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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请你一定要比我幸福才不枉费我狼狈退出

再痛也不说苦爱不用抱歉来弭补

至少我能成全你的追逐

————陈晓东《比我幸福》

当初只是随便的一句假设,回复的却是那么一句貌似玩笑却异常认真地叫人心生恐惧的话。如今假设应验了,并且与他迎面相对,于谙不禁有些颤抖,害怕这无可避免的相遇。

“我们往前走吧。”

于谙急忙留给李昊一个背影,然后拉着乐玮往前走。虽然已经分手这么久了,即使是相遇了李昊貌似也无权干涉。但是他身边那么多人,乐玮只是一个人。万一发生冲突的话,伤害在所难免。

“哟呵,昊哥,那不是于谙么?”

“诶诶诶!于谙!”

本来李昊已经注意到了,但是看到了于谙的举动,便不想再过去打扰他们。但是旁边和自己一起的人却三八似地喊了出来,声音很大,以至于在他们前方行走的人不得不停住,转过身来。顿时全场的氛围都很尴尬。

李昊将手中还剩半截的香烟,扔在地上踩灭。然后倒吸一口气。拿着个酒瓶子似笑非笑地走上前去对正在搂着于谙肩膀的乐玮说道:“哪个班的啊?叫什么?”

“干什么?”乐玮自然也不可能乖乖地回答,看着眼前的陌生人貌似很拽的样子,心里很不爽。心想肯定是找事儿来的,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地反问道:“你谁啊?凭什么告诉你?”

“我艹!怎么说话呢,什么态度!”

李昊还没急,旁边的一哥们倒有些看不过去。手中的啤酒瓶‘哐当’一声摔在了地上,瓶子立马碎裂,里面的啤酒在地上蔓延。

于谙见形势不对,所有人的矛头都指向了乐玮,于是便开口说道:“不是说不让你出现在我面前么?”

片刻,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后面那几个哥们一听着这话,心里更加的堵得慌,简直就要愤怒到爆点。心里暗骂这女的真是贱到家了,我靠!

“学校的马路是你家开的啊?”

李昊笑了笑,然后语气似乎有点像开玩笑的意味,并没有刚才的冲乐玮的那股子气势,反而温柔许多。

“祝——你幸福。”李昊瞟了一眼于谙怀抱里那一大束,随后深深地看着于谙,轻声地说着。脸上的表情依然那种无所谓的笑,心明明被什么东西撕扯的厉害,但是依然装作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似地从于谙身边走过,然后朝后面的几个人大喊道:“哥儿几个,快点着啊!磨蹭什么呢!”

于是那帮原本打算借着酒劲再加上人多势众好好地打上一架的人,只能作罢。愤愤地朝前面走去。

“那人是谁啊?”望着那一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乐玮一脸鄙夷地问道:“跟流氓似地,你们很熟?”

“只是一个,朋友。以前的。”于谙神情有些忧伤,淡淡地说道:“我该回宿舍了。”

……

怀里抱着一大束漂亮的玫瑰花,嘴唇上还残留着接吻时的余温,耳边还萦绕着告白时浪漫的誓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于谙的心里却好痛。一直在想着另一个人。那个人没有送过玫瑰花,没有讲过动人的话语,甚至因为自己的一句‘敢吻我,我就一辈子不理你’,交往了两年连蜻蜓点水般的嘴唇与嘴唇的碰触都没有过。

一直在觉得他成绩很糟糕、外表也只是一般、家庭条件也不是很好、穿衣打扮都那么另类……感觉离王子这个路线真的差很远。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没有那么多人的尖叫,有的只是看他和几个哥们耍宝;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没有讲过任何‘我爱你’之类甜蜜的话,有的只是命令口吻地说道‘你必须跟我在一起’;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没有任何昂贵的餐点,有的只是每天的一罐牛奶还附带了一句‘必须喝完’。

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像个可怜的小狗,不用像人类那样思考,只要按他的命令那么做就可以了。每天吃吃喝喝,看着他帮自己摆平任何大大小小的事情。

“真的有喜欢过他吧。”于谙的手贴近胸口,然后听见心脏跳动乱了节拍:“对他会心跳的感觉。一点点。”

“都已经过去了。”于谙拍了拍脑袋,使劲地摇了摇头。真的不想承认自己还爱着。

……

D楼,男生宿舍。

酒过三旬,大都有点昏昏沉沉了,宿舍里逐渐地安静下来。下铺的几个人都爬到自己的床上呼呼大睡,还有两个上铺的兄弟懒得爬上去,坐在凳子上爬着桌子睡了起来。

李昊和一个男生站在阳台上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被伤了吧?我去,我要是你就狠狠地K他们一顿!”

“……”

李昊没有说话,只是沉闷地往自己胃里灌酒。

“忍不了你这样的,看你那受气样儿!咱这么多人呢你怕啥?明天就狠狠地收拾他们一顿!”

男生怒狠狠地说着,手指关节嘎吱嘎吱作响。

“你不懂,”李昊笑了笑,叹了一口气:“以前我以为拥有了就是快乐的,可是人家都不爱你,有个P用!她觉得幸福就好了。至少我能做到的都会帮她去做,我喜欢她,所以希望她每天过的快乐就好。”

“哼,你倒是伟大。我真想把你绑的十字架上!”男生打了个哈欠说道:“老子不陪你了,我睡觉去了!你也赶快睡吧,也许能在梦里过过瘾!”

“呵呵,去你妈的!”

李昊笑了笑,大口大口地将瓶子里的酒喝完。看着对面楼层亮着的灯光。他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最后在犹豫中把短信保存到了草稿箱。

——离开我,真的会比较幸福么。

……

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一些东西说不清。什么是适合什么是不适合。也许,随着我们年龄的增长、心智的成熟,才发现,原来以前那些种种的不适合才是最适合自己的。

可是终究有那么一天,当你从童话的梦里醒来,才发现真正爱你的王子已经不见了。

所以亲爱的,请你不要睡的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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