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丈夫和情人
他一言不发的将她拽进房间里,这才松开她,美丽的紫眸逼视她:“千亦,我知道你怪我,可是,你用不着对我装傻。”
苏千亦只觉得心里一痛,只要一看进他的眼,她就感觉铺天盖地的心痛,那种感觉几乎让她窒息。
她忍不住捂住心脏,一只手紧紧拽住他的白袍:“我失忆了。”
他身体一震,用力搂住她,生怕她跌倒:“怎么回事?”
她的额角起了汗,脸色也变得很难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被人在海里的岩礁救起的。”她捂住头,有些支离破碎的片段在脑子里闪烁,“我头好痛。”
他不知所措,只能将她平放在床上,倒来一杯水:“你不要想事,脑袋放空。”
苏千亦照着他的话去做,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人对她十分重要,她的手紧紧拽住他的衣袖,不肯放他走掉。
“你是谁?”
“我是北堂墨。”
“哦?是北堂夜的哥哥还是弟弟?”她有些意外,因为北堂夜和他长得一点也不像。
“不是,我们都是你父亲的养子。”
“那你是我的什么人?”她垂眸看着他修长的手指,心怦怦直跳,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
“我……”北堂墨的喉结动了动,过了好久才说,“我们很相爱。”
“那为什么我却嫁给了北堂夜?”她猜测着,难道是她水性杨花?天啊,千万不要是这个理由!
他紧绷着唇,一言不发,并不想把当初那些令人痛苦的回忆告诉她,她现在失忆了,对她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他的沉默在苏千亦严重却是另一种意味,她一定是说对了,她背叛了他,投入了北堂夜的怀抱,她似乎能够感受到北堂墨透出的隐隐怒气。
有些尴尬地说:“当我没问,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会掉进海里。”
“这些,北堂夜没有告诉你吗?”他刚问完,就在心里一叹,也许北堂夜同他想得一样吧,不愿意让那些污浊的过往再将她染黑。
摸摸她的头发,他问:“头还痛吗?”
她不好意思地错开眼:“不痛了,医生说过,只要别刻意去想就不会有事。”
北堂墨的手那样温热,一点都不像他,那么清冷,像凛冽的寒风,让人不敢接近。
两人沉默了半晌,苏千亦的手机忽然响了,传来北堂夜带着笑意的声音:“苏千亦,别躲了,你若想玩我可以陪你玩一天,不要躲了,我在XX旅馆门口,你快过来。”
苏千亦看一眼北堂墨,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好,顿了半晌,才说:“你回去吧,我一个人没事的。”
“那怎么行,我不放心。”北堂夜四处看着,企图搜寻到她的身影。
苏千亦心里一暖,觉得有些愧疚,她的老公还是挺关心她的,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她只想和北堂墨呆在一起,不愿意任何人来打扰他们。
“我,和朋友在一起,不会有事的。”她支吾着,偷偷看北堂墨一样,他的眼波轻轻荡漾着,一顺不顺地看着她。
“什么朋友?”北堂夜开始起疑,声音也变得焦急,“苏千亦,你在哪儿?”
“我……”她还在支吾,手机却已经被北堂墨抢去,他淡淡地说:“在我这儿,XX旅馆4-8”
挂断电话,北堂墨将手机递给她,瞧见她脸上惊愕的表情后,解释着:“放心,不会打架。”
这……她和情人会面被老公抓住还不会引起一场纷争?真是奇怪!
她对过去的事越来越好奇了。
几分钟后,传来敲门声,苏千亦缩了缩脖子,似乎已经瞧见北堂夜铁青着脸吼她的样子,有些害怕。
门打开后,果真瞧见了沉着脸的北堂夜,他与北堂墨对视一眼后,决定出去谈,便关了门,走到走廊上去。
苏千亦心里一跳,该不会是去决斗吧?
赶忙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透过门缝瞧见两人正在和平谈判,这才松了口气。
当两人再次回来的时候,脸上都十分平静,并没有苏千亦想象中的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北堂夜命人把行李拿来,也在此处住下了,一间双人套间,现在却要住三个人,苏千亦尴尬地问:“那个,我要睡哪儿?”
“当然是跟我睡。”北堂夜瞪她一眼,“难不成你还想和别人睡?”
“啊?”苏千亦有些错愕,赶紧找托辞,“我们在S市的时候不也是分开睡的吗,我还是回我的房间吧。”
北堂墨看她一眼,转身出去了。
苏千亦赶紧跟上,却没有瞧见身后北堂夜落寞的神情。
跟着北堂墨疾步来到草原,见他正在给一匹马喂草,便凑过去问:“你的马?”
他觉得好笑:“当然不是。”
苏千亦一时无话,只能看着他,一头银发在阳光下泛着好看的色泽,她忍不住伸手去触碰,伸手的一刹那她有种时空重叠的感觉,这件事仿佛在很久之前曾经做过:“你的头发真漂亮,像裂锦一样。”
他的手微微滞住,隐忍着没有去抱她,而是任由她把玩着他的银发,紫眸在她看不见的背面微微闪烁。
“我要骑马,你要不要上来?”他恢复了平静后,向她发出邀请,苏千亦愉快地对他伸出手,他微一用力就将她拉了上去,她缩在他的怀里,第一次骑马让她十分兴奋。
北堂墨一夹马腹,马儿嘶叫着向前奔去,迎面的风将苏千亦的长发吹乱,扫在他的面颊上,痒痒的,带着熟悉的兰花味道,他不觉有些恍惚,时光仿佛还停留在他们初见时,没有痛苦和仇恨。
苏千亦感觉自己的灵魂被放飞,她快乐地欢呼着,北堂墨是第一次瞧见她这样愉快的表情,自从她得知自己是北堂清女儿之后,就变得有些忧郁,原本的烂漫都被一概压下,之后虽然与他相爱,却只有那么短暂的时光,嫁给北堂夜后她变得越发压抑,仿佛带上了面具,纵使将她带去自己身边,她的眉目间依旧是望不见边的忧伤。