸箩口那么大的事啊！”
鹊兰听了三姨和母亲的话后心里真的感到很豁亮说：“柳枝说他们俩经营状况很好，我真没想到石锁闹的根雕有这样大的出息啊！”
鹊兰姨说：“都销的是茶几茶桌和不成文的小零碎，说是往后还想学雕玉石啦！听柳枝说还要花钱卖南方的木料，还说做的还供不上往出卖，她在手机里说怎么怎么好不行啦！到时我让她爸去望一眼，要是看出他各项都好来才算好啦！”
刘婶问鹊兰姨说：“听你一说这俩人算是订婚了？要结婚时总要在咱家这操持着办吧？”
鹊兰姨往出吐着嘴里的瓜子皮说：“到时让她爸去哪望一眼后回来再订，要是和他们手机里说的那样没太大的出入，就让俩人商量着爱咋办就咋办啦！她爸我们俩现在还能够自已打食喂自己，有些事别让我们俩烦心就行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